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面舞”亦称“板哪”“哑龙”“德龙”,因舞蹈时头戴面具,不发出声音而得名,属于傩舞。流行于贵州省册亨县境内。据考,此舞自古有之,世代相传,用于丧事绕棺驱鬼,以竹篾编扎或笋壳制作面具,糊纸后,用红、绿、蓝三色勾画,身披羊皮,四肢缠裹棕片,形状狰狞。表演分三个层次:首先一人戴面具独舞;其次二人扮一男一女,戴面具,以简单动作打老摩(驱邪),后于灵堂供吊唁者逗乐,接着六至八人出场,一人扮“引路”,鸣锣开道,其余戴面具、执棍棒敲打节奏,围棺起舞;最后“引路”再次鸣锣开道,示意亡灵已自地狱升天。此舞动作粗犷豪放,队形较为自由,带有原始巫教色彩。
“矮人舞”流行于黔南荔波县喀斯特原始森林保护区境内洞塘乡及翁昂乡一带。舞蹈别出心裁地在演员肚皮上画上可爱动人的胖娃娃形象,并用大箩筐作为帽帕道具,套盖住脸部和胸部,然后利用腰肚肌肉收缩放开的表现力,造成人物表情丰富的变形。舞蹈动作主要表现在动肩、扭胯、撅、勾足四个方面,全舞分“喜舞稻草”“丰收赶场”“场坝比高”三个舞段,具有注重塑造人物、格调幽默诙谐、动作灵活风趣等特点。矮人舞是黔南布依族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民间舞蹈,多在节日和丰收喜庆时表演,为当地群众所喜闻乐见。
“拢舞”是丧葬仪式中驱散悲哀气氛的一种舞蹈,流行于黔南荔波一带,分三段进行。第一段,全体人员站成几路,每路面对面站成两排,彼此先用竹竿咚咚冲着楼板撞两下,接着交叉撞击发出滴答之声,如此循环往复,连成“咚咚滴答!咚咚滴答!”多重节奏,称为“拢飘”。第二段以一眼明手快的人为中心,数人或十几人围着他边打边转,势如推磨,中心人以手中竹竿挡住周围竹竿,精力集中,动作敏捷,称为“晃勒赛”,音节与上段相同,舞姿独具特色。第三段称为“占尤”,舞姿与第一段大致相同,但音节多变,节奏感强,铿锵有力。三段节奏以木鼓、铜鼓、腰鼓、钗、唢呐和之,合成一曲铿锵有力、轻松快活的乐韵,直至半夜鸡叫三遍,拢舞才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刺锤舞”又称“德莎呱”,是布依族的一种群体性舞蹈,流行于黔南独山县墨寨乡和荔波县凤阳乡一带。演员身裹树皮草叶,手持长有天然刺桠的榨木制成刺锤兵器,以踏地呼喊为节奏,加之劈、抡、拨、戳、绞、扫、点等动作,并穿插马步、弹、踢、勾、铲等具有武术特点的舞蹈动作,形成一套独具风格的舞蹈。这种舞蹈融合了武术的精华及民间舞蹈动作,是一种适合于表演的舞蹈技艺,并充分表现出布依族人民驰骋沙场的英姿和不可战胜的威武气概。
“花裙舞”是布依族民间女子集体舞蹈,因表演时穿百褶(或长或短)花裙而得名。此舞流行于贵州惠水、长顺等地,每逢农历六月初六表演。表演时舞者围成一圈沿逆时针方向行走,双膝按节拍颤动,右手拉起裙角,面向圆心走三步,第四步转身向圈外走三步,再转身面向圆心,反复进行。如今由于当地布依族妇女已改裙为裤,这种舞蹈濒于失传。
“回旋舞”俗称“绕坛”,是办丧事时进行的舞蹈,流行于贵州望谟一带。表演时,一人执彩旗在前引导,以下依次为吹笛手、锣鼓手和其他执事人员。执事人员各执一杆小白旗,一起跟随音乐的节奏围着场子舞蹈。当舞蹈者转到一定的地方时,前导的演员向后旋转,在队伍中穿插送行,他后面的人也依次跟上。首先是一个人一个人地穿插,再次为二人以至三人四人的穿插。演员穿插完毕后,转到一定的地方,又重新穿插起舞。表演时,笛声悠扬,鼓点节奏鲜明,很吸引人。
