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见天夜祁没有回应自己,她便在他的胸前绕起了小圈圈,带着些许被冷落后的哀怨道,“王爷,臣妾都唤您许久了,怎么您还是不理臣妾。”
天夜祁没有说话,放下帘子,将眼光转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不再阴霾,又回复了之前的深邃,仿佛刚才的那一瞬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带着些许溺爱的口吻道,“怎么不多睡会儿,离皇城还远着呢。”
“臣妾睡不着。”她偎依在他宽大的怀里撒娇。
“为何睡不着?”他亲昵地无摸着她如缎的秀发,眼神深邃幽远,只是淡淡的笑意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臣妾做了个梦,被吓醒了。”
“什么梦?”
“臣妾梦见了一条蛇,朝臣妾袭来。”说着她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臣妾好怕。”
“不过是梦一场,别怕,况且不是还有本王陪在你身边吗!”天夜祁单手将她的下颚抬起,那对剪剪秋瞳便跃入眼底。
“王爷,您不会丢下臣妾不管的,对不对?”她那双汪汪秋水般的眸子里隐约还闪过微微的不安。
天夜祁没有回答她,只是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十分诱人的双唇。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女人,只能宠,不能爱,更加不能许下任何的承诺!
皇城,屹立在眼前,在那道金色的光晕中,它愈发的庄严肃穆,让观者敬,让行者惧。
车辇从东直门直入,穿过长长的青石铺就而成的宫道,缓缓地驶入。
千灵月至那日受伤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股真气,那种真气从丹田而起,自小腹周转,之后直四肢,她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觉得周身的气力都在恢复,而且内力较之之前有了更上一层的提升。
她一直奇怪,之前的内力虽深厚但却如同一潭的死水,有却更似无,如今这股真气却如同一脉活气将自己周身的穴道打通,更是将那潭如死水般沉寂的内力搅活了,如今的她比昨日的她更多了几分的灵动之气。
可是这股真气又是从何而来,千灵月仔细地思考了一刻,突然猛地睁大了双眼,她伸出右手,盯着那个玉扳指看了许久,而后双眼眯起,玉飞狐,你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啊!
微微合起眼,千灵月盘腿打坐,却惊讶的发现她能感受到一些奇怪的景物,眼前明明有着一道锦幔遮住了整个视野,但当她打坐运气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却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在心底勾勒起了这座宏伟,沉闷的皇城,那冗长的宫道,那红色的宫墙,甚至还有那一道道看向自己车辇的目光,有惊艳,有惊讶,有疑惑,但众多的眼光中无一不带着一丝的不屑与鄙视。
千灵月冷冷地勾起嘴角,看来,今日的宫宴不仅对柳儿来说是道‘鸿门宴’,对自己亦是如此。看着眼前的皇城,千灵月的心底却没有多大的欢喜,车辇碾过青石砖面,轮轴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清晰地回响在耳畔,如同单调的乐音,敲响在心间,却是越发的烦躁。
不知为何,今日她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口也特别的闷,总感觉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刚走下车辇,耳边传来了一阵揶揄的声音,带着七分的邪魅,三分的轻挑。
“这不是名满天下的三皇嫂吗?”
闻言,四周的人群便开始了蠢蠢欲动的议论,原先不屑的眼光欲浓。
哼!名满天下?这天下,谁不知道樊致夏为了嫁给天夜祁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求得一夜良宵,终才得到这个‘王妃’的头衔,他这么说,只怕大家只会往这里去想!他这分明就是在讽喻自己!
千灵月敛起双眸,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下一口气,挑眉看向来人。
来人一袭的紫衣玉冠,风度翩翩,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凤眸如丝,流转令人迷醉的光华,薄若桃花的双唇微微勾起,带着蛊魅的笑意,朝千灵月翩翩而来。
他刚才叫自己三皇嫂,那么他也应该是皇家人,只是他是第几位皇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耀了日光的金辉的缘故,他在转眸间,眼底却流过一丝锐光。
如流光飞逝而过,犹如流星匆匆划过,便又瞬间消失在了他那看似通透,却又深邃的琥珀色的眸底。
千灵月顿感心头一凛,那道目光太过锐利,如锋利的刀锋,似乎想把她剖开来。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对自己很不满,可悲的是,千灵月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何!她不知怎么自己也会让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的不满!
思谋间,他已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王无痕见过三皇嫂。”雪无痕朝她微微施礼,鬓边落落下垂的金色穗流苏缓缓摆动,更加透出他俊逸非凡的气质。
“哦,原来是小王爷。久闻小王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俊逸非凡,风流倜傥,与民间流传之香艳故事不出一二。”千灵月也毫不退缩,迎头相讥。
雪无痕是巯煌国国主最小的皇子,甚得国主的欢心,故刚过弱冠之年便被册封为夜王,还特别赐了他随母姓水,只可惜他生性风流,终日流连烟花柳巷,故民间言传的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数不胜数。
雪无痕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青眉一挑,暧昧地将她的纤腰揽住,在耳边蛊惑道,“这么看来,三皇嫂还真是很在意无痕,不过,民间流传之故事,大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