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高德的手梅丽继续道：“高德先生，东亚人计算快速，马上就理解。同欧洲只有一个零，总共37个选择不一样，美国轮盘多个双零，总共38个选择。但最多奖金不过36倍，对庄而言，什么也不做，也能确保欧式2。7%，美式5。6%的赢余。不管你压二倍项，还是三倍项，还是赌红黑都一样。”
对高德来说，算不清这笔帐，但是多一个零对赌客而言少了胜算，他是清楚的。
老操盘手对着梅丽眼神流转，显得惊讶，一边用流畅的手法处理桌面的筹码。
“他是在拉斯维加斯做了四十年的赌手，人称‘狙击手哈利’。资历上来讲够得上管事的或是经理。想要哪个数字，球就能到哪一格。他拿着赌场高额的薪水。就拿这个轮盘赌来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球要放哪。”
高德侧过头仔细端详老操盘手的脸，“狙击手哈利”还称得上“老爹哈利”，长了一张类似克林特依斯特伍得戴着牛仔帽白发飘逸的坏人的脸。
“梅丽女士，多余的话还是别讲的好。”哈利歪着薄薄的嘴唇说。
“什么是多余的话？晚上在这里孤注一掷的外国人，不能教点生存之道吗？”
“就当我多说了。”
“不，多说不至于，你很幸运，我教你做一个公平的操盘手。”梅丽对他嗤之以鼻。
“好得很呢，说到公平，可也谈不上，我可是拿吐气机来练手的，用涂了油的手来处理堆成金字塔型的筹码。”如梅丽讲的，对于5。6%的赢利，这样的老手是无需吐露技术内情的。
高德侧下身，挨着轮椅。问：“刚才，操盘手并没有注意我的筹码啊？”
“根本没到时候，哈利的目标不是你，因为你手上没活。”
手上没活，听了都抖了三抖，在拉斯维加斯准备赌上身家性命的结果可想而知。
“你不我说你，高德先生，你太激动了，这时不应在桌边，你应该到那边老虎机试试。”
哈利咬着舌头，眯着眼转向那些筹码。
“嗨，经理，到了圣梅丽要去教堂的时候了，回来之前赌局一直都不能开始。”
经理比哈利年轻得多，他从高椅子上下来，对转到桌子后的梅丽小声说：“对不起，夫人，可能打扰其它客人了，让我们稍离开会，好不好？”
推着轮椅走出了人群，此时，梅丽又把轮椅转了过来，对高德说：“可别迷失自己，高德先生，你的敌人可不仅是赌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点技术，还是不明白“狙击手哈利”的把戏，在之后的二个多小时，高德把身上一半的钱都输在了赌桌上。如此，他才怏怏地离开了赌桌。
咖啡吧的舞台上服务生正演奏着柔和的音乐，穿着夏威夷裙的姑娘微笑着扭动腰肢。
别急，时间还有的是，高德自言自语。
老虎机与扑克机被一些栅栏分成一块块区域，它们纷杂地分布着，有的斜斜地排着，但并不杂乱。如同孤岛密林二千五百台机器一台一台闪着组成令人惊奇的秩序。
胡乱抽着烟，高德挑了就近的一台机器坐下。
如同梅丽所言，自己是太激动了，还是机器之前更能平复心情，必竟机器不象人一样唬弄你。
“鸡尾酒，鸡尾酒。”
穿着性感制服的女服务生来了，端着的盘子上各种各样的饮料。赌场里的酒水饮料都是畅饮的，而据旅游指南上讲还是放上一二美元的筹码比较好。
“你好，还顺利吗？”拿了筹码，年轻的女服务生对着粗声粗气的高德报以亲切的微笑。这场合无关心情，只要是在拉斯维加斯就必须微笑服务。
“太棒了，今天赢了很多钱。”
“太好了，今天赌场105%的返利，所有客人都赢钱。”
真的吗，高德将信将疑地看着女服务生。
“不光如此，整个拉斯维加期都在促销，昨天在池区的酒店老虎机就开出了超级头奖，
100元的纸币放入机器中，高德转动拉杆。“头奖？有多少？”
“3000万美金。”
确实听说过传闻，那么多的钱从天上掉下来，拣都拣不动啊，如果是三万五美金就会有场争夺啦。
“其实，客人，那个中头奖都我是认识的。”
“嗯，那会不会分点给你？”
“当然不是，但是在二年前，在同一家酒店里找工认识，苏珊娜，是个好人，上帝保佑她。”
如果有个相识的是个三千元的富人，我也会吹一吹的，高德想。但一分没有，不过是吹牛。
“先生，赌最高的全档好。”服务生指了指机器上的按钮。
“怎么了？”
“如果是一块一块的押，是无中大奖的权利的。只有挂三块的全档才行，昨天苏珊娜也是那样。”
与女服务生一同抬头，看了看机器上的彩灯。数字不断上升，现在有八万多。
“就是说昨天有人清空奖池，最低的保证金是从七万起步。”
“也就是要拿这八万头奖就得挂三档？”
“是的，这里仅仅是八万，如果是我就换到其它台子上，如果开出头奖也不仅是这个数目。”
可不是这个数，现在如果能中个八百万就足以支撑起以后的生活啦，高德拉了拉杆，三个牌子翻转起来。
“中啊~”三秒钟以后牌子停了，挂全档放进去的三美元也消失了。如果是一美元一美元进这个机器，以这种速度输的话傻瓜也受不了。
高德站起身，环顾四周，在林林总总的机器里闪烁着不同的适配数字。
“祝你好运。”女服务生正要走开，高德叫住她，“为什么机器上的数字都不一样？”
“不同机器连着不同的网络。”
“网络？”
“另外，还取了不同的名称。什么‘幸运之轮’，什么‘大盒子’、‘猫王’之类，各种各样的机器通过网络连接着，包括拉斯维加斯各酒店赌场的机器，还有整个内华达州的赌场。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说太多不明白，这个容易懂，美国嘛，但是这里~”
高德一口气把手里杯中酒全干了，又从女服务生胸前拿了一杯，盘子里放上十美元的小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