第八节非物质文化遗产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中的定义,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其所涉及的内容和范围包括:口头传说和表达、表演艺术、社会风俗、礼仪、节庆以及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识、实践及传统的手工艺技能。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的生命记忆,是人类创造力的精神源泉,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世界文化多样性的生动展现,是人类永恒的精神家园。”(《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成都宣言》)。少数民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包括民间文学、民族艺术、民族技艺、民俗活动、传统知识、传统节日庆典等。布依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更是丰富多彩,可分为口头文化遗产、体形文化遗产、综合文化遗产、技艺文化遗产。
布依族口头文化遗产主要指用本民族语言口头表达的声音表现形式,即说、述、吟、诵、唱的母语文化和言语艺术总和。包括布依族神话、传说、童话、故事、诗歌、民间歌谣、警句、谚语和一些无法用其他语言翻译的口头传承类文学作品(详见本章第四节)。此外还有卷帙浩繁、内容丰富的布依族摩经文学,比如《古谢经》《安王和祖王》等,这些是历史记忆的文化遗产。“摩经”是布依族所信仰的“摩教”的经典。作为布依族的民族文化经典,“摩经”具有独特鲜明的个性,内容丰富充实。在发展的过程中,“摩经”吸取了汉文化,佛教文化和道教文化的一些因素,但并未因引进外来文化而改变自己的面目。
布依族体形文化遗产主要是指以自身的身体、动作、行为、体态、姿势作为表现对象和表现形式的文化艺术总称。包括发型、发饰、服饰、首饰等手工形式,也包括舞蹈、体育等各类竞技项目,以及传统乐器和各类民俗等。布依族服饰主要是通过印染的艺术方式加工而成,各种花纹图案再配上各式巾帕、面饰、耳饰、鼻饰、眉饰等。可以说,布依族整套服饰是集纺织、印染、挑花、刺绣等手工艺于一体的艺术文化遗产。另外,布依族舞蹈也是体形文化遗产的表现形式,布依族民间舞蹈都来自生活,主要以农耕民族的生产劳动和民族习俗为题材,而且大多都是集体舞(详见本章第七节)。布依族乐器也是体形文化遗产之一,唢呐是布依族地区主要吹奏的乐器,“八仙”乐队是布依族传统的民族乐队。流行于黔西南州布依族地区的“八音坐唱”(俗称“板凳戏”),源远流长。它是由布依族的牛骨胡、葫芦胡、箫筒(直箫或横箫)、月琴、勒尤、鼓、小镲和小马锣(或包包锣)等八种器乐合奏,并以坐唱形式出现,故得名。月琴是布依族人民喜爱的一种弹拨乐器,特别是兴义巴结一带的“八音弹唱”,在合奏中更是不可缺少的八种乐器之一。“布依八音”等布依“五宝”,是布依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个重要申请项目。布依族乐器,除了唢呐、月琴之外,还有锣鼓、箫、笛、胡琴、钹、钗等,另外还有一些具有本民族特点的乐器。
除了铜鼓,布依狮子锣也是布依族的一种传统乐器。随着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工作的不断深入,这一传统的民间乐器逐渐呈现了它独有的魅力。勒尤和勒浪,是布依族双簧气鸣乐器,音色明亮而甜美,流行于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贞丰、望谟、册亨和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罗甸等地。可用于独奏或为歌唱伴奏,深受布依族人民的喜爱。勒尤和勒浪,在布依族世代相传,与青年们的恋爱、婚姻有着密切联系,是青年小伙子用来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表达爱情的乐器,也常常作为订婚的信物赠给女方。2008年,勒尤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