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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全国各地回族用品现状(5)

五、昌吉回族自治州

7月31日,课题组又来到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这里地处天山北麓、准噶尔盆地东南缘,东邻哈密,西接石河子市,南与吐鲁番、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毗连,北与塔城、阿勒泰接壤,东北与蒙古国交界,是古代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新北道通往中亚、欧洲诸国的必经之路。“昌吉”本为“仰吉”之转音,原系突厥语,含义是“新”的意思。1954年成立昌吉回族自治区,辖昌吉、乌鲁木齐、米泉3县。1955年以来,改名为昌吉回族自治州。据昌吉2004年统计资料,总人口138万人,全州有回、汉、维吾尔、哈萨克等36个民族,其中回族17.21万人。而这里的回族用品商店主要聚集在“昌吉回民小吃街”上。该回民小吃街,占地面积25.3亩,其结构及外形呈传统四合院平面布局,其内共有6幢古香古色的回族建筑风格的楼体,以及“花儿”戏台和一个高达30多米的观光塔。该建筑靠街道的商铺中,很多是回族用品店,出售有盖头、纱巾、帽子、拜毯等丰富多彩的物品。而且,还有专门经营穆斯林工艺牌匾的商铺、回族刺绣工艺品的商铺等。课题组进入一家牌匾、烫画及工艺镜框店里访谈后得知,回族女店主不仅经营生意,而且,还抽空从事十字绣,店里摆放的几个大镜框里的麦加天房的十字绣就是她亲手绣的,既是作品,也是商品。在这里还发现了焉耆县的马兰梅家的回族刺绣工艺品经销店,由她的妹妹和妹夫在经营。里面摆满了各种回族刺绣品,有古老的绣花方形枕顶(说是母亲所绣,非卖品,仅供展示)、刺绣鞋垫、儿童绣花背心、婴儿绣花衣裤、绣花手机套、小挂饰等。据店主说,现在人们生活好了,为新生儿购买特色绣花棉衣裤的不少。因为又有回族特色,又体现着传统文化,而且是纯手工缝制,有亲切感。价格也不太贵,一套200元左右。

第五节 陕西省

2011年6月,课题组来到陕西省西安市,走访了该市的部分回族用品商店。陕西的穆斯林用品商店主要集中在西安市回坊(回族聚居区)。陕西回坊指的是西安着名的回民街,也称“小吃一条街”。陕西回坊位于西安鼓楼附近的大学习巷里,道路两边布满了回民商铺和小吃店铺。回坊里的回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从事开餐馆、开商店的回族家庭很多。在回坊里,到处可见戴着白帽的回族男性和搭着盖头的回族女性。据西安化觉巷伊光穆斯林用品商店的店主马龙涛介绍:陕西回坊的回族以老教为主流,是清朝回民起义后留下来定居于此的,与白彦虎带往中亚吉尔吉斯斯坦等地的东干族属于同源。他说,关于中国的回族用品,其实,一开始几乎没有什么专卖店,回民们大都在家里制作礼拜帽或盖头,供自己或亲友使用。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党和政府的宗教政策的落实,回族上清真寺礼拜活动正常化,对回族用品也逐渐有了需求。西安的回族用品店应该是中国最早开设的,因为本地的回族人口多而集中,有市场需求。由于西安的回族用品店开得较早,前些年,西北各地及其他地方的回族用品商贩都到他们这里进货。不过,那时,所谓的回族用品种类很少,不外乎就是礼拜帽、盖头和《古兰经》之类。之后,国内有些企业开始制造各种汤瓶、茶具等。再后来,随着朝觐活动的开放,一些朝觐者从国外的穆斯林国家带回了拜毯、泰斯比哈(念珠)、阿文挂盘、挂毯、伊斯兰教历等宗教和装饰用品。现在,回族用品越来越多了,各地也都有了回族用品店,外地回族商贩也基本上不来进货了。

课题组看到,西安回民街上集中了西安的回族美食和特色小吃,以及很多个琳琅满目的回族用品商店。如伊真民族商行、优素福穆斯林用品商店、伊光穆斯林用品商店、化觉巷清真大寺穆斯林用品商店等。这些回族用品商店的铺面大多为中小型,主要位于西安市化觉巷里,销售的回族用品主要有:生活服饰的盖头和围巾、不同风格的礼拜帽、割礼帽、经文字画、书画、精美的铜瓶铜壶及花瓶、各种茶具(盖碗、茶杯等)、阿文饰物挂件、装饰有麦加天房及经文图案的工艺台灯(可旋转)等。绝大多数产品从外地进货。店主反映,经文书画、各种样式的茶具、回族生活服饰和帽饰的市场需求量最大。伊真民族商行和伊光穆斯林用品商店中的部分商品为自己生产,如伊真店的割礼帽,伊光店的精品帽,一部分来自穆斯林国家,如孟加拉国等,一部分为自产自销。据店主介绍,陶瓷茶具一般来自景德镇,那里有穆斯林专用瓷器的生产企业,西安回族的陶瓷用品富丽堂皇,尽显古都文化气息。

