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奴才,敢泼爷一身的水,不想活了!”他还想给钱多多一脚,却被人拦下。
“哎哟,华爷何必和一个仆人动怒,这般倒是脏了您手,来来小娟陪您喝杯酒,消消气。”一道丽影挡在了钱多多的跟前,她负于背后的手朝我挥了挥,示意钱多多赶紧走。
钱多多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眼带感激地看了看身前的那位女子,擦了嘴角的血迹,钱多多冷傲地抬眸怒瞪了一眼沐,至始至终他都只是冷眼旁观,要不是小娟姑娘出手相助,她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这个该死的男人!够冷血!
走到后院,钱多多径直朝井边走去,吃力地提起一桶水,她开始清理身上的血迹,心底咒骂,要不是你们点了我的穴道,行动不便,她何苦会受这份罪!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人世险恶了吧!”身后响起沐冰冷的话语。
钱多多不理睬他,低头继续清理血迹,身上的血迹倒没多少,只是这头疼的厉害,估计给撞出了一个窟窿,这下子麻烦了。
“别动!”沐突然走近,抓住钱多多的手,将手里的手巾拿下,为她清理起脑后的伤口,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点药粉均匀地散在伤口处,这药果然有效,敷上后,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见了,冰冰凉的很舒服。
钱多多转了身,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他实在是很难以捉摸,时而温柔,时而冷酷,一双如潭般幽深的眸,太过深沉,让人看不清,也看不明。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沐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敛起眸子睇看着钱多多,“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说话的语气生硬而冷漠,似乎在埋怨她。
“吃了它,内伤就会好的!”沐递给我一粒药丸,语气依旧不太好。
钱多多接过药丸,眼警惕地看着他。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沐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钱多多感到奇怪,为何?为何她会有这种感觉,在初次见面时他便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尤其是那双眸,太过眼熟,却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转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钱多多陷入沉思,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疑问,让她关注。
夜幕落下,花灯初上,点亮这夜的繁华。
钱多多干完活,回到柴房,疲惫地躺在干草堆上,因为驼背的关系,她只能卷曲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深夜的冷风让她瑟瑟发抖。
李熠麟肯定是在到处寻找她!只是他会想到她被扣押在这里吗?想着,想着,疲惫袭来,我渐入梦乡。
一袭冷风至,卷起满地沙。
柴房的门被风儿推开,青衣随之飘落,长挑的身影落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前方卷曲的身躯上。
地上卷曲的人儿不堪寒风侵袭,发出微弱呼救声,令他心疼不已,他悄然走近,举手一挥,一张锦被便铺在了我的身上,驱走寒风,带来温暖。
青衣人矗立许久,深邃的眼眸不再寒光乍现,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温柔,凝视良久,他才道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去。
门渐渐阖上,一道细长的白光透过门缝,直射在地上。
睁开了眼,钱多多凝视着那道门缝沉思,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
月色里弥漫着的危险气息,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风中传来一阵女子轻轻的呜咽声,钱多多起身,循声走去。
井口边坐着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神色忧伤地凝视着井口发呆。
钱多多惊讶,是她!早上救了自己的那名叫做小娟的女子!她要干什么?不好!难道是要跳井!
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钱多多冲到她的身边,抱紧她的身子,心底默喊,“别跳!有什么事好商量,别轻生!”
“你在干什么?”头顶传来女子轻柔的话语,“我没想跳井啊!”
钱多多抬眸看她,以眸示意道,“那你半夜坐在井口边是要干嘛?”晕死,没事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么,害得自己以为她要跳井,白担心了一场。
“扑哧!”她掩嘴笑了,“我只是想看看水中的月亮,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她下了井口,仔细地端详起钱多多来。
钱多多凝眉看向她,真是个怪人,半夜跑到井口边就为了看月亮。
“你是早上那个人!”突然明眸一亮,她有些惊奇,“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钱多多点了点头,不能说话还真麻烦。
“你认识沐大夫?”她站在钱多多跟前,幽幽的体香萦绕鼻下,闻之让人心绪飘然。
钱多多摇了摇头,鬼才想认识他呢!
“哦,因为他收留了你,所以我以为你认识他。”女子缓缓地移动足步,走到石凳旁,仰望天穹,幽幽叹气道,“沐大夫,他是个好人!”
钱多多惊讶地抬眸看着女子,就差那么点,她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他要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没坏人了!
“你别看他平时绑着一副脸孔,其实他人很好,他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为我们看病却从不收一分钱,他对这里所有的人都很温柔。”她含笑说道,“在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把我们当人看。”
钱多多在心底叹了口气,“这里住的是全京城最低下的人。”女子说的那句话她终于明白了是何种意思。
钱多多注意到,当她提到‘沐’的时候那副甜美的表情,看样子她对他动了心,只是他呢?恐怕又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一段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