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凤廉做的一切,那丫头都知道吗?闫玲忽然觉得冷飕飕的,手抱着胳膊上下抚了抚道:“你的处事风格越来越像那丫头了!她最近好吗?”
想起沈画,凤廉硬朗的脸颊多了一份柔情,他转身便朝扶梯口而去,回头道:“多谢闫阁主的夸奖!你若是能亲自去看看她,便能知道她究竟好不好了!”
闫玲看着凤廉的背影,冷艳绝美的小脸显出一抹会心的笑意,暗暗道:其实你也是幸福的,起码有一个凤廉一心一意围绕在你身边!
半月之后。
沈泰之亲自押送十整箱刚出窑的金叶子去尚通阁,却不想在半路被百余名黑衣蒙面人拦下,这群人的身手每一个都不低于他,而他们只想劫走那十箱金子,丝毫没有要伤沈泰之与一干随从性命的意思。但中间也免不了打斗,最后身受重伤的沈泰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蒙面人,大摇大罢的推走那两顿金子。
金子赔了对他来说这点还是小意思,可这件事严重损害了沈泰之作为“沈家堡”第十三代传人的颜面,若是不将面子挽回来,那不就成了他这一身中最大的耻辱了吗?
“砰”蓝皮账本被重重摔在地上,沈泰之靠在书案上,修长的食指与拇指指着眉尾两侧,越想越气愤的他,朝书案前的钱衡多大发雷霆:“查不出是哪路人马所为吗?”
钱衡多“咚”的一声双膝跪地,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生气,讪讪道:“那些蒙面人招式奇特,并不像是中原武功的套路!依属下看,莫不是金国派来的人?”
沈泰之愤然起身,走至钱掌柜的身侧,疾言厉色道:“你主子我若是知道,还用要你钱掌柜去查?滚!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也别给我回来了!”
“是!是!属下遵命!”钱衡多频频点头,倒退着出了书房。
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的沈琴与沈棋见到钱掌柜跌跌撞撞的冲书房中出来,也没有来得急向她们两个问安,便急匆匆的冲上走廊。
沈琴与沈棋两人同进入书房,便见到沈泰之略显颓废的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似在沉思什么。
“相公!”两位美妾一同开口唤了他一声,他才慢慢支起头看了眼两人。
沈琴上回在马车中见到那个与生子极为相似的男子,到后来从沈泰之口中证实了那个男子正是五年前被小桃说死了的书童生子。她从小心思细腻,懂得察言观色,见沈泰之一脸郁结的样子,便自顾自揣测起来:“相公还在为那被劫的金子烦恼?”
沈泰之俊雅的脸上一沉,没好语气道:“多管闲事!”
沈棋在一旁窃笑道:叫你多嘴!让相公生气了吧?
沈琴并没有因沈泰之的冷呵而感到委屈,柔美的小脸上笑意未减,她永远似一股清泉般让人舒心:“琴儿只是想说,这事会不会与今日来崛起的皇商有关系?”会不会与那小生子有关系?
不是会不会,而是绝对有可能!沈泰之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也不顾自己身受了重伤便朝书房外走去。
沈泰之要去找凤廉那小子,当年明明是他碰了自己的女人,他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很仁慈了,如今却想方设法来对付自己!真以为他会一直保持沉默吗?若是让他知道今日之事,与凤廉有关系,那么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
午时的阳光穿梭与微隙的空气中,舒倘、漫长。丰盛的酒菜香味弥漫在庭院中,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沈画坐在露亭之中,细细品味着餐桌上精美的菜式,而一边的小政儿却一副要吃不吃的样子,人也毫无精神。
支起筷子为儿子碗中添上一只大大的鸡腿,哄到:“政儿怎么又不想吃饭了呢?上次是谁答应娘,保证会好好吃饭的?”
政儿支起小眼睛,看了眼碗中的鸡腿,无精打采道:“娘!政儿真吃不下,这有点疼!”说着小手便指着喉咙给沈画看。
沈画秀眉紧皱,伸出纤手覆在政儿的额头,不摸还好,这一摸下了一跳:“天啊!政儿,你在发烧啊!”
她不由得开始有些自责,最来她很少会与儿子同睡,这么大点的人儿,总是会踢被子的,而府中的嬷嬷又是凤廉前不久才请来的,定没有细心照看好儿子,才使得他受了风寒了!
沈画也顾不上用午膳了,朝站在一侧的嬷嬷道:“菊嬷嬷,你先带小少爷回房去!我去找找相公,叫他唤个大夫过来!”
政儿被菊嬷嬷抱着回了房,而沈画焦急着走上长廊,穿过庭院与花园,进入凤廉的书房,推门而入却并没有看到他的人,转身便要上前院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走廊中传来了凤廉的声音。
沈泰之走在凤廉的身后,就像是个恭谦的下人跟在主子的身后,但他眼底却透着凉意:最好不是你小子做的!
凤廉早料到了沈泰之迟早都会来早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口中却道:“听说西郊那片,今日来有些不太平!沈堡主可要小心了,你那火窑中的财物可得看紧了!”
沈泰之冷笑着,回答道:“是啊!凤少庄主不是也有个新窑吗?也得小心看守了!”若是你所为,可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相公,政儿有些发烧!”沈泰之抬眸间,发现一女子迈着莲步婷婷袅袅的向他们这边走来,语中尽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