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呜呜……”
姜桓走后,彦宁假装伤心地好一顿痛哭流涕,那演技真真的,就差没把眼珠子哭出来了,伤心程度任谁见了都要可怜吧?
苏朗本就心疼自己的傻女儿,被她这么一哭悲从中来,心也痛了。
于是,他掏出手帕一边帮彦宁擦着眼泪,一边想尽了办法安慰她。
“乖女儿,别哭了,父亲带你去吃红豆酥好不好?”
记忆中女儿苏如婳最喜欢吃的食物便是这红豆酥,每次一说红豆酥,她什么毛病都好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傻女儿还在哭,并且耍无赖似的蹲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苏苏要相公的红豆酥,相公不给苏苏红豆酥,相公不喜欢苏苏,呜呜……苏苏好可怜……呜呜……”
苏朗傻眼了,难道傻女儿真的看上了姜桓那小子?
不是吧,傻女儿能有这等眼光?
还是说她单单只为了……红豆酥?
呃,不管为了什么,如果能够撮合傻女儿和姜桓,那是最好不过的。
“乖女儿,父亲一定会帮你的,你就别哭了。”苏朗狡黠一笑,拉起彦宁的手就出了丞相府。
开玩笑,姜桓把他的宝贝女儿弄哭了,他能这么算了吗?
“驾……”
“驾……”
马蹄达达,一路朝着齐国府而去。路上苏朗尝试着给彦宁递过去了一包红豆酥,彦宁立马不哭了,可是吃完了之后,她又哭了。
这神一般的演技想想就累。
好在终于抵达了齐国府,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姜桓刚走到家门口,迎面就撞上了正互相搀扶着下车的父女两,惊得差点儿没站稳。
他上辈子是不是挖了苏朗家的祖坟,才惹得苏朗父女两对他死缠烂打的?这么快就赶来了吗?他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
“哧溜……”姜桓脚底一抹油就跑了,可是跑了没几步,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回来。
不行,如果让那父女两进去齐国府,他的名声就毁完了。
重点是他父亲齐国公心善,肯定拗不过那父女两,最后被迫出卖他,他可得去看着,不能被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呀,叔父,您怎么来了?”姜桓整理好思绪后,礼貌地拱手迎了上去,就算心里再怎么挣扎,面子上他还是会做的很充足。
这也是世人说他虚伪最主要的原因,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写在脸上,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用两个字形容他就是:腹黑。
“相公,相公……”苏朗还没来得及回应,彦宁便跌跌撞撞地朝姜桓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用傻里傻气的语调呼唤着。
姜桓心里一哆嗦,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没能躲过彦宁的魔爪。
只眨眼功夫,彦宁便冲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时瞪着荧光闪烁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相公,红豆酥……红豆酥……”
如果换做别人,姜桓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推出去,可偏偏对手是这样一个眼神单纯的傻美人,要他对她下狠手,他真的做不到。
“乖了,相公这就带你去吃红豆酥好不好?”姜桓无奈地在心里一声叹息,表面上却和颜悦色地哄着彦宁。
俊俏的眉峰因为纠结的心绪拧成一团,眼下最紧要的是将苏朗父女两打发走,可不能让他们进到府里。
“好呀好呀……”彦宁见好就收,满足的拉着姜桓的胳膊在自己的小脸上蹭了又蹭,就像一只小花猫在乞求着主人的恩宠。
为了救少主,她豁出去了。
从姜桓看她的眼神中,她找到了一丝希望,至少姜桓的心地还算善良,对她这个傻小姐也有些怜悯之心。
不过要他娶她还是很困难的,毕竟他是名扬天下的安阳君,她是臭名远扬的傻小姐,他不可能不顾忌自己的名声,男人最好面子不是吗?
杨国公这次给她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呢!
“贤侄和如婳还真是般配,老夫越看越喜欢,倒不如……”
“这不太好吧?”苏朗见缝插针,刚准备说倒不如两家结成姻亲就被姜桓强硬地打断了。
开玩笑,这种事情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内拒绝了,越拖越严重好吗?
“叔父说笑了,小侄是拿如婳当妹妹看待的,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姜桓回应说,故意将苏小姐替换成了如婳,以示亲昵。
彦宁眨巴着大眼睛,料想再这样僵持下去,姜桓再好的脾气也要发火了,忙扯了扯姜桓的衣袖,又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相公,红豆酥……”
说话间,她还夸张地瘪嘴欲泣呢!
“嗯,知道的,如婳乖,以后不许喊相公,只能喊哥哥懂吗?不然哥哥不给你买红豆酥哦。”姜桓耐着性子哄彦宁,态度很明确。
他只当她是妹妹,不可能是妻子。
苏朗被噎得哑口无言,心里头刚燃烧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
彦宁止不住也在内心里一声叹息,看来作战第一步要以失败告终了。眼看着第一天即将结束,任务一点进展都没有,反倒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这可如何是好?
哼,姜桓,我还不信拿不下你了!
“相公,红豆酥,红豆酥……”彦宁眨巴着大眼睛,七分委屈五分期待的凝视着姜桓英俊的面庞,眨着眨着泪水就要落下。
盈盈洋洋的水雾迷蒙在她的眼里,给她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姜桓心有不忍,赶忙回应她说:“如婳不哭,哥哥现在就带你去吃红豆酥。”
她还喊他相公,他却故意强调了“哥哥”,教小孩说话还得教几十甚至几百遍呢,教她这个傻丫头也是一样的吧?
转脸面对神情复杂的苏朗,他又深鞠了一躬:“叔父请回吧,小侄带如婳出去转转。”
“那敢情好,你们去吧!”苏朗听说姜桓要和傻女儿单独相处,喜不自胜,自然不会阻拦了。
于是,姜桓便带着彦宁去了集市。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路上他可没少折腾,可不论他怎么推阻,傻姑娘始终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也是醉了。
那便任她去吧,总不能动手打她吧?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被傻姑娘缠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