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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履迹处处(2)

【简评】为了深爱着自己的亲人,放弃生的权利,选择毁灭,这是孩子所能做出的善良、质朴得近乎愚昧的抉择,这又如何不令人扼腕叹息。一封绝笔信,就如孤鸿的一声哀鸣。所幸,生死决绝的那一刻,牵动的是对生命的留恋。此后的人生道路上,她也会伴着这份对生命的彻悟而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远处的天空是一首歌

99级高二(4)班田甜

口指导教师李玉海

沙子,沙子,到处都是沙子……

困在沙漠里已两天的我们,除了身体已疲惫不堪,每个人的精神也即将崩溃。每个人都露出焦躁不安的神色,但一个人除外,她就是现在还在唱着歌,一副乐天派的模样,令人想痛打一顿的人——方寒月。

“闭上你的嘴!”我烦恼地对她大声说道,心里实在恨得要命,都什么时候了,还唱歌!谁知她接了一句:“我喜欢唱,不让我唱,你倒是唱呀!”我被她将了一下,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回答,周围其他人都看着我,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我想:算了,管她呢!

当初,一个进沙漠里玩两天的蠢计划,弄得我们现在连出都出不去,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管人家,真是,唉!

每个人都不说话了,金黄的沙子也在嘲笑我们的愚蠢,似乎到了“上甘岭”,如果再走不出这片沙漠,那我们就要“英年早逝”了,即使我们不想。

正在这时,方寒月用她那沙哑的嗓子,又唱起了歌,我们真不知该怎么说她。谁都知道她的嗓子好,且都喜欢听她唱歌,但不是在这个时候呀!

“我们只有两条路走,如果走错了,我们可能就要渴死了,怎么办?”领队的雨然严肃地说,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对雨然点了点头说:“我们相信你……”这时,庄严的沉默声被寒月那沙哑的歌声打破了,没有人阻止,没有人吭声,只有那在庄严的神圣的殿堂里才能听到的美丽的歌,悠悠扬扬的在大漠上随沙飘动……

雨然选了一条路,是一条生路,大家终于得救了,虽然大家已经渴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用手互相紧握着,彼此拥抱着。

一路上,寒月的歌声却始终没有停过,大家都感激地望向寒月,她笑了,步履蹒跚地走近我们,苍白的脸上也透露出喜悦,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寒月哑了,因为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寒月连续唱了近一天,声带严重损伤了,医生说她以后再也不能唱她喜欢的歌了,说话也将很费劲吃力……

我们被震惊了,如果没有她的歌声,我们有走出大漠的勇气吗?是她的歌声伴了我们一路,带我们回家的。我们流下了几天来没有流过的泪水……

方寒月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当我们想起她时,就会看着远方。这时,仿佛她也感觉到了我们,还在给我们唱那些好听的歌,很美,很亮……

我们都知道,远方的天空是一首歌……

【简评】困境中的人们最需要精神和智慧。方寒月们迷失在沙漠中,方寒月的歌是一种希望,一种生气;远处的天空是一首歌,是绿地,是家园。远处的天空就是方寒月的歌。与其说文章讲了一个故事,还不如说表现了一种精神。

走进真实

99级高二(3)班孙璇

口指导教师李玉海

太阳懒懒地浮在空中,白云悠闲地嬉戏,难得好天气!这在梅雨季节是不常见的。站在阳光下,晒着发霉的心情,心儿豁然开朗。

这天朋友带我去参观城市,老天难得赏脸,没掉眼泪,热情地挥洒着它的笑意,我也就多了份游览的兴趣。这座南方小城我并不了解,甚至陌生,相较于北方,它细腻,柔和,我只觉得有些神秘,大概是初来乍到的缘故吧!一路上,朋友尽职地做着导游,领我走遍大街小巷,还讲了一堆故事,虽然缺少几分真实,可尽显出朋友的热情。

入夜,拖着疲惫的双腿,我们走回栖身的小屋。我突然发现了一条陌生的小路(其实,这儿所有的小路,对于我都很陌生),小路就像根带子,在眼前飘摇着,在脚下延伸着,被荒草切断了,被树枝阻挡了,淹没在黑夜中,只依稀望得到,那里有一所小房子,可没有一丝亮光。我问朋友,那是什么地方?他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沉默不语。回到家我的好奇心在发酵,趴在窗台,小房子就在视线内。

