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未出,他的喉头便被一道黑影咬住,痛苦万分却动弹不得,再也发不出声来。
血似点墨飞溅开来,洒落在空中,妖冶起舞,不知为何,我竟然伸出舌头,接住那从天而降的血珠,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着。
“恩……”我阖起眼,伸了伸四肢,转眸看向他,血红的唇勾起,放于他的耳边,冷笑着,“你放心,我不会亲手杀了你,因为你的血很脏,不过,它们却很喜欢哦,呵呵……”指了指他脖间的黑蛇,我狂妄地笑了。
妖魅的冷笑回荡在空荡的长巷内,竟是那般冷惧,似从地狱的最底层飘出,勾魂的冷魅中带着的确是摄魂的恐惧。
我侧过脸,看着他带着惊恐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底却升起莫名的快感,似乎他这般的恐惧之色才最能取悦此时愤怒的我。
他惊恐万分地看着我,似在哀求,却发不出声。
我没再理睬他,迈步越过他,冷唇勾起的瞬间,从角落处冲出无数的黑影朝他扑去,身后的人影被掩埋其中,慢慢地倒下。
天空闪过响雷,敲响天穹,打得响彻,似要敲破这沉沉的闷,划破这天的乌黑。
雨点似珠,从天倾泻而下,打在脸上,冲刷着这污浊的大地,也冲刷着猩红的妖艳。
我摊开双臂,仰起头,张大嘴,承接着天地间的甘露,一颗狂躁的心得以沉静,眼里的猩红不再,模糊的眼帘里映出一张绝世的容颜。
她依旧一身的火红,双手负背,冷冷地看着我,眼底的惊骇却被我尽收眼里。
我迈开步子,朝她走去,勾起嘴,冷哼一声,“怎么了,柳飞尘,柳大侠!”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良久,她才冷冷地抛出这句。
“哈哈!”我仰天大笑,而后低头,挑视着她,“这句话,你应该问他!”转身指向身后那具早已血肉模糊的身躯。
“妖孽!”一句愤恨的话语从她的牙缝中挤出,一对如珠的凤眸里翻涌着浪涛,“留不得!”
话音落,白光朝我飞来,利且快,只是细细的一道,却如疾风横扫而过。
我的身子却极为敏感,感觉周围的风动,游动如蛇,轻易地避开,回眸看向那道落于墙上的利痕。
心一凛,聚拧了眉头看向她,“是你?”
仔细看她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把没箭的弩,纤手勾起弩弦,聚内力于弦上,化其为箭,放射出无数凌厉的箭锋。
原来这就是那日在流离街杀死了那名男子的利器,居然是一张没箭的弩。
白光连续发出,朝我无情地扫来,身子却极为轻易地避过,此刻的身子轻盈如羽毛,可以很容易感知四周风的动向,准确地躲开攻击。
“妖孽,站住!”柳飞尘倒是一脸的正义,追在我的身后。
“妖孽喊谁呢!”我回眸讥笑着,轻身跃上墙头,低头俯视着她,冷笑着,“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今日我的一切可全拜你所赐!”
切,说我是妖孽,不知道当时是谁恩将仇报,害我变成这般模样,所以我定要加倍奉还!
金眸一转,空中便飞出无数的黑蛇,朝她奔去。
白光迸射出灼人的光辉,将黑雾一扫而光,一抹艳红傲立于空荡的街道之上,冷眸里凶光锐转。
“啧啧……”我拍着手朝她走去,挑起眉,眼扫过一地的狼藉,赞道,“不愧是一代大侠,手法真是利落。”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够狠!
幽长的小巷里,两道人影纠缠着,在半空中打斗。
她出招狠毒,每招每式都欲至我于死地,反倒是我,悠哉地解招,像是斗孩子玩耍般,轻易地避开她的攻击,却又不主动攻击,这就是所谓的狩猎的趣味吧!
“妖孽!”
她咬着牙喊出的话语在我听来却是这般的可笑,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妖孽,我想她还未彻底的明白!
冷唇勾起,游戏结束,我扬手一挥,内力所发出的强大的震慑力将她震出一丈外。
她用尽全力才可安稳地落地,可地上却是给硬生生地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从我的脚边一直延伸到她的脚底。
“脚很疼吧!”我满意地笑了,唇在脸上划出完美的弧度,然后踱着悠哉的步子朝她慢慢走去。
“你……”她气急攻心,话未出口,却喷了一口血。
“啧啧,柳大侠,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不然一会儿可就难熬了!”敛起眸,我抬起手,集三分的气于掌间,正欲发出时,几道身影从天而降。
“手下留情!”一道利似雷的声音自身后而起。
侧身看去,三道欣长的身影立于身后,虽有一段的距离,不过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从他的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之气,心底明白,这个人不简单,方才他说的可是‘手下留情’,看样子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把戏,我不会至柳飞尘于死地,因为她罪不至死,我只是要为自己所受的苦讨回一点利息。
“哦?”冷勾起嘴,我转身看向来人,“你凭什么要求我!”
“就凭我,‘夜子谦’这三个字!”来人迈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
雾散开,天渐放晴,接着点稀的阳光,我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一张清濯的脸庞,棱角深邃的眉眼,似刀削的般笔挺的鼻,如画的朗唇平稳舒展着,眼底流转着睿智的光芒,一袭紫黑色的长裳,刺了金色的祥云,绕着健硕的身躯扶摇直上,云的顶端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