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原主死于非命,被迷药迷昏的相思醒来,便是跪在床前,嚎啕大哭,直到她借着原主的身体重生于此。
“看来是药量不够,还没死透。”
吱呀——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身粉色衣裙,嘴唇涂着鲜红胭脂的少女入门便讥笑道,眼中带着鄙夷不屑,相思霎时白了脸色,怒道:“你这个下作的贱婢,还来做什么?”
少女不屑的眼神望向床上苍白的少年,冷冷的嘲讽声从血盆大口之中吐出:“你以为你能护着那个废物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世子要他去死,他还能活过今天!”
兰欣兀自开口道,目中无人的样子,跟淮安王一家子一副德行,夙鸢看着一人唱着丑剧的兰欣,眸子,是冷的,唇边的笑,亦是冷的。
鲜红的胭脂让兰欣的唇色,如若染血一般,却是无比的怪异可笑,她却毫不自知,仍旧自顾自的用她那掩饰卑微的不屑眼神看向夙鸢,口中恶语百出。
相思与人相处不多,原主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相思也颇懂一些,面对这种市井撒泼的行为,不由得面上通红,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一个奴婢,眼巴巴的送上门与人为妾,不知廉耻就罢了,你当真以为进了陈于王府能有什么好下场?白子期好色成性人人皆知,真是愚不可及!”
相思虽说是孤儿又给夙鸢做了侍女,但是心思灵巧,利害得失,她岂能看不明白?
兰欣面色一黑,扬手就要朝相思的脸上扇过去,但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见一只修长如玉,瘦削苍白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咔咔咔——
手骨的断裂声清晰可闻,刹那间就响起了杀猪般的尖叫声,兰欣满头冷汗,惊悚的看着伸出手的少年,看了看自己已经废掉的右手,眸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夙鸢,颤抖着双唇道:“你……”
“我怎么了?”冰冷瘦削的手指缠绕上她的脖颈,夙鸢整个人靠在她的背后,身体冰冷得不可思议,兰欣顿时失了嚣张气焰,背后冷汗流出,身体僵直的,几乎无法动弹,那样的温度,是死人啊……
可是,明明她冰凉的气息分外清晰的缠绕在耳边,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淹没了兰欣,她用力睁大双眼,哆哆嗦嗦道:“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个,你不必知道,因为死人,是没必要知道的。”
兰欣还未来得及惊愕,便头一歪,唇角渗出一丝血迹,便被夙鸢随手丢在了地上。
相思白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夙鸢,夙鸢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不由得按住胸口,却止不住喉间的一抹腥甜。
一抹血色出现在她的唇边,在苍白肌肤的映衬之下,尤为醒目,相思顿时面色一变,却见夙鸢直直的倒在床上,她惶然失色道:“世子,我去求王妃,让她请个御医过来,你一定要撑住。”
说完,替夙鸢掖上被角,抹了抹脸上的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夙鸢费力的睁着眼,她想告诉她,根本就没用,只是她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