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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舍得让自己不聪明(7)

聪明人的焦躁感是自身人格特征和思维机制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与生俱来的特质。你时常都会有抖动腿脚、面部抽动、手臂无意识地活动、或者是不断转动手中的笔等行为。耐心等待对你来说是极为耗费心力的事情。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你都不可能总是保持耐心,这违背你的天性。对你来说,焦躁感确实是一个难以克服的现实问题。除了自己的生活直接受到影响之外,由于缺乏耐心,难以合群,你还不得不经受焦躁感的二次伤害。

风险:自暴自弃

由于焦躁会带来诸多不良的心理和生理反应,而且还会招致各种指责,这可能会使你决定保持沉默,对任何意见都无条件接受。你逐渐变得屈从和被动,不再有任何个人意见。

更糟糕的情况是,你最后甚至会开始自我否定。由于别人总是指责你不懂得耐心等待,告诫你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无法理解问题、无法判断形势,更无法取得成功。于是,你的自信心开始瓦解,开始否定自己的判断力,逐渐退出工作、社交和情感生活,心理平衡也随之打破。

这不是你要的生活

我感觉自己万分迷茫,找不到人生道路的方向。大学的学业总是无法让我坚持下去,半途而废几乎成了常态。学习有什么意义?是为了将来找工作吗?找工作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娶妻生子?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怎么样确定就是要和这个女人共度一生?为什么要开车?难道现在的道路还不够危险吗?所有的一切,我都无法理解!我根本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20岁的刘易斯向我推心置腹地说到。你是不是也和刘易斯一样,总是习惯否认一切?你总是制订极高的标准以及臆想超乎现实的事物,总是认为现实中的任何事物都和想象中差别很大。在你眼中,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具有真正意义的东西。

你对成功的判定标准尤为严苛。什么样的成就可以称为成功?如果真的获得成功,那么会产生什么样的意义?你并不是否定成功本身,而是在认真地探索成功背后的意义。毫无疑问,人生需要成功。但是成功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为了取得成功,你应当做什么?为什么要成功?成功的意义是什么?你需要在脑海中为这些问题找到最准确的答案。然而这并非易事。于是,你时常感到虚空,感觉这不是你要的生活。他人口中的“成功”并不一定值得你欢欣鼓舞。那些常人引以为傲的成就,有时看上去根本微不足道。

追寻意义成为生活的主题,你对此总是乐此不疲,不停地寻求世间万物的真实意义和绝对意义。但这样做却存在着风险--刨根问底会使简单的常识变得难以理解,结果反而使这种孜孜不倦的探寻毫无意义。面对无解难题时,你也许会不知所措,甚至会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难以理解。你感到迷茫和虚无,不断地追问自己:如果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你应当如何生活?如同无限旋转无法知其始末的梅比斯环一样,你会陷入无限问答的循环之中。

聪明人总是在思维的驱使下不断探索着更深层次上的意义。也正是因为这种深刻的思维,你无法确定适合自己的职业。你的工作总是换来换去,找不到令自己安心的归属地,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定位自己,总是因为那些没有做成的事情而懊悔不已。你的心理状态就像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在各种选择面前不知道如何决断。在内心深处,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我什么都想做!”这就像是对一切都抱有信心的小孩子,深信自己“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然而,也正是这种想法,让你对自我的要求时刻都无法松懈。于是你事事都必须进行周详地考量,大脑一刻都不能停歇。

一般情况下,聪明人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很难想象聪明人也会羡慕别人。事实却是,聪明的你渴望成为能够掌控自我的人,哪怕被人称为“笨蛋”,也愿意简单而幸福地生活。因此,当你观察他人的生活时,羡慕之情暗自滋生,你眼中的正常生活根本无法轻易实现,因为大脑中的“思维机器”会迫使你强迫性地分析和研究,无暇顾及其他。无论是参加活动、聚会或是会议,你都会不自主地接收到环境中的所有情感信息,并对其中的各种表象和内涵进行甄别。其实你并不愿如此,但却受到自己思维机制的胁迫,无法停止思维活动,很容易在与人社交时遇到障碍。

