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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重伤中年人

M县最近的天气并不怎么好,灰蒙蒙的,让人毫无精神。中午放学,段岩走出校门,准备回家。和平常一样,今天上午的课,同样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像这样“昼伏夜出”的生活,段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回家的路似乎并不好走。

刚走出校门的段岩正准备回家,却迎面碰上了张毅。为怕惹麻烦,段岩本能的就想避过他。

“你躲什么啊;我能把你吃了?噢,对了,昨天的事抱歉了,是阿强不对,他太冲动了,上来就动手,对不起啊,脸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我走了啊”段岩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看得出他有些紧张。不过,张毅也不太在意,就说道:“噢,那你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嗯”段岩应了一声,就赶紧走了。张毅望着段岩跑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说到:“这小子真有意思,看起来呆呆的,估计不太正常。”

“哥,想什么呢?走吃饭去。”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弟走过去说道。

“嗯,走!对了,最近……”张毅应了一声,就和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弟一起向校门口对面的饭店走去。

“操蛋,今天真他妈窝囊,早知道就多叫几个人。”郭猛捂着肿着的脸说道,王明跟张瑞也明显挂着彩。

“阿猛,这也没办法,谁想到他们那帮混蛋竟然叫了人,七个打三个,我们肯定打不过。”

“我不管,这窝囊气老子受不了。”郭猛说着就和王明、张瑞一起拐入交叉胡同口,正巧遇到回家的段岩。

王明眼前一亮,就对着郭猛小声说道:“出气筒来了,咱们先打他一顿去去这口窝囊气再说。”

“行啊,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谁叫这小子来的这么巧,正好发泄发泄。”张瑞很赞成地说道。

“嗯,那就准备动手。”郭猛也同意了。三人不怀好意的向段岩走去。

段岩看到从胡同口里拐进来的他们,心就咯噔一下。但这时也没法再回头了,就横了心,硬着头皮向胡同那头走去,走过三人身边的时候,眼看着就要相安无事的擦肩而过。张瑞猛一把将段岩拉住,郭猛、王明也立即靠了过来。三人将段岩挤在墙边,准备动手。

被挤在墙边的段岩立刻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就想办法逃出去。看到张瑞跟王明之间的空隙很大,没别的办法了,就把心一横,先下手为强,猛地出手,一拳打在郭猛的脸上,并猛地推了郭猛一把。郭猛惨叫一声,被推倒了在地上。段岩随即猛地冲向王明。王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段岩就借着这一下猛地窜了出去。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郭猛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段岩借郭猛他们愣的这一机会,跑出了胡同,三人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怒火朝天向段岩追去。

段岩由于是逃命似的跑,因此速度有些超水平发挥,一连拐了几个胡同。这一片住着好几十户,因此交叉胡同非常多,段岩就借着这些胡同想把郭猛三人甩开。郭猛三人在后面发狂似的追,想甩也甩不掉。四人就这么在胡同里来回转着。

终于段岩借着三个交叉口胡同把郭猛们甩开了。郭猛三人却不放过,兵分三路寻找,非要找到狠狠的打他一顿,出这口恶气不可。

段岩一口气不停地跑出了胡同,向四周看了看,只有一座已经废弃了的工厂,工厂的门打开着,厂区不大,房子大多只有两层高,估计也就几个车间。段岩想回家,但这不是回家的方向,正好与回家的路相反。想要回家只能再走原路回去,可原路返回肯定会遇上郭猛他们。怎么办?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段岩吓了一跳,赶紧先跑进工厂。以为他们不会追过来,可段岩又听到了脚步声,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往车间里跑。随便跑进一个门打开着的车间,在车间里找了一张倒了的办公桌,在桌后躲了起来。

追过来的却是张瑞,他看了看工厂阴森森的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胆子一个人深入车间里,想着段岩说不定没走这条胡同。也就没有继续找,径直回去了。

段岩在办公桌后等了很久,见没了动静,才慢慢舒了口气。向后瞥了一眼,这一瞥可把段岩吓坏了,一双腿直哆嗦。刚才进来的急,什么也没看就躲在了桌子后面,还一直盯着车间门口看有人追来,丝毫没有注意后面。可这时看到眼前的景象段岩吓得大脑都快短路了!他的身后正坐着血肉模糊的一个东西。不,应该是一个“血人”,因为这个东西正用一双眼睛瞪着他,而且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段岩觉得自己此刻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两条腿不停地哆嗦,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的。

也不怪段岩胆小,试想一下,在没有一个人的阴森森的工厂车间里,光线很不好,又有一个“血人”这么瞪着你,你不害怕那才叫怪事呢。

段岩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道:“你好?我、我想要出去,行不行?”

那个“血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略微一抬头。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杀气从那血人身上发了出来。段岩感到自己像是蛇顶上的青蛙似的,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困难了,心跳更是向火箭上升一样加速,感觉快从自己胸膛里蹦了出来。而同时那名“血人”举起自己的手枪,猛地门口开了一枪。一个人应声倒地。那人手里拿着一是把M16,这个段岩还是认识的。看到M16的一瞬间,段岩感到自己似乎不怎么害怕了,甚至还有点兴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CS的现实版??

那名“血人”终于说话了,不过确实在自言自语:“还剩两个点子了。”声音却让人感到很和善。“血人”说完看向了段岩。段岩被他看的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开口说话了:“你……你是什么人?他们都是谁?难道你们在拍电影?”