陕西回族用品中的女性服装较有特色。这里的一些回族用品店里,摆放有很多中年回族女性的长衫及长裤,大多为素花类的,花型各种各样,颜色都比较素雅,单色的较少。有一家回族用品店的女店主,穿了一件长至脚面的带有花纹图案面料的长袍,并配以花帽,显得十分漂亮,地方特色很是鲜明。这里的已婚妇女大多喜欢穿戴有花纹图样的服装及盖头。而未婚回族姑娘大多只戴盖头,服装及盖头以单色较多。

在西安看到的“礼拜袜”也很有特色。在宁夏等地见到的均为黑色皮袜子,那些店主人介绍,皮袜子不分男女,但有大小尺寸,女性可挑选小一点的。而在西安的一家回族用品店里,出售有女性专用的“礼拜袜”。该礼拜袜也是花色图案的,有好几种不同的花色。店主解释,这是回族妇女做礼拜时穿的袜套或袜靴。一般在冬天或室内温度较低的情况下穿用,起到御寒保暖的作用。她还说,礼拜袜有男女式款型,一般穆斯林男子穿的是类似短雨靴样式的牛羊皮质地的黑色礼拜袜;穆斯林女子穿绣花或碎花绒布做成的棉质、较厚的礼拜袜。

第六节 河南省

一、洛阳市瀍河回族区

2011年4月,课题组一行来到洛阳市瀍河回族区,该区政府办公室有关人员热情接待了课题组,并组织了座谈会,该区人大副主任张志伟,副区长毛红伟、海孝斌,民族宗教局局长马六周、伊斯兰教协会秘书长马乾坤等参加了座谈。据介绍,瀍河回族区(县级)成立于1957年,属少数民族杂居地区,其中回族人口2.8万,占总人口的16.7%。这里有清真寺13坊。早在盛唐时期,洛阳是京城,当时,横贯东西的“丝绸之路”和海上“香料之路”,把中阿两国商使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瀍河区是京城的一个重要物资交流中心,由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经营的京城香料行也大都集中于此,有的在此安家落户,他们当是瀍河区最早的回族人。元代以后,迁居该区的回民人数大大增多。回族定居瀍河区始于元朝。瀍河回族区回民的分布仍是“大散小聚”的特点。主要集中在东关、北窑、瀍西、塔湾等街道。1957年,经国务院批准,成立洛阳市瀍河回族区(县级),区政府配备了回族区长和一定数量的回族干部。历史上瀍河区的回民拥有的土地甚少,故农业种植之余,兼营养殖业,以饲养牛羊居多数,并经营与养殖业相联系的牛羊屠宰业、皮毛和肠衣加工、熬制骨胶、碾制骨粉等一系列相关行业。元朝时期,瀍河区回民中就有从事皮革、毛皮及其制品的手工业生产,迄今已有600多年历史。回民的皮革生产所用原材料多为牛羊皮,产品主要有车马挽具,皮革和皮毛制品:羊皮、皮褥子、皮筒子、皮领子、服装等(宁夏等地的回族商家反映,礼拜用的皮袜子河南生产的较多)。

座谈之后,课题组参观了洛阳市通巷清真寺和北窑清真寺,看到那里的墙上,装饰有经文牌匾、中堂及对联,都是阿文和汉文互注的形式。比如,洛阳市北窑清真寺的一块牌匾,长约1.2米,高约0.4米,为塔东清真寺庆祝李耀军阿訇上任时所赠。书写有艺术体的阿文,其下并注有一小行汉字“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另一块牌匾长约2米,高约1米,为平顶山老杨西清真寺赠送。书写有大字体的阿文,其下也注有一行小汉字“真主是我的信心和希望”。据李耀军阿訇介绍,北窑清真寺为洛阳的窗口清真寺,经常接待外国友人参观。周围约有2万多教民。回族人在日常生活中,从杀鸡到举行婚礼、葬礼等,都会到寺里找阿訇。回族人举办婚礼时,阿訇不仅全程参与,还会被邀请书写回族特色的对联。现在这里的回族的结婚礼服和汉族比较接近。一些穆斯林家庭注重大门的装饰,或使用石头或使用金属镶嵌。由于回汉杂居的原因,大部分穆斯林家庭的生活和汉族没太大的区别。之后,课题组来到北窑清真寺门口的回族用品商店,看到出售有盖头、头巾、壁画、穆斯林书籍、日历(公历农历伊斯兰历对照表)等一些回族用品。店主介绍,洛阳不生产头巾,均从外地进货。回族饰品在洛阳的生产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听说洛阳有生产唐三彩之类瓷器的小型回族企业,及专营雕刻的民间作坊,但未来得及参观。最后,走访了瀍河回族区的一户回族家庭。这家的门庭及房屋修建得十分气派,现代而时尚,室内装饰有精致的彩色花瓶等工艺品。女主人还擅长十字绣,为课题组展示了两幅(约30厘米)十字绣作品,均为经文刺绣。

