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的洪涝灾害其实是人为,天连降暴雨的南部泄洪河流全都堵上,造成了洪灾假象,李幼康以为段嘉穆并不知道傅轩云的身份,他要挟傅轩云若是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若是不然便将他是先皇流落在外的皇子一事告诉段嘉穆,而傅轩云怕段嘉穆之情之后会杀了自己,从而才忍辱偷生。
李幼康联合在朝中的势力,想要利用傅轩云的身份大做文章,让百姓对朝廷乃至身为燕云皇都的段嘉穆失望。李幼康在朝上极力推荐女婿前往南部赈灾为的就是将傅轩云拖下水,好在恰当的实际将傅轩云推上皇位,将段嘉穆置之死地。
但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段嘉穆将整件事都掌握在手中,而段嘉穆却将整事告诉了沈画,这是不是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沈画要将傅轩云解救、脱离苦海?
沈画坐在床榻上,将傅轩云拉到身边坐下,犹豫再三之后,才觉得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其实,你的身份陛下与纯都知道!所以你并不需要因为这个委屈自己,那些人都该死,你若是再与他们为舞,到时候死的才冤枉!”
傅轩云对于沈画所说的表示震惊,段嘉穆与段嘉纯原来早就知道,怪不得当年人人都唾弃自己,但纯却愿意与他相处,还视他如至交。
他开始懊悔没有将事情早些告诉段嘉穆,此刻的心情仍然有些心如刀绞:“一早就知道,为何不认我?”
沈画觉得傅轩云有必要与段嘉穆面对面的谈谈,或许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但她又怕段嘉穆会介于傅轩云得知一切之后,真会起谋反之心,而将他处死!
“或许他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件事,但是没想到你还是在爷爷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轩云,我们进宫吧!将整件事告诉他,毕竟他是你的皇兄,若是真要杀你,也不会迟迟不动手啊!”沈画将傅轩云的俊脸板正,让他面对自己。
傅轩云紧紧揣着拳头,在沈画分析过后松开了手,将她纳入怀中,低低道:“好!”
他要将那群差点逼他篡位的狗贼统统杀,但那李沐儿嫁给他傅轩云,虽说是另有目的,但看在她对自己动了真情的份上,傅轩云显然不忍心要了她的命。
傅轩云与沈画连夜进宫,将整件事跟段嘉穆做了个交代,笠日李幼康一干朝中大臣,被全数关押起来,而傅轩云却偷偷将李沐儿放了。
李沐儿被傅轩云弄晕之后,派人送出了燕城,待她醒来的时候,李幼康谋反一事传遍了整个燕云的大街小巷,主谋抄家灭九族不在话下,李沐儿也因此成了段嘉穆通缉的要犯。
天魔宫。
上官北影坐在石头堆砌的假山之上,面部由一张略显狰狞的面具遮掩,长发随着微风飞扬在空气中,姿态逍遥桀骜。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就算是疼爱的小徒弟李沐儿也不曾看过。
“师傅!您要为沐儿的爹爹报仇啊!”李沐儿双膝跪地,给上官北影重重磕头。
上官北影却似乎没有看到徒儿的恳求,从腰间取出一只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响,笛音时而高亢,时而哀怨婉转,似乎在为徒儿的一家表哀悼。
前厅中段嘉穆坐在主位中,沈画怀抱着政儿与凤廉、段嘉纯、傅轩云、司徒博雅还有凤廉分别围坐在餐桌边,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段嘉纯暗自道:这才是大合集吧?皇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会上凤府来!
只有政儿与那不知主位中什么身份的霖治毫不客气的在用晚膳,而其他人只是陪着段嘉穆坐着,时而闲聊几句。
政儿前阵子得了风寒,小身子才恢复不久,显得有些娇气,囔着要吃那个、要吃这个的,沈画也像个慈母一般为儿子添菜。
若是当年没有小产,孩子应该比政儿大吧?段嘉穆看着沈画温柔的一面,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意识到自己不动筷子,身边的人也显得有些拘谨,不禁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我今日留在府中,似乎让你们有些不自在了!”
凤廉与段嘉纯几人都不语,而沈画见状也执起酒杯,笑道:“怎会?我们难得聚聚,来,我敬你!”
霖治身边站着伺候他用膳的乔,为他夹了一块鱼,细心的挑去肉中的鱼刺才放进他手中的瓷勺中,这样的动作不免叫围坐在一旁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乔似乎察觉到了不妥,俏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退居到霖治的身后。霖治也像是感到了异样,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画对于霖治有些头疼,既不能赶他走,留在身边也是让她感到不自在,灵机一动主意打到了乔的身上,她笑道:“没有,表哥,摩耶给你找个嫂子可好?”
她说什么?霖治白皙的俊彦,涨的绯红,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沈画气的!他也不顾及在场的人,二话不说便起身摸索着走出前厅,任凭沈画在身后如何的唤他,头也不回的出去。
沈画知道他的视力越来越不如之前,特别是最近,连白天前天都是漆黑一片。他这样一个人回房,她还真不放心。
于是便将小政儿交给凤廉照顾,起身去追霖治,正好她有话想与霖治单独谈谈:“陛……嘉穆,今晚就留在凤府吧!明日我让家丁叫你起,应该赶得及回去”上朝!
段嘉穆见她留自己在凤府过夜,本想用完晚膳便回宫,但见他这么说,竟不由自主道:“好!”
月圆似水,悬挂在深邃而神秘的夜空,冷冷的清辉融在徐徐的夜风里,化作淡淡的薄雾,笼罩着静谧的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