在那以后,我都很在意那座小房子,却只知道那儿早已废弃,至于原因却一概不知。我那旺盛的想像力开始骚动。

也许,很久以前,住着强盗,他们把抢劫的珍宝藏在那儿,打算日后来取;也许,那儿住着一个魔女,她把奇奇怪怪的植物做成奇奇怪怪的药,去实现人们奇奇怪怪的愿望;也许,那儿住着一个巫师,在阴暗的角落,施展巫术,诅咒那些令他讨厌的人;也许,那儿住着某位伟人,或多或少留下了他们的真迹;也许,那儿住着一对老夫妇,在一个漆黑的雨夜,含笑相拥而逝;也许,那儿埋藏着秘密,等着有人帮它重见天IEI;也许,有外星人到过那里,建立秘密基地,做着可怕的实验;也许……有太多的也许,制成面纱,朦朦胧胧地遮住了小屋。

每天,我为小屋幻想一个故事,天马行空也无所谓,我就像探险的孩子,既兴奋又好奇,甚至有一些恐惧。不经意间,我总抬眼探寻小屋,或不自觉地走近,驻足凝视。

一天一天过去,小屋依然寂静,我心中的故事串起了好多。想了解小屋的心情早已涨满,我迫不及待想找到答案,又一次,我站在小屋前。

望着斑驳的围墙,萧索的门窗,我犹豫着,只要推开眼前的门,我就能走入小屋的故事,也许惊奇,也许失望。不知谁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惊诧地跳转过来,朋友笑嘻嘻地站在那儿,“怎么,又在想这幢房子?”“只是好奇。”我抚着胸口,缓了一口气。“唉,告诉你吧。”朋友一脸的慎重,“这幢房子呀,因为要拆迁,所以没人住。”

“什么?那你……”“嘿,我在逗你玩嘛!”

不记得当时我有什么表情,朋友说好像是惊愕。很快,小城不再神秘,小屋早被遗忘,故事更随风逝去。

一切都熟悉得近乎透明,也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简评】中学生写作文无话可说,不是缺知识,缺经验,缺生活,而是缺想像。没有想像,一切都是平板的、死的,无法调动起来。想像,是写作的第一要素,是写作的翅膀。

这篇文章最大的特点即是天马行空的想像。“小屋“为我提供了一个想像中的世界,缤纷而又透明。

委屈

99级初二(6)班郑卿

口指导教师张毅

慧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倒不是深秋傍晚冷,只是,孤独、失望不止一次地袭击着她脆弱的心灵,窄窄的小路上陪伴她的只有一个拉长的身影。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笑声,紧接着八辆车子骑过,骑车子的人都是慧的同学,但他们并没有在意慧,只有一个个白眼像刀子一样深深刺痛着慧的心。“让开,让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人慧的耳朵,慧赶紧下意识地躲闪,太晚了!车把狠狠地把她撞倒在地,同时车上的人也摔倒了,“呼啦”一下,骑车的同学全围了过来,他们一边扶起那个同学和她的车子,一边责骂慧,“你咋搞的!走路不长眼睛0”“你会不会走路?”“怎么还不道歉!别以为学习好就可以不用道歉!”慧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握住隐隐作痛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滑过脸颊滴在冰冷的地上……同学们都走了,慧再次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头埋得更低了。

慧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考试全班第一,因此招来了不少冷嘲热讽。渐渐地,朋友越来越少,慧陷入了孤独。这次的英语成绩出来了,慧又是全班第一,有些同学很是不满:“什么学习好,肯定作弊了!”“说不定老师给她卷子了呢!”听了这些话,慧伤心地哭了,但泪水并没有换来理解与同情。

每一天,慧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此刻,她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远方,心中一片迷茫……

(原载2001年2月25日《小龙人报》)

【简评】文章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描述了一个优等生的“委屈”,为我们揭示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优等生付出了超出一般的劳动,应当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然而……优等生同样渴望理解。

晨光

2000级高一(3)班杨燕

口指导教师端木莅雯

背上书包,就觉得它已经把我的肩膀拉到了脚跟;握住车把,就感到自己原有的清新感已被绞成了一片混沌。我明白,这一天的匆忙即将开始,每一天的人生恐怕都是这样。生活在这样拥挤的高楼里,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穿梭在面包旁的蚂蚁,盲目地为着口粮而奔波。

