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狗叫声终于停下,夙鸢方才觉得清静了些,本来见到白轻叶那种胸无大脑,光是心思狠毒,却手段鄙陋的女人,已经是极为让人厌烦的,更何况还是她养出来,与她一样的狗。
出了院门,夙鸢看了一眼守在那里的侍卫,唇角透出几分凉薄的弧度,让两个高头大马的侍卫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兰茴安静下来,速度就快了许多,不一会儿,穿过一个抄手游廊之后,就见到了一个清幽的小院,乌漆牌匾之上,写着锦苑二字。
夙鸢不由得勾了勾唇,随即压了压唇边的一丝嘲讽笑意,锦苑,凤锦,这淮安王妃果真是个心思巧妙的妙人儿。
真当她是那个被她捏在手心儿里头的原主吗?
那个自大的女人,她会用事实告诉她,她究竟是如何的愚不可及。
“世子觉着如何?”兰茴总算是学乖了几分,不再抬头看着夙鸢,只听她道:“不错,是个清幽之地。”
兰茴见她没反应,不由得有了几分诧异,方才不久前说起凤锦来,还是一副不能容忍的模样,怎生一到这里便毫无感觉了,是装傻,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兰茴有些着急,若是不能够达成郡主的目的,她的下场绝对是比砍头还要痛苦惨烈。
夙鸢无视她面上已经几乎隐藏不住的神色,默默地经过她的身旁,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悄然被捏在白皙的指尖,隐匿袖中。
不待兰茴开口,就见到夙鸢踏入院中,院内的地龙烧的很暖,一片一片雪白的梨花竞相开放,宛若早春景致。
夙鸢心中不由得一痛,眼神有一瞬的痛楚,但很快的就恢复了清明,显得越发冰冷,原主的灵魂还是会不时的影响到她,更让人厌恶的是那些利用凤锦来作恶之人。
不受些罪,哪里知道报应二字,该如何去写。
夙鸢冰冷的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转身看向兰茴,道:“王妃有心了。”
看着夙鸢平静无波的面容,兰茴越发不解,预料之中,本不该是如此啊。
目光掠过兰茴,望向那些站在雪地之中的侍女,夙鸢开口道:“随意放在屋子里就好了。”
说完,走到一方亭子里休憩。
亭子被重重花枝掩映,依稀能够看见侍女端着托盘的匆匆来去的身影,还有兰茴面上的不耐之色。
但是对于夙鸢来说,已经够了,伸出手,她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被她捏在指尖,手指素白纤细,修长分明,轻轻地拨开花枝,珍珠从她指尖弹射而出,正中兰茴膝盖,她倏然尖叫出声,一名端着托盘的侍女正往里走去,兰茴往她的方向扑过去,让人猝不及防,侍女还未曾反应过来,双手一松,就被压在地上。
伴随着物体落地碎裂发出的清脆响声,那侍女脸色一白,兰茴还未从痛楚之中反应过来,就被这道清脆的响声给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亦是惨白一片。
兰茴呆了呆,忙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