北方民族大学专门史研究生史枫于2011年2月的寒假期间,来到位于家乡洛阳市内的索菲亚穆斯林文化用品中心进行了调查,并拍摄了图片。据他调查,该店主为回族女性赵敏,擅长缝纫技术,在经营商店的同时,还利用空闲时间加工回族女性的珠绣盖头及帽子,自产自销。该店出售的回族女性盖头和帽子,色彩亮丽,串珠工艺精细,大多绣有桃花、牡丹、菊花等图案,十分漂亮,均为店主赵敏及附近的回族妇女纯手工制作,一顶帽子大概需要1~2天,价格在20~40元之间。该店还出售装饰有阿文或清真寺图案的圆盘型钟表,半径30~35厘米,颜色为咖啡色。还有可用电子笔触读的《古兰经》、绘有麦加图案的手工编织挂毯,高约2米、宽约1米、穆斯林十字绣的图案材料包,其中有扇形“清真言”、阿文艺术字“一帆风顺”等,其产地为河南商丘市。还有各种小瓶的香水,均从浙江义乌进货,价格在10~50元之间。

二、郑州市

几天后,课题组又来到郑州市管城回族区的花园街清真寺调研。这天,恰逢该寺举办第4期回族相亲会,院内聚集了很多回族男女青年和家长,以及一些回族志愿者,女士们均戴有漂亮的盖头或纱巾,有些中年妇女还穿着长袍,回族特色十分鲜明。课题组被请到室内,顺便采访了在座的郑州市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海振坤、姚宗旺阿訇、丁建设(回族文人)等。据介绍,郑州的回族溯源于唐代。1923年的《河南通志局·郑县采访稿》中,有“郑之回教,来于唐时”的记载。在唐代,由海道来的回回要到首都长安,在中原有3条路线可利用,其中一条就是经由河南的商邱、开封、郑州、洛阳等地入京。一些过往的阿拉伯使节和商人,无论是西去两京,或是东到沿海大邑,都要经过郑州,其中有些人或停住或留居,就成了当今郑州回族最早的来源。唐代“安史之乱”后,来自阿拉伯国家的穆斯林军队,多留在了黄河两岸,也成为郑州回族源流之一。郑州回族的形成主要是在元代,参加屯田并逐渐定居下来的回回军人,与先后因各种原因而陆续东来的穆斯林贵族、官僚、商人、学者等一起构成了元代郑州回回民族的主体。明清至民国时期,由于外地回民的迁入以及内部回民的互移,使人口数增多。民国时,由于两大铁路干线在郑州交会,郑州回族又有发展。人口继续增长,聚居点相应扩大。郑州的回族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特点。回族人口最多的是管城回族区、中原区、莱阳县。郑州回族人口居全省各地市的第二位,仅次于南阳地区,为9万多人,占10.51%,并设有县级管城回族区。而管城回族区回族人口数居全市之首,全区回族15000多人,占全区总人数的10.54%,占全市回族总数的37%。

采访中,课题组看到室内的墙上装饰有几幅阿文书画,均为河南回族书法家的作品。桌子上的茶壶、茶具也很有特点。据海会长介绍,郑州市有两个回族用品商店,均在北下街清真寺门口。该清真寺里,也有一个回族用品小商店,出售有各种工艺小挂件、阿文字画、阿文中堂、清真牌、邦克表(礼拜钟)、盖头、经书、礼拜毯、挂毯、VCD、香水等。该店还出售穆斯林特色的十字绣制作图纸(材料),共有3个系列:经文、花卉、清真寺。据介绍,商店内销售的服饰、牌匾、带有麦加(朝觐圣地)图片的万年历均是河南当地生产的。河南焦作有小商品批发部,但花瓶一类的则从广州进货。河南地区一些回族用品,如牌匾、女性用纱巾等均为焦作生产。焦作也曾生产过富有中国特色的镂空工艺桌布,但因加工量太小,形不成规模,现已停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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