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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穷人

有一个小镇,靠近海边,镇上的人都以打鱼为生。有一个渔夫出去打鱼还没回来,他的妻子让妮坐在火炉旁边,缝补一张破旧的船帆。屋子外面海风阵阵,浪花不断地翻滚着,海水打在岸上,发出巨响。天气很冷,外面很黑,海上狂风暴雨,可小屋里却暖暖的。屋子里的地面刚打扫干净,火炉还在燃烧着,餐具被洗得闪着银光,五个孩子安静地睡着。渔夫早早地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让妮很担心。

大钟敲了十下、十一下,接着十二下丈夫还没回到家里,让妮担心丈夫的身体,他总是冒着危险出去打鱼,而自己一天到晚在家里干活,但生活还是很困难。家里穷,孩子们都没有穿过鞋,光着脚从夏天走到冬天,家里吃的最多的只有大麦面包和鱼。

“但是我很知足,家里很温暖,孩子们很健康,每顿都可以吃饱,我很满意。”让妮听着屋外的风吼声,她在心里默念着,“请上帝保佑我的丈夫平安,一定要保佑他啊。”然后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可是让妮还是睡不着,她站了起来,包上厚围巾,拿着灯,打算去外面看看,看看丈夫回来没有。码头的灯还亮着,风还在大吼着,她的头巾差点被风刮掉了。当路过邻居的家时,让妮想进去看看生病的女邻居,看她怎么样了。她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她心里想着:“邻居真是个苦命的人,丈夫给她留下了两个幼小的孩子,靠她一个人养活,她现在还生着病。”

让妮等了很久,一直没人开门。她担心自己的女邻居,就推门进去了。门没有锁,小屋里很冷,让妮举着手中的灯,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摆设,她看到女邻居躺在床上,很安静。让妮走近了看女邻居,她脸上没有表情,应该是死了,手苍白冰凉,使劲地张开着,像是想找什么东西。在这个可怜的母亲旁边,有两个幼小的孩子,卷头发,胖胖的脸蛋,他们的身体上盖着破衣服,小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他们的母亲是想把自己头上的头巾扯下来给孩子盖着吧。两个小孩儿在妈妈的身边睡得很香。

让妮看着女邻居死了,为她感到幸福。她去了天堂,可是孩子们却没有了妈妈。她解下孩子们睡的篮子,盖着自己的破头巾,要带走他们。她不想看着这两个孩子冻死或是饿死。

回到了家里,让妮让邻居的两个小孩子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拉好帐子。她心里更加担心了,丈夫看到后会怎么样,肯定会责怪自己吧。自己的五个孩子养着都很困难了,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丈夫肯定会生气。但是她不能看到孩子们不管,让妮一直都在思考着要跟丈夫怎样解释。

这时候小屋的门动了一下,发出了声音。让妮以为丈夫回来了,慌忙站了起来。她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但是没看到任何人,估计是外面的风吹的门动了。让妮心里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过了很长时间,天亮了。这个时候,小屋的门开了,她丈夫拖着沾了海水的破网走了进来,一阵早上的海风也闯了进来。

“亲爱的让妮,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你还好吧?昨晚没危险吧?我担心死了。”让妮只顾说话,不敢抬头。

“哈哈,不要担心了,不过打鱼遇上这样的天气真不好。”

“你平安就好,天气是不好,下次就不要出去了。对了,昨晚打的鱼如何?”

“不好,很不好,鱼没打到,网还被扯烂了,不过我总算活着回来见你们了!这样的天气太可怕了,谢谢上帝的保佑,你和孩子在家里还好吧,有没有吓到你?”

渔夫走到让妮旁边,放下网,和她一块儿坐在炉子边上。

“我在家里很好啊,我就是干一些杂活儿,缝补些东西,风太大了,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我明白,但是我也没办法。天气糟糕,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看着炉子中的火苗,不再说话了。

“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邻居西蒙昨晚死了。”让妮慢慢地说。

“真的?真是个坏消息,你别太难过了。”

“我昨天找你的时候,去看了看她,她已经死了,表情很平静,两个小孩子在她的旁边,他们都还很小啊,一个”

让妮还没说完,丈夫就抢过话:“真是可怜,你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不你把他们抱回来,和一个死人在一块儿不是办法,他们会饿死或是冻死的。你去吧,咱们家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每天再多打些鱼就好了。”

让妮像没听到丈夫的话似的,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渔夫以为她不愿意,就说:“你想什么呢,没事儿的,你不愿意把她的孩子抱过来吗?”

“不是,我已经把他们抱回来了,两个小家伙现在和我们的孩子在一块儿,你看看。”让妮拉开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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