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的出生确实是给了那些家伙太多的梦魇和恐惧,他们害怕昔日那个佣兵界王者的女儿,再次带来那些让他们恐惧的罪恶真相。
在法理上,她父亲的作为于他们而言,就是罪恶,为此死了许多所谓无辜之人,但是事实上,那些所谓无辜之人,只是披着一张人皮,完美的掩盖了早已不是人的事实。
因为恐惧,所以她是他们眼中的罪恶,但实际上,能够看清所谓光明背后存在的腐烂罪恶,又何尝不是一种罪恶?
那是,对于本身的罪恶。
苍茫的雪色渐渐变得纷纷扬扬起来,她眉心微蹙,这么大的雪,相思为何还不到?
夙鸢觉得有些不对,急忙推开门,披着大氅,就往院外走去。
一片雪白之中,一块青色的布料静静地放在那里,夙鸢伸手捡起,仍旧往前走去。
她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杀气,她怎么会感觉不出这是一个专门为她而设下的阴谋圈套,但是她同样必须钻下去,因为她,绝不可能舍弃相思。
前世和她感情极好之人,大都为她而死为,这一世的相思,绝不可以。
强忍住身体里传来的阵阵寒意,她极速奔跑在雪地之中,身形快速变换,眉目都快凝霜,手上的布片多了起来,她知道,快近了。
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雪不停的从枝叶上砸落,落在她的衣衫和长发,还有面庞之上,整个人都快要成为一个雪人,身体深处传来的寒意,刺透灵魂,身体亦然是极度的虚弱冰凉,甚至是胜过外面的雪。
她缓了缓脚步,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与之周旋,如若要救出相思,要尽快。
“她在哪里?”夙鸢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虽然她现在看不清楚,但是浅浅的呼吸声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没有回答,她只能听到一道浅浅的呼吸声,还有自以为十分隐秘的细小脚步声。
夙鸢有些不快,相思并不在这里,而且还想同她动手,她现在整个人像是被冻在冰雪里才出来的千年妖怪,整个人比冰雪还要沁凉上几分,若是动起手来,也绝对是不会输得太轻而易举。
“你,是见不到她了。”脚步声越发靠近,待她出声之时,已是在她咫尺之遥的地方。
“你想做什么?”夙鸢开口问道,她如今眼中只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影,似乎神经都被那种寒意冰冻了,身体机能运行的越发的慢,她仍旧是静静地站着,维持冷静淡然的模样。
“这种冷云香可是好东西,平常人几辈子都买不起一小块,死在这上面,世子可是值了。”
那女声的及其冷漠的,无视了一切,那是无数杀戮之后的麻木不仁。
夙鸢心中一沉,冷云香是什么她不清楚,可是这种东西会是什么好东西?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个方向走去,完全凭着身体本能,却让她越来越失控,气息开始有些紊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