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急得抓头摸耳,“爹,等我回来你再罚我吧,现在救人要紧,我……”
“容绍,我不会去的。”我淡淡然地望着他,垂首笑道,“何况,去了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为什么不去?你自己的性命你都不顾,你……”
“是命不是命,我早就认了,你不必再劝我。”我返身向外走去。容绍急忙蹦到我身后,一手拽住我,“你上哪儿?”
“怎么,你要我留在这里,看你被揍得哇哇叫的惨象啊?”
“笑话,我会叫吗?”他神气活现地环起双手,“二十军棍嘛,以前又不是没受过,我一咬牙,就挺过去了。”
“哈,看来你是那种,屡教不改型啊。”我禁不住扑哧一笑。
“爹,你要打我就打吧,只不过别赶晚晚走,你看她又中了毒,又举目无亲的,还是跟着我们,好歹有个照应哦?”容绍拽着我转身,盯着他爹傻笑。
“胡闹!你知军营里都是些什么女人,还敢把她留下,你简直……不知所谓!”
“我会保护她的!”
“谁要你保护啊?”我不领情地挥开他的手。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老夫替你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吧。姑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到我药庐来给我帮帮忙吧。一来,快要临近夏季,各种毛病也多发,我那边人手的确不够。二来,姑娘你身上的毒还是早早医治的好,就算现在不能根治,但留在我的药庐里,有我看着你,也总比你一人在外流浪的好。”
“好啊好啊,聂师傅你太好啦,你真是我恩同再造的父母。”容绍喜不自禁地搂住老头子又蹦又跳。
聂师傅抚须哈哈哈直笑。
“晚晚,你答应吧,你答应聂师傅吧。”容绍不迭晃我的手。
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身侧,落在那位绷着俊脸的大将军身上。
容绍轻咳一声,转过头,搓搓手走到他爹面前,赔笑道,“爹,你看,聂师傅的建议。”
“既然聂师傅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大将军眸光一敛,淡淡地说道。
“姑娘可否愿意?”聂师傅抚须笑问我。
我撇撇嘴,问道,“有银子不?有银子我就留下帮你,义务劳动不干!”
“好耶!”容绍一蹦三尺高,转过身兴匆匆拉起我的手,“走晚晚,我带你到处参观参观。”
“站住!”大将军一个指令,容绍立刻整肃身形,木头似的站住不动了。
“我有说不用罚你吗?”冰冷刺透的目光贯穿我们的身躯,勾唇冷道,“来人!把容绍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大将军!”两名士兵拱手领命,拽着容绍掀开营帐帘子走了出去。
我眼睁睁望着他从我身边走过,伸手扯拉他的衣袖,遂被两名军士拨开。我垂首,呢哝低语,“真得打啊?”
“此乃军令如山,大将军言出必行,岂同儿戏?小姑娘,走吧,回去先替少将军准备上等金疮药一瓶,哈哈哈哈。”聂师傅大笑,当先步出营帐。
我望了大将军一眼,转身跟随先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