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结婚了,我的旅行即将结束,并不是说以后不可以再去旅行,只是,多了一份责任,不能再肆意的去行走。我就要当父亲了,我的旅途即将结束,并不是说以后不可以再去远方,只是,添了太多的牵挂,如何可以随性的走远呢。我是个俗人,本也没有行者的气质,或是勇气,回归俗世生活前,我想整理些曾经的记忆,作为结束,作为纪念,致我终将逝去的旅途。
生活带给我们太多太多,循规蹈矩,或者一些改变,日子慢慢过的更好,也许,一个念头毁掉一切。所有,都是未知,未曾知道,也不可预知。慢慢,我懂得了命运,或者是命数,每个人来到这世间,修行的课,不一样。来时自身所拥有的,是修来的,在这一世,需要学习的,是新的,或是之前未曾透彻的。至于我,情感,爱恋,总的来讲,应该是关于这方面的吧。
欲望,各种欲望,有些人对金钱追逐,有些人对虚名崇尚,便出卖自己,有些人为****而如痴如醉,有些人为意欲而疯狂。我这一生的课,到了三十岁的当口,研习的渐渐清晰,为情,在修行。
当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开始走向往圣地,求得解脱,一次,又一次。慢慢,在这条路上觉悟,是圣地在教诲我吗?我曾数次怀疑。站在一望无际的原野,远眺雪山,也曾静思许久。
旅途开始于情,也该结束于情,写这些,只想去用文字了结我的课,或是交出第一篇论文,给我此生的课。相信每个人去往远方独自旅行,去往圣地漂游,多少有着自己的心事。大多如此开始,奢望解脱,但,又有几人可以结束呢。能够结束是好事,但多数的人无法结束那段旅途。结束将意味着无法再逃避,逃避就会无休止的持续,持续着便又如何结束。
如此,我想说,那开始或许不是我们想要的,但于生命而言,只是一次塌方,路可以修好,走完心所要的路途,还是需要结束,才可以继续学习活着的意义。
二十四岁这一年,具体是哪一年,我是漠不关心的。记忆中,那是我学会开始旅行的年份,准确的说是为自我开始旅行的起始。常常在梦境中也会混杂几个那时的片段,可就是不能看得清晰,也许那段记忆本身就是模糊的,青涩或是些许混乱的。
多年前的北京,蓝天比如今是廉价的,人口虽然不少,但交通大致还可以应付。我从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辞职,开始了属于一个男人的事业征程。时至今日,我确定感谢那时的领导,不是他的权术,我不会辞职,不是他的阳谋,或许我当时只是个蚂蚱,所以他连阴谋都省去了,我也不会辞职。但最终我辞职了,走出那座帝国般的大厦时,秋意浓浓,我想应该来点烤串,或是一碗牛肉面,但无论什么,总该有瓶啤酒。我是个比较自我的人,通俗的定义属于主意很正,蔫坏的一类。
辞职,对于当时的我,或者我的家庭,必然是件大事,才毕业的学生,有个还过得去的稳定工作,我们那个单位也算是有背景的,莫不会有人随随便便的离开。**丝也是可以叛逆的,**丝也会很任性,如今可以把我当时的行为找到一系列准确的词汇来形容,可那个时候,我却没有这些支撑。那时给我的定位是,冲动是魔鬼,不冷静,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待业,代表着大环境的一次变革,如此的变革是前所未有的。学生时代,时间是漫长的,每次的前行虽然费尽周折,就像火箭的助推器分离,依照原有设计好的程序,推进燃料耗尽,冲出大气层,二级火箭点火,继续冲向目标轨道。那时的改变,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必然去发生的,离开旧的环境,多年的同窗,或许喜欢他们,或许早已厌烦他们。接着自然的进入另外新的环境,注定再跟另一群人相识,相熟。
然而,人生的第一次辞职却来得没那么简单,更像是被发射的宇宙探测器,虽说注定要在太空中遨游,也不至于消亡,但那种迷茫,未知的迷茫,剩下的,只有意志,和逐渐消耗的坚强。若是无法找寻到有用的数据,获得返回的价值,那么,最后的坚持也会变得无法抵御崩溃。我惧怕那个时刻的来临,所以,奋力挣扎,信任在那时或许是良方,或许是稻草,但多年后,才体会到,那个时候的稻草,也可以被抓住。价值的衡量,并未被谁创造过,它只是命运给的定义,何时赐予,何时收获,何时停止,何时消失。
至于,我为何要写这些与旅途无关的段落,确实并无直接关系,不过,这些生活就如同交响乐,大提琴贯穿始终的吱吱呀呀,清澈声音必然是小提琴华丽的环绕发声,就算是不怎么站起来的鼓手,乐谱到达处,也必然有模有样的,咚、咚、咚融入其中。听的昏沉时,歌声突现,穿透圆形剧院的女中音,润色的毫无边刺,像是要冲破那庞大的交响乐,又好似扭动着即将合为一体。女声数次充满情绪的高音,木栅栏里的指挥也奋力挥舞手臂,整个军团毫不疑迟的冲了上去,就这样,女声仍然跟随着注定的乐曲,无从摆脱。有着展现精彩的瞬间,却也只是短暂的飞扬。那么,旅途呢,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出现在每个人的生命中,但无论路途如何精彩,终究,会淹没在活着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