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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信念

孤独?夏寒从来都不会觉得孤独!

在别的小孩子还在弹玻璃球,吃大大泡泡糖,会花五毛钱买龙珠小漫画书的时候,他便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仰望星空。

他比任何同龄人都早熟,也比任何人都孤僻,唯一的爱好就是躲在角落里不停的看书。他不知道这10多年来自己到底读过多少本书,但是只要他想,曾经看过的,哪怕只有一眼,他也能够像背诵过无数次一样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也许这样的记忆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羡慕无比,但是只有夏寒自己知道只有每天不断地疯狂阅读才能稍稍缓解大脑里不间断涌现的三具盖着白单尸体的画面,记性好是种病,所有痛苦的记忆都永远不会离去。

他不觉得孤独,但是却一直独自一人。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无限世界的邮件,署名张亘..。

夏寒倚靠在塔式起吊机的底端为自己点着了一只烟叼在嘴上狠狠地把它从一根吸成了半截,烟气呛进他的肺引起剧烈的咳嗽,本已干乏的眼睛也刺激出了泪水,焦油和尼古丁也许能够缓解自己已经由于过度疲劳而不停颤抖的双手,否则的话他无法保证自己的枪法还如往常一样精准。

他知道zero在哪里,他也知道zero知道他在哪里,不过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这副躯体已经持续作战了24小时,早已到达了生理极限,如果不是一股执念在坚持恐怕在四个T-600围攻他时便已经命丧于此,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不能死,就算死神来了也不能让他死。

夏寒从包里拿出一针药剂毫不犹豫的扎在了自己身上,这是他在另一个见习生上夺来的,它可以激发身体的潜能在三分钟内获得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而在这之后,各脏器会承受极大的负荷暂时性失去任何行动能力,不过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来讲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此。

夏寒瘦高的身材突然一涨,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变得急促,眼球充血成一片暗红,药剂猛烈的效果随着血液传遍全身,类似于细胞燃烧的灼痛感侵袭着全身的神经,“来吧”他不禁低头闷哼一声,把嘴里的烟头吐了出去。在这最后的决死时刻,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倒插在地上的AWM的枪托,全身的每一块骨骼肌开始微微颤栗,像眼响尾蛇即将发动进攻一般发出嘶嘶的低鸣。

此时zero已经迈着缓缓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先慢慢举起了双手中乌兹冲锋枪,9毫米手枪弹每秒钟25发的射速,会在半分钟过后把坐在面前的夏寒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筛子。

“不得不佩服一个碳基生物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无论我建立什么样的预测模型,你的生存的几率还是为0,那么,再见吧”

面无表情的zero向他发出了生命的最后通牒。

子弹如暴雨一般一连串的倾泻过来,但却精准无误的每颗都射向人类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喉结和裆下。

夏寒没有闪躲,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双手一撕,便在他的脚底下出现了一个红十字魔法光芒闪耀的法阵,子弹在进入法阵之后就好像失去了动能般垂落了下来。

Zero攻击继续,他早已计算出眼前的人类会有这样的保命底牌,虽然现在的异样还无法用科学解释,但是他相信电脑数据的分析不会出现错误,夏寒一定会死,就在几分钟之内,自己就将完成任务成为实至名归的杀戮之王。

机枪的射击又凶猛了一倍,可是对于夏寒来说依旧没有丝毫作用,他开始行动了,人类是无法用肉眼捕捉响尾蛇在发动攻击的刹那,在摄像机的4、5倍的慢放下,也许会看清楚响尾蛇那张大的巨口中从上额骨中弹出的涎着晶莹液体的毒牙。伺机埋伏,一击致命,这是所有毒蛇的生存之道,同样也是夏寒的战斗方式。

他的身形纵身一跃便拉开了十米的距离,AWM沉闷的声响接踵而来,一切在电光火石零点几秒之间,换做是常人,即使是世界上反应最迅速的常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毫无征兆,由守转攻,突然一击,论谁也会中招。可是夏寒遭遇到是一个半丧尸半机械体质的人造人,他的神经系统和肌肉系统都经过改造,在他视界数据流显示的数字里,夏寒刚才那一击早已不再是人类的范畴,但是对他来讲,生物神经介质的传递,永远没有光的速度快。

Zero背后的外殖装甲在一瞬变成了八只章鱼的触手,坚不可摧的超合金死死的抓住了向自己胸口射来那不知收割多少灵魂的AWM7。62毫米狙击子弹。

他还是想笑,想嘲笑,凡人的力量竟敢妄图挑战科学圣堂的权威。

然而,下一刻,第二枪便从更刁钻的位置向他的头部射来,此时的夏寒脚踩着暗红色的十字法阵,身影犹如灵蛇一般左晃右晃,zero乌兹双枪迅猛的反击竟然全部落了空。

可第二颗子弹还是被挡住了,但zero显然没有上一次轻松。反击依然如潮水般猛烈,夏寒开始应接不暇,脚底下的的魔法光晕也渐渐黯淡下来,“终极时刻”的时间限制还剩半分钟。是生是死也就在这半分钟内得出答案!