对常人来说,怎样生活,每天的日常活动如何安排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能够充分地认识自我,对自己的选择和生活十分确定。当他们开口说话时,思路总是十分清晰。对比之下,聪明人反而会感到十分自卑。你对其他人有条不紊的生活步骤羡慕不已,也想拥有这样生活,但内心却知道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于是,你要么自欺欺人,努力说服自己也能像其他人一样,要么就自我隔离。

这种羡慕使聪明人开始思考:其他人为什么能够满足于简单的回应?他们为什么没有对周围的各种细节耿耿于怀?他们为什么不用不停地思考?他们的生活看上去很安逸,不是吗?于是,聪明人开始试图让自己的思维机制停下来。

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儿找到我,开玩笑地对我说:“您能不能把我的脑袋砍掉一半?我希望它能够停下来。我觉得它一直在动,片刻不停。让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另外还有一位男性也有着类似的体验,他工作压力很大,跟我说话时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无意识地做了些事情。我把自己锁在浴室里,用头撞墙。如果我妻子看见,她肯定会给精神病院打急救电话的。有好几次,我都胡言乱语,说想让‘里面’停下来,这样我才能平静。我知道这些行为不可理喻,可是我无法控制。”

这种类似的情况并不夸张。聪明人都会有这种诉求--停止思考,或者说是控制思维。你希望找到控制自己思维机制的开关,根据需要来决定是否启动或关闭它。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思维的困扰并且对其进行充分利用。

你不能再像这样生活了,绝不能再这样下去。在详细地分析了自己的状况后,你发现适应能力不佳是因为过于聪明。你的大脑每天都在跑马拉松,它就像一只困在转轮里的仓鼠一样疲于奔命,却毫无意义。如果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它就会让你被负面情绪困扰,变得阴郁、焦躁和不安,让你自寻烦恼。你不能总这样不停地思考。

诚然,不满于现状也是催促人类前进的不竭动力。只有不断地探索、钻研,人类才能不停地从新起点走向另一个高度。但是对聪明人来说,这种不满足已经成为了生活的阻碍。你因为无法满足,从而陷入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境地,再无暇顾及其他。你眼中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在生活中迷失了方向,根本无法从中找寻到幸福。

朋友也赶不走孤独感

我没有办法对别人提起兴趣。真的,不管怎么做都没用,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尝试着和他们交谈,假装对他们的话题和经历很感兴趣。我努力地回应他们,拼命维护自己的人际关系……但是,这就意味着我必须集中注意力并为此耗费巨大的精力。于是,某个突然的瞬间,我会无意识地“卡壳”。比如在某个晚会上,我会突然觉得自己心中虚无,特别孤独。这种反常的状态让人们似乎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当我平静下来后,就再也不愿意多做任何事情了。这让我感到沮丧。我总是不断地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即使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开心?为什么和他们交谈让我感到厌烦?为什么在每个人都在享受集体活动的时候,我却没有任何兴致?”这种感受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孤独极了。这种现状让我痛苦不已。有时候甚至还会为此感到愤怒。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快乐起来。所有这些问题都是我的错吗?我真的是一个乏味的人吗?

这段话是杰米内心的真实写照。在他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厌烦的同时,也对自己内心与世隔绝的状态感到万分懊恼。事实上,聪明人从心底渴望与人交往。你当然也希望能够融入集体当中,不再遭受排斥。发自内心的孤独最让人难以承受。在生活中,聪明人可能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身边不缺少朋友,工作也十分开心。然而内心中潜伏着的孤独感却时常侵袭,让你倍感煎熬。这种孤独感源于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偏差,它难以被察觉,却会让人痛苦不已。无论如何努力,孤独感始终如影随形,无法摆脱。敏感的聪明人很快就能发现这个问题,却又觉得无法表达,于是总觉得自己和他人之间在心理上存在着一定距离。在你看来,那些努力与自己接近的人,每天都在给予自己关爱,但是却无法与自己心灵相通,于是沟通成为了彼此深入交往的巨大障碍。

即使是与家人在一起,如果内心无法得到理解,你依然可能会觉得孤独,并且孤独感更甚。因为在你看来,如果连最亲近、最关心自己的人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无法消除自己与外部世界的隔阂,你更不知道应当如何在外界找到一个心灵相通、彼此信赖的伙伴。

