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这么久,便找了个店,吃点东西,喝点茶。看着热闹的人群,还有市井之声,心里很是欢喜。待会,休息好了,继续逛个够。
从酒店出来,月季数着兜中的银两,嘟着嘴,不高兴地说:“小姐,咱们银两不多了。待会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挥霍了。”
什么叫挥霍,那是做大善人。“钱不够了,不会想办法吗?真笨,这等小事,也需要向本小姐禀报吗?”我扯扯她粉嘟嘟的小脸。
她声如蚊虫似的回我:“是,小姐!”
“小姐,奴婢想到怎么赚钱了。”她一脸欢喜地说。
“快说来听听!”我迫不及待地问。
“咱们可以拿手中的钱去赌场!”她捧着钱向我看了看。
“不行,赌钱不好。”我一口否决。
她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枯了下来。嘟着嘴说:“不去赌的话,那么就去卖艺,像刚才咱们看到的那个!”
卖艺?亏她想的出来,看看你我,你是会胸口碎大石呢,还是会吞下锋利的匕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过了好久,她才重新振作起来似的说:“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偷!”
偷?在我的字典里,偷和赌一样的不好。
当我要否定时,她抢着说道:“小姐,你看那些穿着华丽服饰,满脑肥肠的人没?”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她点点头。
她接着说:“像那种人,不偷白不偷,你知道他们的钱财从哪来的吗?”
我摇摇头,她给我解释道:“他们都是地方恶霸,毫抢明夺,收刮老百姓的血汗钱,真是有够讨人恨的,不偷他们的,偷谁的呢?”
我像对待宠物似的轻拍着她的头笑着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还是个鬼灵精!好,偷!”
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她:“怎么偷啊?”
她对我笑笑又指着前方让我看,并说着:“那是最高明的偷法,偷得神不知鬼不觉。”我认真地看着她所谓的最高明偷法。前方,一个穿着并不破烂的小孩故意摔倒在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旁边,面对男子厌恶的表情,他一个劲的陪笑脸,之后自己爬起来,拍拍衣服走了。一边走一边数着锦袋里的钱,会心地笑了。
他什么时候伸手把人家的钱袋拿走的,真是太快了,我都没看见!“我不会呀!”我哭丧着脸对月季说。
她依旧笑着对我说:“小姐,什么东西只有学了,尝试了就会了!所以,咱们俩分头找猎物尝试一番。”
此时,她倒成了小姐,对我指使来指使去的,真是心中委曲啊。谁叫我连这么简单的“偷”都不会呢?唉!
擦亮眼睛,四处寻找着我的猎物。远远地看到一对主仆朝我这边走来,主人身穿淡蓝长衫,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悠闲地扇着,脸上表情冷淡;仆人手握一把剑,穿着明黄色的长衫,表情和主人一样。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这的人,衣服挂饰都价值不菲。真是一对好的猎物啊!
我低着头,朝他们走去,感觉到走近了,便假装摔倒,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揉着腿。明明出着大太阳,怎么感觉全身寒冷呢?很有压迫感!过了半天,他才对我的低叹声重视一下,弯身扶起我,就在那一瞬间,伸手朝他腰间摸索着,总寻不到那包鼓鼓的,发着金光的东西。穿得人模人样,竟然没有钱袋,难道出门都不带银两的吗?
他感觉到我的举动,伸手用力握着我的双手,捏得我好疼!我抬起头,看着他,“你放手啦,弄疼我了!”我瞪视着他。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真是让我吃惊得不得了。他竟然就是每晚都会出现在我梦中对我笑的哥哥。我惊喜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奇怪的是,我惊讶是理所当然的,他惊讶,激动,兴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不成,他也每晚上梦见我?
“菁鸾,菁鸾,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他捏着我的手的力道越来越大,疼得我都快哭出来了。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眼泪涟涟地看着他。真怀疑他和梦中的哥哥是不是同一人,他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凶;而梦中的哥哥是笑着的,给我的感觉很温暖。更奇怪的是,他口口声声叫我菁鸾,我又不是。
他放开我的手,转而给我擦起眼泪来,这个温柔的动作在我风平浪静的心湖里惊起了波光一片,我痴痴地看着他,他真的很好看,以前我认为,凌哥哥是天下最好看的美男子,如今,我不这样认为了。
“菁鸾,是谁救了你?”
他的这个奇怪的问题让我清醒了过来,“哥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菁鸾,我是蝶舞,会跳舞的彩蝶!”我很耐心地笑着对他说。
轻摸着我脸蛋的修长手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我,“你叫我哥哥?”
我对他点点头,说:“娘说,比我大者,若是男的,就叫哥哥;若是女的,就称姐姐。”其实,我还不知道,自己倒底有没有娘呢?但我喜欢在前面加一个“娘说”,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修长的手在我腰间摸索了几下,好像在寻找什么。
惊愕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忧伤,他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像,真是太像了!胎记一模一样,连身上的那股独特的幽香也一样。你到底是谁?”
我很耐心地告诉他:“我叫蝶舞,会跳舞的彩蝶!”对于他的多次询问,我并不感到厌烦,相反的我很乐意重复地告诉他我叫蝶舞,会跳舞的彩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感觉,很特殊,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莫名其妙地想和他在一起。这种感觉,在凌哥哥那找不着,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反问我,正好我很想知道他是谁。
我摇头,他逼近我,掐着我的下巴,让我正视他,“我是鸿瑾枫,枫,你不记得了吗?”
我艰难地摇着头,从他的眼中,我看到那抹久久不散的忧伤越扩越大,心莫名地疼起来,“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问我记不记得?难道我以前认识你们吗?”
他放开我,退后几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哀伤地转身带着他的仆人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种想尾随他而去的感觉。
月季高高兴兴地捧着几只钱袋,蹦到我面前来,展示在我眼前,“小姐,您看,好多钱呢!我的身手不错吧?”
见我没有任何高兴得样子,推推我,担心地问我:“小姐,您怎么了?”
我清醒过来,看看她,笑着说:“没事!该回宫了!”
一路上,就她在我身后叽里呱啦地说过不停,可惜我一句没听进去,我总在脑中想着刚才那一幕。还有他口中的菁鸾和凌哥哥那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与她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好多人见到我都会把我认成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