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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成长的心曲(3)

迷恋着幼儿园一滑到底滑溜溜的滑梯,迷恋着只看一遍就能全懂的课本,迷恋着让人快乐、让人忧伤、让人同情、让人憎恶的童话故事,迷恋着“六一”节能大显身手的舞台……蒙蒙咙咙。

又是一年三月三,十四岁的我变成了什么样?

开学了,我到了一所新的中学,对于原来的同学,当然有无比的想念。

清晨,因为不适应住宿,我很晚才到食堂。似墙一样挡在我面前的人群,成了食堂一道“风景线”。因为个儿小,我挤进“人墙”中,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五元钱,紧紧地攥在手中,伸向打饭的阿姨……

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很早地去打饭。

十四岁,我变得会照顾自己了。

一个星期二的下午,轮到我值日,我刚把楼道扫干净,没料到,哪个无聊的人,趁我进教室拿簸箕的时候,踢散了我刚堆好的垃圾……回到宿舍,我躺在硬得像铁板一样的床上,鼻子酸酸的,在眼眶里打转转……过了很久,又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顶了回去。

十四岁,我变得更坚强。

十四岁的我,我的十四岁,长大的十四岁,坚强的十四岁。

【简评】成长是一个得到的过程,也是一个失去的过程。

它有快乐也有烦恼;有遗憾也有回味。作者抓住“十四岁的我”的变化具体表现“长大”的感受,语言细腻生动。

男生,也有烦恼

2000级初一(6)班孙杨

口指导教师崔玉娥

我是一个平常的男生,不像其他人那样有一技之长,但我心中的烦恼却不比别人少。

烦恼一——怕出丑。出丑,是每一名男生都不愿意碰到的。

无论你跌了一跤,或一屁股坐在地上,都会引来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的嘲笑,既让自己觉得没面子,在同学中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尤其是我,作为老师的儿子,最怕出丑,每次听到别人取笑我,我就由积极变消极,打不起精神来,跟丢了魂似的,时间长了,也许会忘记,但在我心中始终会蒙上一层阴影。

烦恼二——怕开家长会。如今男生们的学习成绩普遍下降,而女生们的成绩却见好转,形成了阴盛阳衰的局面。一考完试,男生们便一个个愁眉不展,直不起腰来,好像一下子老了50岁,看着得意洋洋的女生,我们只能哭诉自己为什么投胎做了男人,同时,我们也意识到等着我们的将是皮带的折磨。

烦恼三——优秀的男生太少。现在本班已经没有几个男生敢和女生对抗了。其后果有可能胳膊上长了几个“紫茄子”,或身上多了几个大脚印。这不,有位男生刚用一篇作文批评了女生们的“暴政”,我们男生都拍手称快。下课后,几个女生就把这位作者围起来打了一通,班长想上去管管,也被拳脚侍候。这下,没人说话了。许多男生见情况不妙,都溜开了。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当然,这些烦恼总会过去的,我们会摆脱这些烦恼,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简评】《男生,也有烦恼》,这是一个很幽默的题目,能看出小作者是一个诙谐的孩子。男生——男孩——小男人——还是大丈夫,这是很有挑战意味的诙谐。

一个女孩的困惑

98级高三(1)班尹萍

口指导教师史慧春

兰起床了,头晕得厉害,鼻子不通气,头发热,身体发冷。她想起病魔已经缠着她一个星期了,她又倒在了床上。妈妈真烦,又在催促她起来复习功课。她难道不知道我正在生病吗?兰愤愤地想着。也许我将不久于人世,她还在不停地叨叨。死?兰忽然吓了一跳。也许我再过三天就会死去。对!我就只能活三天。妈妈又在催促她起床,她假装没听见。反正我再过三天就会死,学习又有什么用处?妈妈出去了,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兰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她不快乐。妈妈回来了,看到兰病还没好,就说:“再吃几片药吧。”兰一想到自己连着一个星期都在吃药,她生气。“你以为药是饭,可以天天吃啊。

再吃,吃死了!”兰横横地顶撞了妈妈一句。她又想到了死。

还得上学,兰不想去了,可妈妈又像催命鬼似的拼命叫嚷,兰只好出去了。阳光不错,兰在一刹那有过这个想法,又转瞬即逝了。她的头很沉。走在路上,她觉得汽车肆无忌惮地乱闯,而交警却狗拿耗子去管那些忙于生计的人们。一群猪!兰愤愤地骂道。

