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圣女的候选人都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琴。
“这是在干吗?”我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下,悄声地问着旁边的一个人。
“今晚请了京城有名的‘青衣馆’的馆主来教我们弹琴。”她一脸的喜悦,“听说这个馆主可神秘了,从不在公众场合露脸,也从不会为任何人弹奏,今晚我们可算是要大开眼界了。”
“啊?”我惊讶地看着大堂正前方那个空着的琴架,心底惊叹,朱少雀,他也来了!
正发怔时,一道银白便飘入视野之内。萧白龙?我瞠目而看,嘴巴张的老大,看着他从长廊的一头,面带笑意,蹁跹而入。
紫眸异彩流转,透着致命的诱惑,一身的紫衣随着他的每一步悠悠而扬,那样的恣意出彩,潇洒脱尘,在场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竖耳静听。
“各位晚上好。”手抱古琴的萧白龙回了大家勾魂媚笑一个,“今晚我来教大家弹琴。”而后优雅地入座,长手一挥,古琴便安然放置于琴架之上,修长的双手信手抚过雕刻着百花的羊脂玉琴轸,抬手,弄琴,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勾魂摄魄。
勾动琴弦,“嗡!”的一声,凭空而起,带着轻灵飘渺的绝伦丝丝入耳,猛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感官。
诺大的大堂之上,只听得他悦耳飘灵的琴声,便再无其他。
琴音幽幽而起,时而似柔和,时而忧伤,似一条看不见的引线,如丝入扣,牵动着在场的每位,让人的心也随之乐曲的变化而上下起伏着。
含珠吐玉,清脆落盘,婉转空灵的声音,倾诉着优美的词曲。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占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悠悠如山涧那一汪清泉,叮叮咚咚,清脆悦耳,沁人心脾。
随着乐音的悠转,陶醉的神色浮现在众人的脸上,眼带迷离地注视着前方,一抹的惊艳之色悄无声息地染上眉梢,仿佛是置身于那碧波深潭中的一舟之上,夜晚远眺这一泓的幽波,引人遐想无限。
迷醉,痴迷,赞叹,是每个人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余音袅袅,绕顶而飘,久久不散,直至收音许久,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一片,谁也出不了声,似不愿破坏这难得的奇妙意境。
我的明眸一片朦胧,心久久不能平静,呆呆地看着他,第一次有人将奇妙的乐音和美妙的歌喉结合的如此的完美,似不经意间却轻易地将人心打动。
萧白龙竟然会弹琴,而且弹的如此勾魂摄魄,精妙绝伦,除了惊叹,我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双手轻按于琴弦之上,萧白龙抬眸,紫色的晶莹之光在眸底流转,勾起的嘴唇噙着温暖的笑意。“各位,现在请你们开始弹奏吧,我逐个亲自指导。”
堂下的各位开始抚琴,每位学生似乎都没把心放在琴上,眼始终都在萧白龙的身上打转。
一袭紫衣在如花锦绣中游刃有余地穿梭,清幽的声线温柔划过耳畔,落于心房,拨动心弦。
我坐在最后一排,双手按在琴弦之上,滥竽充数地拨弄着,眼里的紫衣越来越明艳。
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放于手背之上,轻轻抓住,幽幽清朗的声音自耳边飘响。“你这是弹么,琴弦都快被你拉断了。”
我抬眸,正对上他的侧脸,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狭长的睫毛微微上翘,似蝉翼飘忽着,雪白无暇的皮肤衬得紫色的明眸愈发的晶莹闪亮。
一束银丝落落下垂,俊美的侧脸倾下,靠近,眼神专注地看着琴弦上。“别看着我,看着琴,仔细听便好。”
我赶紧低垂下双眸,假装专注地拨弄着琴弦。
“今晚戌时,我去你的房间,带你走。”他耳边轻语一句,不容我回答,便起身离去。
眼瞥见前方有人在监视,我不便多语,却头疼不已,房间里还有一个,这下子要热闹了。
晚训结束,我回到房内,幽幽叹气。
“你怎么了?”杨易突然出现在我跟前,低下头询问着耷拉着脑袋的我。
“哇!”我猛地抬起头,却撞上了他的下颚。“对不起。”
“你和我有仇吗?”杨易眼角有丝丝泪光,看来撞的不轻,摸着微微发红的下颚,他开始抱怨。“干嘛老是往我这里撞?”
“对不起。”我居然没心情和他斗嘴。“我不是故意的。”
越过他,我朝床榻而去,依塌而坐。
他走近,单手撩起床帘,侧脸靠近。“你有心事?”
“没有。”我抬眸。“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木板上的机关在另一头,我从这边打不开,现在除了等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有些暗沉,他也在苦恼。
“按照你对他们的调查,什么时候他们才会行动?”我知道他调查这个神秘的组织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手里掌握的资料应该不少。
他缓缓地起身,眸底掠过坚定的一抹亮色。“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今晚开始,他们便会开始行动。”
“何以见得?”
“火蛇教崇拜的是邪神‘卡曼斯’,传说中这是个有着人头,蛇身的怪物,以人血喂之,它便会实现饲养者一个愿望,在每年的月圆之时便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