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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奥尔良的奇迹

贞德有勇气有信心自己可以解救奥尔良,但是,部队的指挥官和各队队长却都显得很消极。同时,在行军过程中,贞德与指挥官经常意见相左。虽然,指挥官清楚地知道,为了顺利解救奥尔良,必须听从这位少女的主张。可是,每当看到贞德如此年轻,他心里的优越感就在作祟。自己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实在不甘心接受这样一个年轻少女的指挥。

军队到达奥尔良城外时,贞德与指挥官又一次发生了分歧。天使告诉贞德,必须从卢瓦尔河北面进入奥尔良城,贞德便这么主张。可是,部队的指挥官不予采纳。

指挥官和各队的队长认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把粮食送入奥尔良城内,不是正面攻击英军。如果沿北岸前进,一定会遭到英军的迎头痛击,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指挥官知道贞德对附近的地理环境不熟,她根本不知道奥尔良位于卢瓦尔河的北岸。所以,即使她对行军的方向有怀疑,也没有办法提出抗议。指挥官命令军队和运输队沿卢瓦尔河南岸前进,以避开英军的视线。

那一天,河面上风很强烈,自东面吹袭过来,军旗猎猎作响。

到达奥尔良城沿岸的一处小港湾时,奥尔良守备军的杜诺瓦伯爵已经在那儿迎接贞德了。

贞德向他提出抗议:“我们的军队到底在干什么?不去进攻英军,如此躲躲闪闪!我的任务就只是把粮食运到奥尔良城内吗?”

杜诺瓦伯爵对贞德很和善,他理解贞德想要解救奥尔良的心情。但是,他也完全明白指挥官的想法,所以只能安慰贞德道:“不是这样的,贞德!因为你的到来,奥尔良军民的士气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就是你的功劳!指挥官不想与英军遭遇有他的考虑。你想想看,如果援军一开始就被敌军击败,那你们不但不能解救奥尔良,甚至连粮食都无法顺利送进去。这对奥尔良和法兰西来说,是更大的损失。你明白吗?”

听了这些话,贞德冷静下来,她承认杜诺瓦伯爵说得有道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她渴望与英军正面交锋,真正地打败英军,这才是解救奥尔良和法兰西的根本途径。

短暂的接触之后,杜诺瓦伯爵认识到贞德是个个性率直、头脑聪明又富有人情味的女孩。他很喜欢贞德的为人。贞德说的很多话都非常有道理,提出的意见也都很切合实际。但是很明显,贞德的脾气比较急躁,有时过于执拗,令人难以应付。

杜诺瓦伯爵作为奥尔良守备队的队长,必须和援军的指挥官互相配合。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让贞德如脱缰野马般做事全凭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自己必须让贞德了解,就像她有她的任务一样,别人也有自己的任务。大家要相互配合,必要的时候个人的意志必须服从大局。

见军队迟迟不渡河,无法将粮食送到奥尔良城内,贞德有些焦急,她问杜诺瓦伯爵:“我们为什么一直等在这儿,按兵不动呢?”

杜诺瓦伯爵说:“这里是卢瓦尔河南岸,距离奥尔良仅有500米,英军的守备相对比较松懈。我们打算由此渡河,从东面的城门把粮食运入奥尔良城。不过,现在的风向不对,吹的是东风。我们如果此时渡河,船只一定会被吹到英军那边!”

杜诺瓦伯爵说得不错,这天吹的正是强烈的东风,现在已经到晚上了,可是风向还没有改变的迹象。军队渡河的方式,是在船上张帆,顺风斜飘过去。如果遇到逆风,不但不能到达目的地,还极有可能进入敌军的阵营。

贞德忧心如焚,杜诺瓦伯爵也非常焦虑。

这时,只见贞德跪在地上,开始了她的祷告。她希望神能帮助他们。

祷告了很久,贞德终于站了起来,她对杜诺瓦伯爵说:“让士兵们把船放进河中吧!风向就要改变了!”

杜诺瓦伯爵很诧异:“她难道真是神的女儿吗?神听了她的祷告,就会把风向转变吗?”

两分钟后,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强烈的东风突然停止,接着,吹起了风向相反的西风,最适合渡河。

这真是奇迹!

士兵们大感惊讶,他们以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贞德。

这时,贞德正站在斜坡高处,遥望着奥尔良。

这位穿银色盔甲的少女,真是神的女儿吗?

他们的船正对着奥尔良东面的城门,借着西风轻盈地一直滑行,终于无声无息地渡过了卢瓦尔河。到达对岸后,士兵们迅速把粮食和家畜卸下。在英军尚未发现之前,自动组成队伍,背向着奥尔良城,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这种情形,贞德非常吃惊,连忙询问杜诺瓦伯爵:“发生了什么事?士兵们为什么不进奥尔良城?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要回布卢瓦营地。”

“你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们只是依王子的命令行事而已!因为他们这次的任务只是负责运送粮食。”

贞德整个人愣住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王子给她的这些士兵,原来只是护送粮食,而不是要和敌军作战以解救奥尔良的。贞德痛心不已,自己空有满腔的救国热诚,却得不到支持。她一方面向杜诺瓦伯爵诉苦,一方面企图说服他:“现在已经到了奥尔良城的东门,我们就应该趁早进入城内,掌握时机,出奇制胜。”

杜诺瓦伯爵默默不语,因为这一切都是王子的意思。王子指示:“必须将一切准备妥当,让贞德平安地进入奥尔良,不能有一点闪失。”为此,他们的军队必须避免和英军起冲突,返回驻地,详细制定出送贞德进城的方案。

虽然杜诺瓦伯爵认为贞德的话颇有道理,但是那样会搅乱整个部队的行动计划。杜诺瓦伯爵想要说服贞德,身为军人,就应当服从军纪,她也不能例外。

可是,正要开口的时候,杜诺瓦伯爵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发生在卢瓦尔河畔的那一幕。

“贞德如果不是神的女儿,绝不会发生那种奇迹。也许,我应该答应贞德的要求,让她早日进入奥尔良城。”杜诺瓦伯爵想。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决定私下里派士兵第二天护送贞德入城。

当晚,他们渡过卢瓦尔河,暂时驻扎在北岸距奥尔良仅8公里的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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