“电影?哼,你真想得出来。不过现在要你做件事,你把这个死人从门口扔出去,别把抢也扔了。”说着,“血人”向门口走去,段岩这才发现,这个“血人”的肚子上血肉模糊,是被用枪打的,他到底是不是人类?流了这么多血居然也不死。肚子是血肉模糊的,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意志力真够坚强的。

“血人”持手枪贴在靠门口的墙上对着段岩打手势,让他把尸体从门口扔出去。

段岩迟疑了一下,还是照着做了。虽然很害怕死人,但他还是壮着胆子把尸体抬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尸体扔了出去。就在尸体被扔出去的一瞬间,段岩感到眼前一闪,原来是“血人”冲了出去,连开了两枪。从段岩把尸体扔出,到枪声结束,也就一电光石火之间,但“血人”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干掉了俩个敌人。这不是游戏,不是CS,即使是CS也绝对没有人能做到这点!段岩敢肯定没有人能在CS做到同样的动作。

看到没事了,段岩就跟着走了出来。空旷的大院里,躺着俩具尸体,令人作呕。“小子,你是哪来的?看见死人竟不紧张,看来你不一般啊!”“血人”说道。

“我没从哪来,我只是不小心闯了进来,我现在就走。”段岩此时只想赶紧跑回家。

“慢着,你要知道一些东西你不该看,可你看到了,知道会怎么样么?”“血人”幽幽地说道。

段岩心头猛地一紧,看向“血人”,说道:“你要杀我灭口么?”

“没办法,你看到了不该看的,我只能这样了。”说着,“血人”缓缓举起了手枪。而段岩此时却反而出奇的平静,连段岩自己也如此的惊讶,自己竟然能这么平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人:“父母、老师、同学、还有林静。”

一时间,段岩想起了生活的美好,以及父母之情、同学之情……自己死了父母一定会很伤心吧,他们养了自己十几年了,到头来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林静她会不会伤心呢?看来这辈子是跟林静无缘了,那就来生好了。顷刻间,段岩明悟了,原来活着才是最宝贵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血人”问道。

“没什么,你动手吧。”说着,段岩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枪响的那一刻。

“砰!”一声枪响。

一个人“哼”了一声应声倒地。段岩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没死。这真是太好了,活着真好,我要好好的活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自己怎么没死?枪打中了谁?段岩向后看去,地上躺着一个死了的人,可他不是刚死了么?这群都是什么人?竟然都是穿着黑色西服,还都是外国人。

“哼,在我面前装死,我早就知道我那抢没打死你,等你准备偷袭的时候再解决你。”“血人”满是不肖的哼道。说完,却突然半跪了下来,吓了段岩一跳。不过段岩马上反应过来了,看来他是受伤硬撑的,现在估计挺不过去了。我该怎么办?是跑不管他,还是把他救回去?不管他吧,有些说不过去。算了,把他先带回去再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段岩向前走了两步把他扶了起来。说真的段岩挺佩服他的,这样的伤,依然能站着,真是够可以的了。“血人”明显受伤太重,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段岩赶紧把他往家里背。

“累死了,总算到家了,可不能把他带到屋里,要不然父母就该吓着了,把他背到地下室吧。”段岩家是住在一个小区里,小区全是两层楼带院子的建筑,每家都有自己的地下室。背着“血人”,段岩一路上害怕被别人看见,小心翼翼地,但幸亏这是郊区,没有多少人。总算顺利地把他背到了家,可是累坏了,谢天谢地。

怎么办?他伤的这么严重,应该送到医院,可他这是枪伤,去医院没法说啊。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背到地下室再说。

地下室里有张床,不过长久没人睡,生了许多灰尘。段岩在地上捡了块布,随便擦擦,就把“血人”放在了。可能放的那下有点重;“血人”竟然醒了过来,对段岩说道:“水,水!”段岩赶紧在地上捡了个脏杯子,在地下室的水管上洗了洗,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血人”喝了水后,好了一些,就对段岩说道:“请帮我弄一盆水和一条毛巾来。”声音却是出奇的柔和。

段岩赶紧跑回到屋里,从洗漱间拿了一条毛巾,端了一盆水便向地下室跑来。“血人”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体,把血污全部擦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个年龄大约35岁左右的中年人,并没有段岩想像中的年轻。

“血人”。噢!不!应该是这位中年人在擦完身上的血污后,从贴身包里,掏出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水果刀、几把小钳子,还有一些纱布。他要干吗?吃水果吗?

中年人从这些零碎的东西里,拿出两个小手电筒,让段岩帮他照着,还要他把地下室的灯关掉。段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关掉灯,地下室就一片漆黑,不过这对段岩影响不大,段岩的眼睛除了具有超强的视力外,还可以夜视。中年人说道:“把手电打开,把灯光我的肚子。”段岩照着话做了。令段岩没想到的是,两个不起眼的小手灯,放出的光线竟如此之强,照的地下室都像白昼似的。段岩看到中年人拿着小刀,“竟然去割自己肚子上的肉”吓了一跳,手灯差点没拿稳。仔细一看才明白,中年人是在给自己做手术,把子弹一个个取了出来,看的段岩心惊肉跳的。中年人取了整整一小时,才把存留在体内的子弹取了出来,用纱布把伤口缠住。段岩举手灯的手都有点酸了。其实中年人肚子上中的子弹并不多,只是血流的比较多,才看起来“血肉模糊”的样子。

“哎,肚子上的都取出来了,其他的等等再说吧。这是你家地下室吧?我先休息一下,你明天来找我,记着别让人进来。”

“嗯,这也没人来,我爸妈一年也不知道来几次。你休息吧,我也该去学了”段岩说完就走了,直接去上学去。中午并没有吃饭,他也没胃口吃饭,见了这么些血腥的场面,任谁都不会有胃口的,恐怕段岩几天都不会再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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