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以前陆林渐觉得很多事情都必须他亲力亲为不可,以至于之前很多时候都是忙得昏天黑地。后来意识到自己因为工作疏忽了一菲之后,他开始尽力作调整安排,通过这几个月尝试下来,事实证明只要安排得当,掌握好方法,原来自己也可以很轻松的。
只要是没有什么特殊事或是什么他非去不可的应酬,陆林渐通常情况下都是准时下班,然后就是分分秒秒的和她腻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久了,不仅没有觉得烦,反而还产生了一种习惯,一种看不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感觉。
如今,她已经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了,那个曾经只是被他称作房子的地方,现在已经更换概念,叫做‘家’。
那是家,是属于他们的小家。
一菲想到第一天搬过去,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到店里招呼一会儿,便将事情全全委托给刘大哥,早早的回家了。
确切地说,是回陆林渐的家了。
陆林渐说到做到,还真及时把家里的花给她全部搬过去了,正放在客厅里,等着她回来亲自规划呢!
陆林渐的房子不算很大,里面有些空,但很整洁。
一菲将自己的东西归置在客房,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回到客厅细心处理那几盆心爱的兰花。
一菲其实并不是只喜欢兰花,她喜欢的是屋子里有那种郁郁葱葱的绿的感觉。以前她还在家里养过绿萝,插过富贵竹之类的,但是很多都没有兰花好养,特别是绿萝,到了冬天的时候禁不住寒冷,一个冬还没过完一半,便香消玉殒了。还是兰花好,和她一样,经得起各种环境的恶劣,始终坚强的活着。
临下班时开了个长会,散会后陆林渐作好了妥善的安排,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赶回家中,现在那里是他们的家了,她说好了会在中午之前就回去,现在应该一切都收拾好了,此刻他们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打开家门,陆林渐看到自己住了几年的房子,竟然有种不太熟悉的陌生感。明明正值炎热的夏季,整个屋子却因为那几盆兰花的点缀,有一种春意盎然的凉爽。
侧头看见一菲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他们‘同居’后的第一顿晚餐,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和父母的家里所感受到的温馨截然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陆林渐也说不出来。
一菲忙完,回头发现陆林渐正杵在厨房门口,冲他嫣然一笑:“回来了,正好大功告成,洗手吃饭吧!”
陆林渐上前,手臂伸出去,从背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鼻间萦绕着她发丝上的清香。
“菲菲,我何幸之有,能够拥有这样好的你。”温热的怀抱,把她心底最后的那一点涩意都蒸发了。
她何尝不是呢?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他,得到他的爱。
一菲一直认为自己不贪心,她要的东西很少,但是她得到的却好像很多很多,原来上帝一直是宠她的。
饭后,一菲坐在沙发上盘算自己都丢失了些什么东西:“林渐,怎么办?你送我的手机都被偷走了。”
“没事,重要的是人还在就好!”陆林渐说着拍拍她的脑袋。
一菲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你的手机给我!”“干嘛?”
“还好,都还在!”一菲翻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顿时雀跃起来。
他还以为她是要查看他的隐私呢?
只见一菲找来一个笔记薄,将他们之间以往的信息,一条条工工整整抄在上面。
也是,自己在他面前哪还有隐私可查,不过看她如此认真的对待着那些琐碎的信息,感受到她的在意,他内心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隐隐漾开。
一菲洗完澡出来,见陆林渐正一手拿着吹风站在门口等着她。
这是意欲何为?服务这么周到。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偶尔对我这么好,我怕产生了依赖以后会不习惯。”一菲笑着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吹风。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争过某人的固执,一菲喜欢留长发,可是每次洗头都很苦恼,又始终舍不得减。今天难得一次有人帮忙,就尽情地享受好了。
“就这样为你吹一辈子头发,可好?”陆林渐收好吹风,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
一菲转身对上了深情的双眼,察觉到周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在意识尚还清醒之时,逃离现场。
关门之际,调皮地加上一句:“赶紧洗澡,都有味儿了!”
陆林渐摇摇头苦笑,他又差点失控了,不知道这样的高温天气冷水浴还能不能帮到他?
洗完澡出来,陆林渐发现一菲根本没有在客厅,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她在客房,正坐在床上看书。
“你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我也打算睡觉了!”感觉陆林渐正在向自己靠近,一菲抓紧时机下逐客令。
虽然这是他的家,但是她的房间她做主,即便是他家也不例外。
“你确定你今晚敢一个人睡,不害怕?”陆林渐似笑非笑的倚在门框上。
一菲环顾了一下四周,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全身不自觉的感到悚然。
“你该不是担心自己的意志够坚定吧?”一菲回过神来,陆林渐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已经近在咫尺,嘴角边的笑容有点邪。
居然对她使用激将法,不过她还真挺适合这种激将法的,一菲挪了挪身体,主动把床腾出半边的空位,反正都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再重蹈覆辙一次又何妨。
陆林渐躺在属于自己的半边领域,不敢越界,倒不是怕一菲会排斥,说到底是对自己的自控能力产生了怀疑,倘若再碰触到她柔软的身躯,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把持住。
昨晚入睡之前明明是各自半边天,相安无事的,可是天亮醒来之时,一菲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人的怀抱里。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你是想要消灭证据吗?”一菲正轻轻挣脱,头顶上的声音悠悠地飘过来。
陆林渐索性把她抱得更紧一点:“反正都抱过了,我不介意多抱一会儿。”
一菲使劲掰他扣在她腰上的大手,陆林渐却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只能懊恼地放弃。
感觉这样的状态极不自然,一菲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
陆林渐睁开眼睛:“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可是要理解为是在引诱我哦!”
这是警告,还是威胁?对,威胁,这纯粹是赤裸裸的威胁。
没办法,只能装可怜,看看某人还有没有同情心。“林渐,我饿了!”
“真饿了?”陆林渐俯视怀中的小脑袋,正嘟着粉嫩饱满的小嘴唇,使劲地点头。
她不知道她这样多有诱惑力吗?
陆林渐俯身,吮住她的唇,狂热地吻着,吸取她舌中的香甜。直到身下的人儿呼吸受阻,用尽全力推他,才适当的制止了他急剧膨胀的欲望,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
身下的一菲哪能承受得了他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本能地挣扎起来。
“别动,乖!”他声音哑哑的,身体稍微弯曲一点弧度,减轻她的压力。
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一菲有些不忍,只好乖乖地呆在他的身下,等待着他慢慢平息。
他们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彼此又都正处于有正常欲望的年纪,有时候一菲忍不住自问:“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可是她总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一菲意识到这样半同居的方式真的不可取了,她心疼他隐忍得辛苦,更怕自己像他说的那样,意志不够坚定。
从第二天开始,一菲便决定,自力更生,坚强勇敢,不能再依赖陆林渐,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发生。
陆林渐理解她的心思,没有为难她,能和她共处一室,这样平静地享受恋爱的美好时光,他已经知足了。
她需要时间,他又何必急于求成,等待何尝不是另一种完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