骂谁呢?兰不知道,也许包括她自己。

放学了,兰仍是无精打采。上学干什么?她弄不明白。自己只剩下三天时间,还要学习干什么?回到家,兰仍是拒绝吃药。其实,兰是想让妈妈带她去医院的,可妈妈总是没时间。兰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坚持不去上学。有时她问自己,你在干什么?等死!这样的回答闪现在脑际。

兰的第二天就在床上度过,她不肯吃饭。直到晚上父母都睡觉去了,她觉得饿了。她想起吃饭时妈妈叫她,她不肯答应。吃饭干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可是肚子里的某个神经又在不安地跳动。虽然要死了,饭还是要吃的。她终于这样安慰自己。兰偷偷爬起来,找了一个面包吃完。如果晚饭时妈妈再坚持一下,我会吃饭的。兰悄悄地想着。在黑暗中她觉得悲哀,没有人关心她。她的头还是沉沉的,她不想躺在床上,一上床,她就觉得天地在旋转。

她拿起一本书读起来,故事很引人人胜,不久她就忘记了自己的病情。

第三天,她的病还是没有好转,但是她听从了妈妈的建议,又吃了几片药。我得去上学了,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一天,她努力打起精神使自己听进去老师讲的内容。回到家,她带着病写完作业。

又到晚上了,这是第三天的晚上。兰关上灯,静静地蜷缩在墙角。她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兰静静地等着。等什么呢?她不知道。不知不觉地,兰睡着了。睡梦中她对自己说,明天如果我还活着,我要干什么呢?……

【简评】兰渴望关爱却又拒绝妈妈关爱自己的方式:想到死却又把自己“吓了一跳”;不想上学,却又“努力打起精神”听课,“带着病写完作业”:……这是个矛盾的近乎病态的女孩。在她的眼里世上的一切都颠倒了。应该说这不只是兰的个人问题,这是许多现代人的困惑。

作者从兰的角度写对世界的感受和认识,颇有些意识流的意味。

重来

98级高三(1)班陈晓梅

口指导教师史慧春

小鸟,每当我埋头在书堆中的时候,你便在窗外扑腾着翅膀,细声细气地叫我:“唧唧,唧唧唧……”这时,我会探出头来,扶一把鼻梁上滑下的眼镜,向窗户望去。你用两只黑溜溜可爱的眼睛望着我这双躲在厚厚“瓶底”后面的眼睛,我们对视着。“唧唧。”你又说话了,你说让我出去。是的,我多么想出去,那蓝色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翠绿的草地……我陶醉了,却又慌慌张张地跌回到现实。

妈妈的脚步声近了,我忙低头装做学习的样子,这时我听见你拍着翅膀,飞走了。妈妈送进来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奶,那浓郁的香味立刻被我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了,可我不敢抬头,只有在草稿纸上慌张地画着写着,其实,我不知在画在写些什么。妈妈很满意我的表现,轻轻地说:“累了就换换脑子,背背英语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跟妈妈说一声。”我依旧没有抬头。这时,妈妈出去了,轻轻地带上了门。我抬头看着巧克力奶的颜色,突然想起那好像与你的羽毛是相同的颜色。再回头,窗台上早已空空如也,不知此时你在哪里飞翔。

我说我想像你一样地飞,可是爸爸妈妈说考不上大学就一切免谈。一直以为孔乙己可怜,其实我也很可怜。

“扑棱棱”,是那熟悉的声音,我再次抬头,发现你又回到我的窗前,依旧“唧唧”地叫着。一会儿,又飞来一只小鸟,你们都望着我,就好像我小时候望着爷爷家笼子里的小鸟一样。

我在草稿本的边儿上用小小的字写着:小鸟,我好羡慕你的自由,因为我没有自由,可不可以带我去蓝天白云中穿梭,带我去草地上打滚,带我去闻牵牛花的香味……那样,我会好开心!

你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言语,带着伙伴飞向了那蔚蓝的天空,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简评】.渴望自由,渴望从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解脱出来,是许多中学生所亟盼的,所以这种渴望就时常流露于他们的笔下。

可这篇文章却能“哀愁之语,亦以平淡出之”,不沾染一丝儿烟火气。几笔轻谈,却具有比繁弦急管更强的震撼力。

淑女,与我无缘

99级初二(5)班马竹君

口指导教师马瑞眷

打开我的小柜子,各式各样的头花,爸爸从外地给我带来的饰物,妈妈送给我的裙子,应有尽有。可惜啊,我就是用不上。

从小我就是那种假小子的性格,可别人说:“女孩子会越变越乖的。”所以,我的家里人就一直没在意,可是我现在都上初中了,那种性格却一点都没变。我把家长们给急坏了,他们为了让我变成淑女,不知费了多少力气。

