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仁宁义几个人,趴在悬崖绝壁上往下面眺望,只见汹涌的大南海的波涛逐浪掏空,一阵阵浪花席卷,撞击着岩石,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巨大的岩石,好像都在微微颤抖。
“快走吧,万一猛虎和狼群来了,我们都活不了!”宁义惊恐万状地说。
“怕个毛,我身上有这个呢,弩箭,要是狼群和老虎来了,我随便射几下,他们就趴窝了。妈蛋,老子最喜欢他们来了。”宁仁得瑟地摇晃着小巧的弩弓:“按照黄金帝国的命令,我们大赵皇族一脉,是不许持兵刃的,可是,爷爷作为大族长,自然有这个权利,这个弩箭,就是大族长的。”
“天哪,大族长的弩箭,九哥,你的武功一定精进了不少吧?”几个男孩子恭维道。
“那个自然,我都能把一头山羊赶跑了,快追上大族长年轻时候了!”宁仁更加得意地说。
“九哥,其实,我们这样弄死宁武,到底好不好呢?我于心不忍啊。”一个孩子犹豫着说。
“混蛋,白痴,知道生死签不?我们宁族,每隔五年要在十二岁到十八岁男子中间十取其一,抽了死签的,必须杀死,这是黄金帝国的大皇帝的减丁之策,还有两个,要阉割了,一送大赵国王那里当太监,一送黄金帝国皇宫,这几天,我已经先后弄死了三个人,加上宁武,就是四个,我们这些人,就可以安全了。哎呀,妈蛋,我们终于安全了。”宁仁低声解释。
“九哥,这个对宁武不公平啊,要是抽签的话,最公平。”一个男孩子说。
宁仁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饭桶,抽签公平,当然公平,因为有黄金帝国巴图鲁监管呢,就是我爷爷不能作弊,尼玛,要是我抽中了死签,就得当场被看砍头或者被老虎吃掉!我擦,死签死了也就算了,要是抽中公差签,阉了鸡鸡当太监,尼玛,生不如死啊。你愿意?”
那个男孩子菊花一紧,倒吸一口冷气:“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
“妈蛋,谁叫我们是亡国奴呢?你庆幸吧,其实人家黄金帝国的大皇帝,还想杀光我们呢。”宁仁唉声叹气。
“那个,九哥,你说这个悬崖下面,真的有美人鱼洗澡吗?还有仙女来跳舞?”一个男孩子露出了花痴神往的样子。
“做梦吧,我爷爷说,这里其实是东方大陆最边缘的蛮荒之地,只有野兽和魔兽,哪里有美人鱼和仙女?那都是骗宁武的,还有,这里在几百年前,曾经发生过我大赵天朝和黄金帝国大军的决战,结果,我们天朝大败,十名战神四名战皇全部被杀,天朝皇帝跳海自尽,这里,已经是黄金帝国的禁地……”宁仁的学识,显然丰富得多。
“禁地?禁地里都有什么啊?”就是他的亲弟弟宁义都好奇起来,其他的孩子更是洗耳恭听的神色。
“都是尸体和冤魂!还有尸体上生发出来的毒雾和烟瘴,还有无数的毒蛇和蜈蚣,还有南海鳄神吃人的大嘴!总之,我们不能去,那是个死地啊,跳下悬崖必死!”宁仁一边说,一边都自己被感染了,摸着胸膛呼呼喘息。
几个人沉寂了一下,一个男孩子说:“宁武的未婚妻安琪儿真他么美啊。”
“这个家伙真有艳福,可惜,他没有命来享受!”宁人说着,眼前幻化出了安琪儿俊美如桃花瓣的脸庞。
“嗷------”一声孤狼的哭号,突然从另一侧的悬崖顶上响起来。
“糟糕,快跑呀!”宁仁脸色煞白,扭头就朝着来路奔去。
“九哥,您的弩弓啊!宝贝呢。”一个男孩子回头看见丢失了弩弓,惊呼一声。
“快跑吧,我才不信弩弓能吓跑狼群呢。”宁仁一面说一面狂奔如兔。
几个男孩子一见,更是失魂落魄,尾随着狂奔而去,转眼消失在山峦叠障之中。
悬崖中端,宁武双手紧紧地抓着周围粗犷罗织的滕曼,坚持了很久,终于没有力气了,于是闭着眼睛松开手。
完了,完了,全完了,掉悬崖了,要摔死了。
呼,呼,呼。
嗯?
宁武睁开眼睛,顿时感到软绵绵的好舒服。
原来,在悬崖绝壁之上,因为多少年都没有人来过,这儿被浓密的藤萝植被遮掩,不仅有很粗的藤条纵横,还有更多细小的葡萄枝条编织成网络,还有一种类似于爬山虎的植物,纠缠不休,这样,依托着大树丛,在悬崖上构造了一个个平面的绿色平台,可以承载许多东西。
虽然这些植物藤萝很茂盛,可是,承载的重量也是有限的,特别是一个人并拢双腿的时候,单位的压强很大,这样,宁武在一个植物平台上停留了一会儿,双脚撑开了藤萝掉下去,在下一个藤萝堆上再待一会儿,再掉下去。
因为藤萝的浓密,平台的稠密,他几乎是一点点往下面掉,还迟延几分钟,感觉好像在做游戏!
哈哈,太爽了。
感觉上,这儿的悬崖有些眼熟,可是,又不清楚是哪里,但是很高很高,下面很深很深,根本看不见底,他也不怕,继续玩:“一层,又一层,再一层,****,”
如果他身手抓紧藤萝主干的话,可以保持无限长的时间。于是,他不时地变换角度,延长时间,好像蹦极和跳跳床一样,逐渐地下降。
耳边是呼呼的海风,面前是壮阔的大海,身后是翠绿的悬崖,生活好惬意啊。
“感谢上帝,感谢老天爷,感谢张仲景华佗,感谢宁仁这个王八羔子!三克油!”
掉,继续掉,突然,到了下面了,得意洋洋的他一时间没有注意,下面的间隔太大了,轰的一声就砸下去了。
赶紧手忙脚乱地抓挠,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块岩石,噗,岩石松动,被他抱着一起掉落。
“哎呀哦,完了!”
空中翻滚着旋转着,撞到了下面的地面,中间有藤萝扰乱牵扯,最终一头扎进了一片腥膻味道浓烈的柔软里。
身体疼痛,手脚麻木,好不容易爬起来,用手摸着铺垫地面,拯救了自己的黄颜色的东西,嗯?
长长的黄毛,浓密如丛林,里面是腥膻温暖的肉体……啊?
睁开眼睛,他一下子蹦跳起来!
老天,刚才,他一屁股坐在了一头鬃鬣蓬松巨大的雄狮子身上!而且,抱着的那块岩石,正砸在狮子的脑袋上,现在,狮子先生晕了,趴窝在地上鼻子尖直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