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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个安徽人的徽菜情结——记北京恩方徽菜食府董事长来锦涛

从城市到农村插队,从农村入伍到军营,从军营又回到家乡,从家乡只身来到沿海特区,从特区又来到北京……这一路走过了30多年。他一直用心钻研于烹饪技艺,特别擅长于徽菜的做法,先后指挥、操作过数次中外贵宾及数千人的国际性会议餐饮活动,无一差错。现如今,他又投资近500万元创办了北京“徽菜食府”,美味佳肴,吸引了八方宾客。他就是北京恩方徽菜食府董事长来锦涛。

喜爱烹饪学做徽菜

来锦涛现年50岁。出生在安徽省蚌埠市,父母都是工人。他少时就喜爱烹饪,并知徽菜名气大,做法精细,色鲜味美,所以,立志将来能成为一名大厨师。1975年,来锦涛高中毕业后,到本省的涡阳县龙山插队,在乡下的几年岁月里,他精心钻研农家菜的做法,梦想有一天能成为徽菜的传承人。1978年,他积极响应国家“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号召,应征入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战士。刚开始,他被分配在东海海防线上,后来因工作需要,被调到南京。来到南京之后,因来锦涛工作细心、待人真诚、精明干练,又会一手烹饪技术,很快由士兵成了一名公务员,因工作表现好,受到部队首长的多次表扬。

一次偶然的机会,来锦涛接触到一位首长,他因工作原因经常与妻子分居两地,生活极为不便,来锦涛不时为这位首长做饭,一手可口的饭菜,让这位首长赞叹不已。来锦涛的烹饪手艺如此不错,这位首长如获至宝,随后安排来锦涛当了司务长,负责连队的食堂工作。这段时间,来锦涛的烹饪技艺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并对烹饪技艺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同时也为他日后的徽菜烹饪技艺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为了提高烹饪技艺,让首长与战友们每顿都能吃上可口又有营养的伙食,来锦涛经常找战友们借些有关烹饪方面的书籍或到书店购买,使他的烹饪技术提高得很快。南京与安徽是毗邻,他自己又是安徽人,所以他根据徽菜传统的做法在部队伙食调理中予以发挥,所做饭菜口味既适合北方的战友,又能让南方的战友吃得开心。这期间,他对徽菜的烹饪及研究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提高。更让人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是,他热爱徽菜,还有一个原因,妻子竟是徽菜起源地——原安徽徽州地区(现为黄山市)人。

为了梦想来到深圳谋业

日月如梭,一晃几年的部队岁月结束了。1986年,来锦涛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在地方政府的关心下,他被分配到一家企业负责后勤工作,除了负责解决人员就业工作以外,其余做些杂事。来锦涛认为:这份工作是不错,但自己的厨艺专长得不到发挥,长此以往,我那传承徽菜的梦想就要破灭,不行,我一定要改变自己这种工作环境。后在战友们的建议下,他决定趁自己还年轻的这段时光外出去拼搏、奋斗。因此,他不顾家人反对及各方面的压力,只身来到深圳特区。同时,此次出行他还有最大的心底秘密,那就是闯出一片天地为将来发展徽菜创造条件。

面对繁华而喧闹的特区城市,来锦涛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站在大街上,望着来往穿梭的车流和人群,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安身之地;这里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加上语言也有一些差异,因此,前期他的生活极为艰苦。白天,他在大街上东奔西走找工作,夜晚找一家小旅店临时休息一会。后来觉得住旅馆太费钱,他只有厚着脸皮求人合伙租房,这样省下一些钱来供自己在深圳没有找到工作前生活的费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家人,他流过泪、伤过心。但这些没有使他在寻找人生价值的道路上退缩,反而更加促使他要努力、奋斗,以回报家人、特别是父母对自己的那份爱。

终于在半个月后,他被一家小饭店录用,可这家饭店都是以粤菜为主,做菜的配料、配方都是以本地人口味搭配菜料,这使他很是不适,没干多长时间,他就放弃了这份工作。他也曾想:如真的不行就干别的活,免得整天如此受罪,居无定所,职无定岗。但他每当端上饭碗吃饭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厨房那锅碗瓢舀各种响声又在耳边回旋。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丢不开烹饪这个行业。他又连续选择了几家,但都使他不满意。此时的他真的着急了,他想:自己生活要钱不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生活啊。凭自己在部队、在家乡这多年来练就的手艺、做徽菜的水平,不相信自己找不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天,他突发奇想,到大酒店去应聘,大酒店做菜的口味应适应于南来北往的客人,因此,菜的味道可能综合一些,这样也许能适合自己。终于,他应聘到了深圳豪华酒店“太平洋渔港”,这家酒店是香港人开的。

