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人越来越逼近,段嘉纯看清了来人,幸喜的大声喊道:“严大哥!”
沈画看清了来人,正是那日在番阳城中接应她们的严鲁:“严大哥!”
“纯兄弟,你没事就好!******,老子差点给霍武阳那臭小子逼死!幸好兄弟们及时赶到,你腿上的伤势如何?”严鲁扶起正要强撑起身的段嘉纯,想起他当晚是中了箭伤离开的,不由注意了段嘉纯包扎的严实的左腿。
段嘉纯摇头,示意并无大碍,紧紧握着严鲁的双手:“严大哥寨中可有木舟?先送他们走吧!”
“那你呢?”严鲁看了看一脸愧疚的沈画,才回头对着段嘉纯道:“我让兄弟去抗来!”
“我暂时不走了,就留在寨中打扰大哥!”段嘉纯说话间,不时看着沈画,见她双眸中闪着泪光,心疼道:“等我腿伤好了,立即去蓝罗找你!”
沈画走到段嘉纯身边,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才点点头,道:“好!”
与其让他承受失去左腿的痛苦,倒不如就这样让他留下来,好过跟着她们一路上还要躲避蓝罗派来刺杀他们的人。
段嘉纯随着严鲁上了山寨,临别前将身上唯一能证明自己燕云王爷身份的青龙玉佩交给了沈画,紧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等我去蓝罗再与你会面!”
沈画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流眼泪,却依然朝他点头道:“好!”
她与段嘉纯依依惜别的场景,令紫芜心中感到酸涩,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便坐上了,严鲁派人从山寨中扛下来的小船,并另有小斯为他们划桨。沈画、紫芜与闫玲坐在狭小的船舱中,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紫芜的伤势可有好些了?”沈画没由来的出声,让紫芜与闫玲齐齐看向她,其实这个问题很多余,只是沈画想要打破此刻的僵局,不说点什么怕自己会憋死。
紫芜这些日子以来,并没能好好调养,加上连日赶路伤势没有恶化已经算是不错了,见沈画关心自己,他还是不温不火道:“也就这样吧!会了蓝罗好好调养便可!”
沈画瘪嘴,她怪自己嘴拙,什么不问偏偏问这样的傻问题。闫玲见她有意思尴尬,看得出沈画并不是有意这样问的,拉起沈画的纤手安慰道:“这内伤不同于外伤好的快,得要好生调息才能快速恢复内力!画儿也是关心紫芜殿下,你说是吧?”
沈画抬眸看着闫玲,这些天多亏了有她的照应,若是不然自己与紫芜都不知道该怎样应对那些伏击的杀手呢!
“玲玲!谢谢你!”沈画道谢是真诚的,因为她不知道此刻要对闫玲说些什么。
“你要谢我啊?那就等到了目的地,让紫芜殿下赏我几箱金子!”闫玲与沈画同时看向闷闷不乐的紫芜,发觉他妖冶的俊彦有了一丝笑意,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开怀笑出声来。
白音国是个具有辽阔草原的游牧名族,“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这样的词句并不应景。草原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在小丘之上觅食,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小丘与平原相接的线条柔美,就象无骨画那样,只用绿色渲染,没有用笔勾勒,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是个翡翠的世界。连江南也未必有这样的景色!
沈画、紫芜与闫玲,三人站在一片碧绿间,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鞭响,身着各色猎袍的裸臂男子,跨马疾驰襟飘带舞,象一条彩虹向他们狂奔而来。
不一会便见到一高头大马矗立在三人面前,骏马之上是以为略带粗狂的猎手,手持长鞭直指沈画:“你们身穿汉服,怎会出现在白音地界?”
沈画往紫芜身后退了一步,不敢开口回答。
紫芜将她护在身后,朝那猎手抱拳道:“我等是路径白音的蓝罗商人,这是内子与丫鬟!”
说话间,猎手身后群马也跟了上来,他们身后各自都背着弓箭人高马大,站在与他们对话的猎手身后。
那裸着左臂的白音大汉,纷纷看向紫芜身后的两位美人,不由自主吹起口哨起哄:“兄弟们!请三位远道而来的蓝罗客人,入毡房喝杯迎客奶酒!”
只见有人朝紫芜三人牵来几批骏马,示意三人上马,沈画与闫玲对望一眼,两人有齐齐看向紫芜,紫芜朝那些大汉微微点头,又小声对沈画道:“别怕!白音人热情好客,有外乡人都是这么招待的!”
三人随着那群白音大汉来到了他们的毡房,才听那领头的粗狂大汉说,他是守卫白音与燕云边境吉吉将军。
吉吉尔做为守卫边境的大将,全家老少都跟随他住在这里,毡房内面积很大,地面铺着厚厚的羊绒,装饰都具有白音民族风情,鹿皮毡毯、牛头挂饰与大弓、昭示着白音游牧名族特有的民俗风情。
矮桌上早已备好了招待异乡贵客的马奶酒、奶豆腐、手扒肉、烤小羊,每一样都飘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吉吉尔的老父亲手中端着马奶酒,举杯高歌祝酒词:“祝福频频难尽意,举杯切切莫相忘!”
紫芜、沈画与闫玲纷纷站起身来,举杯朝老翁点头回敬,几人相互对望一眼,将杯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这马奶酒入口酸辣,回味甘甜,几人喝惯了清香纯净、口味醇厚的传统佳酿,对于马奶酒这等品质并不好的烈酒都有些不习惯,沈画与闫玲两名女子烈酒入喉,都仍不住轻轻咳嗽。引得在场的紫芜与吉吉尔一家老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