前段时间,为了让家里人高兴一下,我开始了我的“淑女计划”。早上一起来,我就悄悄地收拾好床铺,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完毕后,我便把妈妈给我买的一大堆卡子都找了出来,将我那不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辫,还戴上个漂亮的头花。扎完后,我照照镜子,本以为会很端庄,可怎么看怎么别扭。哎!算了,为了我的“淑女计划”,将就将就吧!于是,我背起书包去了学校。“喂!马竹君,你没病吧谁知,我刚一进班门,就有同学怪叫一声,我还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是不是很像淑女呀?”同学们的各种议论接踵而来,就连朝夕相处的朋友都说我很奇怪。淑女,难当呀!

上体育课时,老师让我们跑百米,我又开始发愁了。淑女是怎么跑步的呢?我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学着前面的小个儿跑步吧,她们应该算是淑女。一会儿,老师吹响了哨声。为了做淑女,我放弃了第一,学矮个子同学样子跑,可跑完后,一看我的成绩,什么?十九秒,不会吧,比以前足足慢了两秒。淑女,是这样当的吗?

放学回到家中后,妈妈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你早上怎么回事,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唉呀!我……我。”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有吃饭时,我按照爸爸给我说的淑女吃饭的样子去吃,慢腾腾一下一下地吃,可我正吃着,爸爸反倒发话了:“咦?我们小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不舒服呀!用不用去医院……”淑女,我可不愿意再当了。

折腾了半天下来,我终于知道当淑女的滋味了,真是不好受呀!还是放下我的头发,找回我原来的步伐,做假小子一般的我吧!

唉!淑女,与我无缘呀!

(原载2001年5月27日《小龙人报》)

【简评】“淑女”这也曾是个时尚词语,男孩女孩们张口是淑女,闭口是淑女,可到底什么是淑女?作者以其诙谐、幽默的笔触写出了十四五岁女孩的多彩心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本色地去面对一切,本色即见可爱,本色即是美。

只想做个女孩

99级初二(4)班薛洁

口指导教师马瑞春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我:平平的相貌,平平的身材,平平的衣服,平平的气质。唉!真是平凡中最平凡的女孩。

联欢会上,能歌善舞的女孩凭借歌舞出尽风头,而我只能坐在台下默默观看;运动会上,英姿飒爽的女孩以矫健的步伐在操场上奔跑驰骋,而我只能在场外大喊:“加油!”;演讲比赛中,口若悬河的女孩凭借超人的口才,一展才华,而我只能在台下拼命鼓掌;办板报时,能写会画的女孩,在黑板上描绘绚丽人生,而我只能在黑板前发愣。

我开始思索自己到底会些什么?作为一个女孩,既不亭亭玉立,又不能出人头地。我到底会些什么呢?

我开始埋怨上帝,为什么不赐给我一点天赋?一时间,我对一切失去了信心,陷入平凡自卑的淤泥中不能自拔……

有一天,一位同学问我:“这道题怎么做?”我把花了一中午才想出来的解题秘诀告诉了她。她竖起大拇指说:“你真行!”我忽然觉得,要获得别人的称赞,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天赋,只要你努力去做,并以诚待人,必将赢得尊重与钦佩。

女孩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她们的性格多种多样。深沉的女孩,犹如一潭好深好深的水;活泼的女孩,好似夏天一场好爽好爽的雨;温柔的女孩,仿佛是一枝好柔好柔的柳;聪慧的女孩,好像天际一颗好明好明的星;漂亮的女孩,就是城市里一道好美好美的风景……

如果世界上单有牡丹和芍药,那世界也不会多姿多彩。我如同一朵小野花,但小野花也能装扮这可爱的世界。

(原载2001年5月27日《小龙人报》)

【简评】《只想做个女孩》出笔不俗,文章语言朴实、轻盈,给人以亲切之感。作者以其细腻的内心体验写出了一个平凡女孩的“平淡”心事,似乎也触摸到了所有“平淡”女孩的心事。其实,平凡往往会成为努力的诱因,成功的基石。点点滴滴的平凡也能汇成五彩斑斓的人生。

自己

99级初二(7)班张怡

口指导教师高岩

“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词会如此陌生,陌生得令我颤抖,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心也被封冻着。冰雪世界晶莹剔透,圣洁无瑕,却为什么又如此凄凉,如此哀婉,浓浓寒意仿佛抹杀了一切生灵,致使心中如此冷寂?那份深深的伤愁又淡淡飘落,如一泓泉水缓缓流淌,没有方向,没有来处,更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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