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手忙脚乱地,终于把他弄进了屋,躺在竹床上。玉玲珑熟练地帮他包扎着,血终于止住了,可是,额上的汗因疼痛不停地往外冒,我不由自主地拿着丝巾,轻轻地为他擦着汗,很认真。
我们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等待着他的醒来,有那么一瞬,我怕他从此不再醒来,不知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清晰,他与我才是第一次见面呢?
当黑幕劈天盖地洒下来,瑾枫小筑亮起了灯,他在烛光摇曳中安睡着。还好,枫说,他今晚有大事和那些老臣商量,在鸿瑾宫就寝;要不然,我就惨了,枫要是看到,我的床上躺着一个神秘男人,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究还是醒了。努力睁开沉重的漂亮眼帘,瞟了我们四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姑娘,谢谢你。”
我没看错吧,他是眼含深情地看着我,好像我们已经相识了好久似的。我尴尬地别开眼睛,不去看他,“没什么的,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好好休息,这样伤才会好得更快!”我拨开他紧握的手,离床远远的站着。
感觉到自己的冒失,他忙起身要跟我道歉,“姑娘,在下太冒失了,还请,还请姑娘原谅!”他说得如此吃力,额上的汗瞬间就滚了下来,玉玲珑眼疾手快地扶他躺下。
“没什么,我并没有生气,你想得太多了。”还不忘对他微微一笑,表示我并不在意。
他有瞬间的失落,难为情地也还我一笑。
“公子哪里人士?”玉玲珑打破尴尬,轻声地问着他。
“在下萧浪,京城人士,玉器钗环珠宝商而已,小本生意罢了!”
“萧公子真会说笑,经营珠宝,算作小本生意话,那什么才是上得了台面的作为?”玉玲珑轻笑着。
“姑娘谬赞了!”他本想抱抱拳,以表礼貌,哪知,牵动了伤口处,疼得他青筋暴露,汗流浃背。
“萧公子,你这伤何人所为?”我不禁问他,他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
“唉!说来话长,在下,现在是逃犯,只因今日触犯了皇上,”他停顿一会,接着细水流长地娓娓道来:“前不久,本店开业,在下的生死之交—苍浪国皇上,送苍浪国宝沧海夜明珠作为贺礼,在下甚是喜欢;今日,皇上宣在下进宫,说是要一睹苍浪国宝之风采;在下,信以为真,就携带着夜明珠进宫,哪知,皇上逼在下交出夜明珠,要不然就将我凌迟;在下抵死不从,皇上明抢,还好,在下有点拳脚功夫,才幸免于难,可惜,寡不敌众,夜明珠还是落到皇上的手里。在下真是辜负了苍浪国君的心意啊!”他一副悔恨的表情,忍着那即将要掉出来的男儿泪。
他说的话,毫无纰漏,使我不得不相信,我了解枫的为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使尽手段,哪怕血流成河,也要弄到手。
“公子,你好生休息,等伤好了,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的。菁鸾向你保证!”我对他自信地,肯定地笑了笑。
“谢谢菁鸾姑娘,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若那天,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会孝犬马之劳。”
“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还请公子不要客气,别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菁鸾’就好,萧大哥,你说呢?”我自然地对他笑笑。
“菁鸾真是快言快语,好灵动的女孩,萧大哥领受了!”他也露出迷人的微笑。
经过玉玲珑几天细心照料,加之萧浪的自我调理,他的伤好得很快,又能弄刀舞剑。这几天,枫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连续好几天都见不着人影,只有小公公来通报,说皇上很忙!想去看看他,又害怕萧浪的行踪被禁卫军发现,我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又惨死在我的眼前,只好乖乖地待在瑾枫小筑,等萧大哥的伤完全好了后,待他离开,我就可以自由地去看看我日思夜想的人儿。
几天相处下来,总感觉萧大哥早已认识了我一般,毫无陌生地感觉。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时常让我感觉快乐,轻松;他舞剑的姿势,飘逸,潇洒,出神入化,人剑合一。他自荐要当我的师傅,交我舞剑,以防身之用,他真是看高了我,我哪是练剑奇才,跳舞还凑合。每当他将那把看是轻盈,实则沉重的“浪迹天涯”剑递到我的手里,然后双手握着我的手,耐心地传授着。我都会找借口,不要练剑,人家盛情难却,我还推三阻四,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萧大哥,我不要练了,要不,你舞剑,我给你跳舞,怎么样?”我眨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同意。
“那,太好不过了!”他点头示意,互看一眼,剑影柔和,身姿飒爽;衣袖上扬,裙裾翩翩;剑舞得出奇,舞跳得优美,剑舞相伴,融洽到刚好;还有那心灵相通的彩蝶,锦上添花,相得异彩。可能是舞得忘我了,竟不知剑已早停,陶醉地凝视着彩蝶相拥的我。萧大哥并不知道,这些彩蝶与我的渊源,只以为是我身上的幽香吸引而至。
舞累了,扬袖擦着汗,嗤嗤地笑着看他;他眼光灼热地走向我,宠溺地帮我擦着汗,扇着风。“你舞得好美!”这五个字,说得好暗昧啊,气氛尴尬异常。
“肚子好饿啊!走,我们去吃饭吧!”我一副“小妹妹”的样子,拽着“大哥哥”的衣袖,往屋里推着。
几天都不见踪影的枫,一踏进瑾枫小筑,就亲昵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听到久违的声音,心里的暖流直往上冲。眼眶泪盈盈地,激动地冲出去,任性地扑入他的怀里,委屈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你去哪了,都好几天不来看我,你坏,你坏!”他紧紧地握着我那不安分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处,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