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被盈袖的话搅得一阵慌乱,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目无焦距地望着二人,迟迟不敢看向红衣的眼,不敢与她炯炯的目光对峙。
“哼,月娘可是爷的心腹。此事她怎会不知,还在这里装着瞒着?”盈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呆滞的月娘,讥笑地说。
“住口!”冷然的女声响起。
红衣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月娘。突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只听得风吹竹林,瑟瑟作响的声音。闻到的竹香,像是毒物般将她的心腐蚀干净。
倨傲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月娘,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知道此事。”
月娘往后退了两步,猛然将视线对上她的。这是一双清丽冰冷的美眸,黑色的瞳孔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将她卷了进去。
“红衣,这件事也许不是这样的……”月娘急忙开口解释。
这一事虽然有听爷说起,但是也只是爷为了在短时间内夺取风陵,无奈之下所想的举措。她也只是前几日刚刚知晓,这则消息的真伪还有待查证。
“我以首座的身份再问一遍,你是不是也知道此事。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冷意更是冻人三分。
月娘被她眸中的寒意慑服,唯唯诺诺地开口,“是。”
“好,答得好。”她痴痴地笑,纤手指着月娘。三千青丝,随风飘扬。眉目之间难掩失落,那笑里也显得哀怨情伤。
所有的人,奔战上下,全都知道的事情。她却是最后一人,才知道。枉费她还心怀甜蜜,枉费她对他痴念,枉费她对他用了情字。
世间的男子本就多情却不会守情,更何况尊贵权威如他。他是谁?他是风晏阎啊,是日后风陵的帝王,他可是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天子。
失神地迈了脚步,转身看见漫天落下的竹叶。片片的凋落,从天空坠落飞舞。这片看了五年的紫竹林今日可是为了她的一相情愿,落得泪?
月娘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现在的她只是一具空洞得身体。心中酸涩,宽慰道,“红衣,外面凉。先回屋去吧。”
红衣默然不应,仍是痴痴地望着这片紫色。忽而又喃喃地自言自语,风晏阎啊风晏阎,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你却还是对我说了那些话呢。
“红衣,嫁给我。”
“你不嫁?可以。”
“那我娶你。”
……
他的话如此清晰在耳边响起,可是为什么,一眨眼却什么都变了。那么他对她,全部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吗?
顷长伟岸的身姿慢慢踱近,剑眉星眸,英姿飒爽。黑色的身影,像是万兽之王。只是一个冷然的眼神,一旁的月娘和盈袖纷纷悄无声息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