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突然他开始盯着我的唇角,像某种探视,他欺身渐渐的靠近。
当我明白他的意图时,他的气息早已侵入我的四肢百骸,他眼神里渐渐带着某种浓烈的渴望,我鼻息除了闻到他身上那轻微好闻的香气,也一并感觉到他周身夹带而来的阴冷。
他的唇覆上我的唇,我瞬间像被抽去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只能麻木的任他蹂躏,当口腔溢出腥甜的味道,我再次回过神时,那个男人似乎有些难受,唇角又渗出了血丝,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唇角有些酸痛,大概是被他吸吮破皮的缘故,看着右手指上唇角擦下来的血,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血大概都是他又吐出来的!
我意图搀扶他,可我刚走一步,他莫名后退了一下。
我有些尴尬,我竟然莫名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亲了,而他现在似乎一副很抗拒我的模样。
“你,你没事吧?”我想扶他,可他固执的将手握在门上,让我无从下手,而他此刻一脸明显的拒绝帮忙,我想我不应该继续自讨没趣。
即使他现在感觉难受痛苦得像随时会晕过去,他依然咬着牙坚持,脸色似乎变得更白了。
刚才明明看起来好了很多,现在看起来却更加糟糕。
“那,你现在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我想好心的帮他拉一下门,手刚刚碰上那门边,他眼神一凛,一脸敌意的看着我。
像我会把他吃掉一般!
拜托,现在要用这个眼神的人是我好不好?
要不是看在他现在这副病弱样子,我会立刻马不停蹄的滚出他家,可我不想在第二天的早晨被一群警察吵醒,然后再告知我邻居不幸身亡的消息。
“我扶你进去吧!”我伸出手,刚拉住他的手,他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的将手抽回。
我皱眉,“喂,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他似乎一脸恨意的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话语的确是从牙齿缝蹦出来的。
我将他理解为现在因为生病所以很不爽,心情很差劲,医学上来说对于日久疾病缠身的人其心理也是不健康的状态。
看他的样子,这病应该时日已久。
我小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破伤风,加之天气的反复无常,病根也许久不能祛除,对小伙伴也就完全热情不起来。
毕竟我也曾横眉冷对千夫眼,他的心底矛盾我完全能明白,故而也不太在意他对我的态度。
我还是坚持要扶他,在他甩手前我早有准备的扣紧他的衣袖,虽然他的手冷得可怕,明显现在虚弱无比,在被我抓紧的时候他也大力的挣扎一番。
可我跆拳道的功夫也不是练假的,他越挣扎我越抓得紧,最后他甚至有些吃痛。
“你放开我!”
“我不放!”这会儿我已经不太怕他了。
“你不怕?”进了客厅,他的声音变得轻很多。
“怕什么?”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转过头面对此刻他那张惨白的脸。
他没回答,过了半响,才幽幽的说道,“因为我有病啊!”
这世道谁都不肯承认这句话,他倒是很诚实。
“我知道啊!”
他身上冷得可怕,我想可能是有些低烧,问他房间的方向他也没声音,我知道他不乐意我的帮助,只好自顾的摸黑找到一个房门。
灯一开,眼睛瞬间一片透亮。
房间的格局很简单,几张柜子,一张巨大的床,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的位置,还有一些摆饰品,我以为他坚持不拉窗帘是不想让我这个新邻居看到他房子的脏乱差,现在看来是我脑补太多了。
在一格橱柜里翻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我用力的抱出来,关上门,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前,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双眼沉静看着我的动作,若不是他手抚着胸口的位置时而压一下,眼前的人活像就是古墓里爬出来一般。
虽然被吓了一跳我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在他无言又转身回客厅时,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当真是人吓人会吓死人!
他走路都是无声的,客厅只诡异的响着我单鞋硬胶底部敲打在地板的声音。
要不是他因为疼痛又呻吟了一声,我还真觉得整个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你胸口的位置有伤口,可能是伤口有点发炎了,所以现在有点低烧!”我摸了下他额头,只有微微的温度。
“唔——”他因为我手探在他胸口的位置而压抑的叫了一声。
我心下一惊,伤口有些深到见骨的感觉,他竟然现在还能这么清醒的撑着,真算得上一个奇迹了。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我忍不住建议,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不去!”他挥开我准备拉他的手。
“走,我带你去!这样下去你肯定会死的!”我拉起他,但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要是决心不起,那身体的重量就算我是跆拳道黑带十八段那也没什么屁用。
“我不要你管,赶紧给我走!”在我试图扯着他的裤脚拉到一床被子上时,他支起上身对我大力的喊道。
我瞬间有点气极怒起,失控得大骂起来,“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死活吗?你的命不值钱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是新搬来的,但我以后要长住在这里,如果我不管你的话你要死在这里让我觉得晦气,行吗?”
空气瞬间静默了几秒,我听见他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在挣扎着起来。
“你这女人果然喜欢多管闲事!”他的声音很冷,和他的温度一样,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完了,不会他真是个变态,我现在又得罪他,这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我闭着眼等待接下来可能而来的“残害”,等了半天,空气里传来几声叹息,他淡淡的开口。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
显然他没生气,我瞬间又要母爱光辉,总觉得看他难受痛苦有些于心不忍。
“那你——”
我话还没说完,黑暗之中他突然闪到我的身边,先是掩住我的鼻息,但又突然像被烫到一般的迅速拿开。
“不要说话!”
他拉着我躲进了一个暗格里,感觉出他身上的紧绷,我听话的闭紧嘴巴。
房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慢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暗格顶部空留出的空隙刚好让我可以看见外面的人。
一男一女,似乎在房间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