枪手与枪手的对抗,比拼的只有三点、精准、耐力、勇气。只是来到了无限世界的夏寒对枪斗术突然之间多出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比如子弹也许可以转弯。

夏寒的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AWM抬起来了他乌黑发亮的枪管,他再次拉开机簧,听着子弹子弹滑入弹仓的清脆声音,手指扣紧了扳机,世界好像突然静了下来,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很慢,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迎面射来子弹的弹道甚至可以预测出它即将打中的位置,他看不见他的手,却感应到了手里的枪,好像枪与自身合为一体,AWM上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向他传递信息。不远处是zero那毫无表情的灰白色如丧尸般令人厌恶的嘴脸,他想要击中他,但是却无法越过那层八只触手组成的铜墙铁壁,如果子弹可以绕过那堵墙,可以绕过....。。

“砰”第三颗子弹低空掠过,向着对面之人八爪的空当飞去。

Zero一动未动,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次射击,他甚至不使用外殖装甲就可以躲避,只要侧过身子,弹道为直线的子弹就会脱靶。而抓住这一时机,他就会瞬间开启推进器以最快的速度斩杀对方结束这场本就没有什么悬念的游戏。

然而他错了,子弹像战斗机一样做了一个转向的动作,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向他的面颊袭来,zero的超高像素的眼球,甚至都能看到弹头急速旋转在周围形成气流的痕迹。

夏寒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的眼睛。

Zero的大脑在无限循环的反复计算下突然出现极其短暂的卡机现象,任凭科技含量有多高的CPU也无法解析违反物理定律的事实,但是时间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事故而停滞,子弹应声击中了目标,zero左眼的肉体部分已经被打烂,顺带着眉毛和颧骨上的皮肤也撕扯了下来,露出机械与肉骨混合在一起的真实面貌。

Zero身为人形屠戮兵器的尊严被亵渎了,现在他只想要撕碎眼前这一而再再而三向他挑衅的蝼蚁,即使他不懂人类的愤怒的情绪,他也失去了理智,不顾电脑的警告,放弃了预先制定成功率最高的消耗战的打法。扔下手中的乌兹,推进器全开,近战才是机械丧尸最凶猛残忍的攻击手段。

去死吧!夏寒顿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威压向自己袭来。

没错,这正是他想要的。

夏寒随手一翻,一枚飞雷针便出现在掌心里,起吊塔下那画有标记的位置就是他遁去的方向。

Zero张牙舞爪的外殖装甲扑了个空,见自己全力一击没有得手,便又疯狂地向夏寒的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全然没有发现这场战斗的主动权已经被他视为蝼蚁般存在的人类掌控。

夏寒没有躲避,只是目光呆滞望向天空,zero的视界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辅助信息,在这即将狩猎完成之际,电脑的警告声的确太影响自己的心情,“直接关闭”这是他刚刚做下的决定,以后每次到最后终结猎物的时刻,都要自己一个人享受这捕杀的快感。虽然眼前的青年此时的行为极其古怪,但是zero还是觉得他应该是放弃了,对,人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脆弱,敏感,任人宰割。

八根金属触角已经直直的向着人类最致命的地方戳去,只要其中任何一条触角接触夏寒,那他便真的会命丧于此。

然而当zero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他用那仅存的眼睛看到,刚才那傻傻望着天空的人类笑了,他笑得是那样的阴冷就像是响尾蛇在草丛里埋伏多时终于有机会向猎物展露最致命的毒牙。下一刻,青年身形化为虚影转瞬不见,锋利的触角再一次扑空。

这是最后的底牌,一张可以让敌人一分钟内不能移动的魔法卡片,夏寒把它埋在了刚才自己所在位置的土里面,而他则借由飞雷针退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两人之间相距足有20多米。他端着枪眼神里充满浓重的杀意像经验老道的猎人,Zero被困在法阵里一动不动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谁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Zero想笑,想放声狂笑,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面部肌肉群,只能用着机械冰冷的声音说道:“你真幼稚”。他现在终于发现这部堪称完美身躯的唯一不足,那就是他不能尽情的嘲讽对方,无法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小伎俩在自己眼里是多么的无力!

“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困住你,而是杀了你,你所站之地就是我为你设计好的坟墓”幽幽的声音从地狱传来像是向亡者之身最后的宣告,青年做出标准的身姿双手举枪向天空的某处瞄准,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染上一层柔和的安详。

“安息吧”zero的神经回路突然出现了莫名的信号起伏,他全身的肌肉不安的颤栗起来,他不是人类无法理解,但这就叫做恐惧,来源于眼前之人——危险度S级。他顺着枪口的方向望去,那是巨大的钢铁吊臂与吊塔连接的部位,而自己的位置正处于它的下方。

“生还率0,”精密的电脑最后一次向他发出警告。

“砰!砰!砰!砰!”丧钟为谁而鸣。

夏寒孤独的身影从建筑工地缓缓走出,身后巨大的钢铁吊臂已经重重的压在zero的残肢断臂之上,大地似乎颤抖了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

紧接着夏寒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的开关,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背后的建筑工地便化为了一片火海。爆炸引起的强风吹散了青年的额前微微发黄的刘海儿,那张俊俏的面孔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他在风中注目着前方,身材高挑修长。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不能死,这便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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