奋斗,为了徽菜的传承

有了岗位工作,并不意味着就一帆风顺。深圳这座城市发展建设太快,现代化的节奏感太强,这一点对他来说还真是难题。当时来深圳之前,家乡都是用煤炭或液化气做饭,小锅小灶。可是到了这家酒店一切都不一样,现代化的厨房设备气势壮观,整个厨房都是流水化作业、电子操作,这些来锦涛连见都未见过的。有人拿他开玩笑着:在家乡你可能是大厨,到了这里你就算不上了。说完还用小手指比画他,这使来锦涛内心受到了极大震荡。任何一个成功人士都是经过数次磨难,不断成长、成熟、努力、勤奋而取得成功的。他发誓:既然来了就一定干出个人样儿来。

刚开始上班,来锦涛被分到数十个厨师的最后一个位子,在厨房来说,这个厨师是没什么地位的,这意味着他将为前面这些大厨做服务的,说白了就是下手。但来锦涛没想太多,他一心只想求艺、求发展。

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执着工作,勤奋好学,不怕苦不嫌累,充分体现出他的军人气质和军人的顽强耐苦的精神,终于被老板认可,把他安排到第8个厨师的水抬头(海鲜)流水作业线上,且全权负责。3个月后,他又升为掌板师,且争到了第6掌板师的位子。

把徽菜做强做大

成绩和荣誉没有让来锦涛骄傲,他以此为动力,严格要求自己。2003年,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被香港老板派往北京“亚运村国际会议中心”工作并任副总厨。

来锦涛知道自己肩负的重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里工作不仅面对国人,更要面对各国友人,自己能出任这个职位,不是为了论功悬赏,而是担负着一种责任,是领导对自己的高度信任。

在这里的几年时间里,来锦涛的厨艺得到了充分发挥和发展,经他负责接待、安排的国际性会议、访问团就有数十次,如:世界蜜蜂大会、中日青年友好交流大会等,每次活动少则千人,多则四五千人,所有伙食都由他指挥安排,一次差错没有,受到总部的多次赞许。客人们对饭菜大加称道。这里有一个重要原因,那是他一直受徽菜传统的影响,在安排这些菜方时,对部分菜谱作了一些综合调剂,让客人们在餐桌上尝到了都市里尝不到的、众人皆宜的城乡结合的美味佳肴。他认为徽菜的发展前景无量,他立志要把徽菜的传统传承发扬。随后,他开始了自谋发展徽菜美食的历程。

2006年,他自己投资办了一家酒店,以徽菜为主,没想到这一举成功,有很多的安徽老乡和对徽菜喜好的国人及外国友人驱车数公里前来就餐,从此来锦涛这个名字也被很多人记住了,而徽菜在人们心中印象更为深刻。

为了扩大自己的事业,把徽菜做强做大,让徽菜在北京有一席之地,他于2007年底又在北京西局地区租了一幢楼房,开了一家徽菜食府,现有员工50余人,300多席位,徽菜的种类有100多道。大部分徽菜原料都是从安徽老家运输而来。就是因为徽菜,2005年、2006年他被中央几家部委团拜会相邀为专厨,就是因为徽菜,很多国外友人频频光临徽菜食府,就是因为徽菜,中央电视台2009年春晚剧组前来就餐……

传承徽菜,做大徽菜美食,是来锦涛最大的心愿。来锦涛还有一个大的设想,他将在办好徽菜食府同时,欲精心钻研徽菜的历史,并将在江南全力搜集散落在民间的徽菜食谱,为中国美食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链接】

徽菜说

为什么乾隆皇帝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南往北返、一连六下江南呢?有说是乾隆皇帝“艳羡江南,乘兴南游”的,有说是“搞清自己的出身真相”的,有说是“希望南巡解决社会问题”的,答案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最新的一种说法,即:乾隆皇帝一下江南之后的多次江南之行,实在是为了能再次亲临扬州等地、再来品尝江春为他提供的接驾徽菜等盛宴佳肴而来。那一席又一席的“江南徽菜接驾宴”上的“徽菜”等江南美味佳肴,不但是他平生所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甚至于连听也没有听说过、见也没有见到过,因此好奇心大获满足,并且一尝而不可收、不能忘。回京后,好几次都回想起、回味起那江南巨富江春的徽菜佳肴,几次旨令御厨烹制,却始终难以如愿,总是做不出那个味。于是,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再下江南、再见江春,才能尝到那个味、一解那个馋,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吃”,才是天下最大的事儿。