就在我习惯性地想用这清晨的风把满腹的不快一吹即空的时候,一个金色的辉煌随即出现在眼帘,我不禁为之震撼。一轮光艳无比的太阳完整地出现在城市的上空,成为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我带着几分陌生和醉意驻足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这个辉煌,一动不动了。这金色的光辉,带着春天特有的朝气和阳春三月特有的温馨,像盛开的桃花一样浓郁、清淡,充满了高楼间的空隙,以至于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埃也闪着奇特的光辉。大地的一切此时都不复存在。那温暖的光束柔情地向四周伸展着,渐渐地,愈来愈大,像一个燃烧着的光球有着永不熄灭的力量和壮观的温情。

不知不觉中,竟觉得那火球正向自己展开宽阔的胸怀。一时间,自己竟有一种想跳进去的冲动,哪怕会粉身碎骨,也毫不后悔。

这样的冲动竞将那股惯有的沉默冲淡,那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就这般神奇地将我捕获,而我这无数种的感觉都在狭小的胸腔里浮动着。我激动着你竟将自己的辉煌展现于我,我感动着你竞以那柔情唤醒了我沉睡的心。此刻,心中充满了神奇的渴望,每一下的心跳和呼吸,都蕴涵了特殊的意蕴,我控制不住心中的热血沸腾,禁不住轻轻呼唤:后羿啊后羿,你怎忍心将这样可爱的生命射杀呢?

如果天空中有十个太阳,也许世间的人们也会多些热情,多些爱心;也许世间每个人的冷漠都会被这份真诚的温暖融化。

想着想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光辉之中,从太阳的光芒中匆匆走来,“又一只忙碌的蚂蚁”。瞬间我轻松了许多,不想这瞬间的震撼往往给人带来的却是心灵的解脱,人总是要投身自然的,那儿才是心灵的归宿。望着这纯真灿烂的光芒,心中又充满了熟悉的温馨。

【简评】中学生有自己的烦恼。晨光中升起的太阳给了人们启迪,荡涤了人们眼前的阴云。向着阳光,再向前迈出一步,当不是困难的。

撕碎的信

97级初三(4)班纳玲

口指导教师余淑萍

玲和婷是好朋友,平日里无话不谈,形影不离。

一天,玲从报上看到一则交笔友的消息,高兴地告诉了婷。婷看了玲一眼,说:“你真的想交笔友?”玲看了看婷,笑着说:“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俩都给她回信,说不定我们这两个笔友她都想交呢?”

婷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的一天,婷从门房过,门房的看门老爷爷把婷叫住,将一封信交给她。她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给玲的。看门的老爷爷知道她和玲是好朋友,所以让她转交给婷。婷仔细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发信人地址正是笔友的地址。婷想:怎么她只给玲回信,却没给我回信呢?是不是老爷爷忘给我信了?于是她又问老爷爷,结果证实了确实没有自己的信。婷闷闷不乐地回到班里。玲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问道:“婷,有你的信啊?”婷支支吾吾地回答:

“是……是我的信。”婷看着玲,一想到这封信,心里更不舒服了:干脆撕了算了,如果玲真的交上了笔友,那我多没面子。

下午,玲去帮老爷爷送信,老爷爷随口问玲:“你的信拿到了吗?”玲奇怪地问:“什么信?有我的信吗?”老爷爷也惊讶地说:“早上我让你的好朋友替你带回去了,你不知道吗?”玲问:“那……有婷的信吗?”老爷爷摇了摇头。玲想:她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信呢?

不,不可能。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不会那么做的。她一定是忘了给我吧。

玲刚进班,就听见有人在嚷:“婷,你在撕谁给你的信啊?”只听婷说:“什么呀!只是废纸。”婷将撕碎的信扔进垃圾桶,刚一转身便看到玲,她吓了一跳。玲问婷:“我的信呢?”婷故作镇静:“什么信啊,有你的信吗?”玲走到垃圾桶前,看着被撕碎的信,什么都明白了。玲深深地看了婷一眼,转身走了,婷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原载1999年12月18日《小龙人报》)

【简评】常有同学诉苦说不会作文,其实生活中有许多不起眼的小事都可以写成文章。本文作者就凭借一颗敏感的心,从一封信被好友代取又撕碎的小事,看到了人的虚荣和某些缺陷,而这些虚荣和缺陷会毁掉友情,甚至更多。本文在刻画人物心理方面较细,有一定的表现力。语言较平实,寓意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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