如果不能及时缓解你与他人之间的这种距离感,中间的鸿沟就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深,你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会感到越来越吃力。

我知道,对我来说,人际关系的作用是有限的。因此,既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对方,我在和他人交往时尽力做到趋利避害。也就是说,当我与他人建立人际关系并投入其中时,就必须保证它带给我们的影响是非常正面的,决不会让我们为此而耗费精力。事实上,我很愿意与人交往,但却又害怕对人际关系过于投入会承受风险,例如遭到背叛或欺骗,或者是担心这种关系过于短暂或肤浅。

卢卡斯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但是在社交方面他却有些障碍。他向我倾诉了人际交往中的困扰。卢卡斯因此,总是小心谨慎,只有在确信能够与对方建立有利无弊的关系时才会全情投入。

和卢卡斯一样,一旦确信能够信任对方,并与之建立起某种关系,你就会全然投入,充分信任对方。对你来说,朋友是一个绝对性的概念,容不得丝毫质疑。但是,现实很快就无情地“粉碎”了这种臆想。

无论是在童年、青春期还是成年之后,你都会因为心中坚不可摧的关系遭到“背叛”而心痛不已,难以接受自己的交心朋友竟然会对自己“不忠”。需要注意的是,你所认为的这种“背叛”在大多数人眼中都微不足道,甚至“背叛者”本身都不会认为自己在与朋友的关系上有任何不妥之处。因此,他人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你造成何种影响,同时也无法理解你为何会变得越来越陌生。

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你过于敏感,让自己和朋友都无法承受。在行为言语上的任何微小差错都可能在你心中掀起情感的波澜。这是那些具有正常承受力的人所无法理解的。这些小小的不快日积月累,让你开始质疑心中原本牢不可破的关系,并逐渐与人疏远。最终,出于自我保护,你将质疑一切,无法信任任何关系或者任何人。

这种冷淡也会使周围人有所察觉,他们知道自己被疏远之后也不再靠近你。即使这时仍然有人愿意与你继续交往,你也会启动保护机制,刻意保持与他人之间的距离。在交谈中,你不再谈及自身,而是通过对方的言行来揣测他们的思想。聪明人通常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是否理解自己,并留意他们是否畅所欲言。这种警惕性让你绝不放过任何细节信息。对方的动作、手势、衣着、坐姿,甚至是指甲上的缺口,都会给你留下特别的印象。这种时刻高度警惕的习惯,让你总是能够找出对方行为上的缺失之处。虽然这些问题在常人的眼中可能都微不足道,但却会使你不断地感到孤独绝望。事实上,在人际交往中,你并不是羞于与他人建立关系,而是害怕最后会遭到遗弃。

这时,小狐狸出现了。“……和我一起玩吧,”小王子对它说,“我很忧愁……”“我还不能和你一起玩,因为我还没有被驯化……”“什么是驯化?”“这件事很容易被人忘记,”狐狸说,“它指的是建立关系……”“建立关系?”“当然,”狐狸说,“你现在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孩子,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不同。我也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因为我对你来说和其他的狐狸没有区别。但是,如果你驯化我了,我们就会相互依赖。我们在彼此的眼中都会是独一无二的……”

于是,小王子驯化了狐狸。但很快,分别的时刻到来了。

“哎,”狐狸说,“……我想哭泣……”

“那么,你什么都得不到!”“我得到了,”狐狸说,“……这是我的秘密。其实很简单,我们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眼睛是看不到真相的……人类都忘记了这个真理,但是你不能忘。如果你驯化了什么东西,就必须对它负责。”

《小王子》中的小狐狸这样讲述了“驯化的故事”。由于聪明人极其看重对他人的信任,同时内心又过于敏感,因此会为不时遭到的“背叛”而伤痛不断。虽然你在人际关系方面的体验不佳,但率真盲从的个性却总是令你充满希望,期待重新开始。然而你一旦投入进去,就会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次受挫。可是,出于单纯的本性,你会继续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可以完全相互信任的关系。这种单纯使你在人际交往上不断挫败,每一次重新振作都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但是,即使是遭受怀疑,你依旧会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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