同时,乾隆皇帝之所以要六次下江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带来他的御厨班子随行,以便学到江春接驾宴中的徽菜佳肴的烹饪技艺,并采购到相关徽菜原料带回宫中去试做。然而却都未能奏效,于是只得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随行、再学,直到彻底失望为止。

在以上几种说法中,唯独这个说法中的“美味诱惑”,最足以成为乾隆皇帝六下江南的强劲理由;而其他的几种说法,都只能解释为“一下江南”的理由,却无法成为他为什么要一连六次下江南的理由。

因此,我们甚至还可以因此而作出这样的假说:“江春徽菜接驾宴”的徽菜,更为这位最终活到了89岁的、在中国历史上200多位帝王中寿命最长的乾隆皇帝的健康长寿,立下了汗马功劳。

江春(1720~1789年),字颖长,号鹤亭,又号广达,安徽省古徽州府歙县江村外村人。清代着名的客居江苏扬州业盐的徽商巨富,为清乾隆时期“两淮八大总商”之首。因其“一夜堆盐造白塔,徽菜接驾乾隆帝”的奇迹,而被誉作“以布衣结交天子”的“天下最牛的徽商”。据《扬州画舫录》所记,江春任总商40年,先后蒙乾隆赏赐“内务府奉宸苑御”“布政使”等头衔,荐至一品,并赏戴孔雀翎,为当时盐商仅有的一枝,时谓江春“以布衣上交天子”,“同业中无不以为至荣焉”。

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均由江春承办一切供应,筹划张罗接待,即所谓“江春大接驾”。乾隆皇帝曾于金山行宫与江春奏对称旨,亲解御佩荷囊,面赐佩带,晋秩内卿。并两次亲临江春的别墅“康山草堂”,赐金玉古玩,题写“怡性堂”匾额,并以“盐商之财力,伟哉”赞叹江春的“一夜堆盐造白塔”的奇迹。

徽州巨商江春虽然长期客居扬州,然而却一直生活与拼搏在他刻意营造出的“徽州殖民地”氛围中:住的是徽派特色浓郁的别墅以及私家园林,吃的是从老家徽州带去的家厨团队与主要原料烹制出的徽菜佳肴,玩乐的是自家组建的“德音班”“春台班”等徽剧家班,甚至于平常的生活会话用语,也因为乡人聚居的缘故而照旧使用家乡话。特别值得一提的有两件事儿,一件是:江春家的“春台班”,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与“三庆班”“四喜班”与“和春班”一道,奉旨入京为乾隆皇帝80大寿祝寿演出,演绎出历史上非常着名的“四大徽班进京,导致京剧诞生”的重大事件;另一件是:江春接驾乾隆宴,就是由他的家厨团队根据江春的设计而主厨并精心烹制而成的。

为什么“布衣江春”能够参与每一次的接驾并获得乾隆皇帝的厚评与褒奖呢?那个中之妙就在于,江春所献的,恰恰正是地方官员们所或缺、又是乾隆皇帝从来也没有品尝过的“地方徽菜”,江春打的是“特色”牌。

那么,这些“江春徽菜接驾宴”的神秘的综合菜谱到底都有些什么呢?研究结果表明,它们有:

茶品部分:以现在已经成为安徽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徽州锡格子茶”传统茶品及其礼俗献上,内有徽州传统着名极品茶点“顶市酥”“寸金糖”“伏岭饼”“交切片”等,以及“徽州五香茶叶蛋”。

早点部分:“冰糖炖燕窝”。

饮品部分:徽州漕溪出的“黄山毛峰茶”。

果品部分:歙县三潭枇杷、黟县里仁香榧等。

食品部分:灵山贡米造成的香米饭、徽州拓粿等。

贡品部分:徽州文房四宝盒、徽州贡菊等。

菜品部分:绩溪一品锅、金银白玉板、红嘴绿鹦哥、霹雳一声响、鱼头炖豆腐、沙地马蹄鳖、雪天果子狸、腊香问政笋、肥鸡烧豆腐、徽州馄饨鸭、青菜鸡丝豆腐汤、徽州腐衣圆子汤等。

“六度南巡止,他年梦寐游”,这是乾隆皇帝第六次南巡之后写下的诗句。自此,“乾隆皇帝下江南”,便成为中国风流史上的一段绝唱;自此,创造出“一夜堆盐造白塔,徽菜接驾乾隆帝”奇迹的江春,便也成为了徽商史上“最牛的徽商”;而那一席席由江春精心设计的“江春接驾宴”,如今经过“徽商会馆”的涅盘再生,已经成为“徽宴官府菜”中的特筵,成为高官白领们、美食家们以及芸芸众生走进“徽商会馆”的诱惑之一。

(原载《中华新闻报》2009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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