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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元凶之一

阴阳仙姬2

“大夫,您一定要想办法啊!”王屠户拉着李大夫,语重心长的说。

“哼,这姑娘如果醒不过来,对她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幸事。谁不知道你勾结狱卒,先是陷害她爹入狱,然后密谋害死了她牢狱中苦命的爹爹!处心积虑的为了得到她,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救她?我倒是真的不想救了……”

李大夫心里也难受紧,如果真把她救回来,她的苦命也才刚开始而已啊。做大夫的有时候未必就能拥悬壶济世的使命感,反而有时候觉得救人未必就是好事。尤其是遇上这种糟心事儿……

“我尽力而为吧……切记,一定不能强行与她行房事,那只会让她更糟糕!一定要细心照料,受不得风寒,沾不得冷水,等她烧退了,一定要慢慢调补,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好了,天色已晚,我还有一个病人要去出诊,这便告辞了。”

李大夫背起药箱往外走去,王屠户跟着送出大门,又赶紧快步回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叶木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真想现在就上去行了房事之后管她死活!爽完把她扔到城西的乱葬岗!自己安排了这么久为的什么?

“一个月……你就他キ妈就给老子折腾吧!先是葵潮拖延,葵潮的最后一天你又折腾!一拖再拖是吧?我看你能撑得几时!妈的!…!”最终王屠户转身出去了……

“掌柜的您去哪啊?”二条子见王屠户往大门外走去问道。

“你他妈管的到宽!给我好好照料叶木蓉!如果她再出了一点儿事儿,老子扒了你的皮!”说完闹心的往青楼走去。

“呸!他キ妈的什么东西!活该你断子绝孙!”二条子一边剁肉一边骂骂咧咧的用眼睛瞥视远去的王屠户。

都知道王屠户这人不积德,所以前三房婆姨都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可王屠户认为这是那几个女人的问题,于是就接二连三的休妻,无情的抛弃了她们,有一天,当他有一次被一个游方的道士看了一次相后,当时这个倒是也是穷困潦倒的境地,看王屠户一脸抑郁,于是就想忽悠一些盘缠。

经过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调侃后。勾起了王屠户的心事,王屠户很坦诚的被道士套住了。道士告诉他,一切的根由是因为他命里属土,前三房婆姨命里都是属木的,克他!

最后告诉他了一番五行原理,天昏地暗的胡诌一番,确定吃定了这货,让他找一个命里属水的人进行传宗接代,因为土克水,这样才能聚纳气运,才能破掉不生育的结扣。于是王屠户就求道士帮他寻觅一个命里属水的女人,这道士一番套词后,将王屠户心里窥视的姑娘分析了一遍,最后给他选了一个叫叶木蓉的女子,而这个女人,恰恰是王屠户三年前就已经起了歪心思的人……这才有了叶木蓉凄苦的遭遇。这道士的一己之私随口胡诌,就给叶木蓉带来了苦海生涯。真是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

孔翎羽浑浑噩噩的意识又逐渐进入一个地方,他微弱的意识没有太多的分析能力,在这里他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身世凄凉悲苦的女子,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个无畏的特种战士。哪个身份他都分不清真假虚实,他做了一个梦,或者说这是两个梦结合的一个梦。

梦中,他分不清前世今生。

他先是梦到在进行野外无极限拉练特训,烈日炎炎的训练场中,一望无际的苍苍莽莽,葱翠一片的地方,他到了极限,躺在一棵树下休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枪声将他唤醒。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枪声可不像是他在部队里用过以及听过的枪声。于是判断了一下声音来源,朝着那个方向侦察而去…

梦中画面一转!

“敌袭!敌袭!!准备战斗!!!”

就在孔翎羽以为不可能时……或者错愕间,他看到了一幕令他目呲欲裂的景象。

“嘭!”一声狙击枪响,他见到了那个战友脑袋被打烂,身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他本能反应就是找掩护!

“外敌入境!外敌入境!!个单位准备战斗!立即上报请求支援!!立即上报请求支援!我们需要弹药!!!”

“嘭!”又是一声枪响,又倒下一个。还没待孔翎羽悲愤的嘶吼之际,画面再一转!

“爹……爹!啊……呜呜呜……爹你醒醒啊……不要丢下蓉儿……啊啊……”一个女子衣衫单薄,在阴森黑暗的牢狱里抱着一个已经冰冷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恸,声音凄惨令人闻之泪下。孔翎羽心绪触动间,被一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哭够了没有?!赶紧把他弄走!别在这里烂臭了引老鼠!快点!”狱卒无情的催促她,让她把尸体弄出去。

……

大雨倾盆,狂风呼啸,无人的街道上雨水冲刷着地面。黑暗中传来悲凉的咽呜声,声声泣诉。孔翎羽的意识跟着场景浮动,他看到一个女子双手拖抱着一具早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拖着他的双腋一步步艰难的倒退着,她的身体没有力气将尸体背起来,或者抱起来。只能就这么艰难拖着走,走在这条空旷的街道上,不知道要去哪里……狂风骤雨中,一边走一边哭,她的哭声是那么的凄凉……。

……

“木蓉姑娘,家父的事儿……我真心感到难过,你看要不就先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吧?放心,一切事情交给我好了。你看怎么样?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就躺在这里吧?”这个人孔翎羽认识,正是王屠户!这厮居然在这里假惺惺。

“王铁猛,你满意了吧……”

“木蓉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他继续装作不知。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随我爹而去,也不会向你低头的。”

“哼……敬酒不吃是吧?等着,明天!明天你就是我的人了!咱们走着瞧!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如愿?告诉你,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尸身!哈哈哈……”

孔翎羽听到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话,他怒气上涌,冲向王屠户!却是直接从王屠户的身上穿了过去,诧然间发现,自己是没有实体的……

……

梦中断了,然后一个女人在他脑海里一会儿变成一个战士,一会儿变回这个女子,变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看不清的频率转换着,最终定格在女子的面貌上……这是一个双眼本该明亮有神,如皓月繁星的眼睛,如今却毫无任何神采的,里面充满的是对世间的绝望,对人心的失望……对世态的炎凉,一片黯淡。

孔翎羽醒了,他恍惚就认为,那个女人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那个女人,心态也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有希望,如一抷灰烬。

“醒了!掌柜的!木蓉姑娘醒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叫唤起来,如死灰般心里燃起一种抽死他的想法。

思维还在飘忽不定中,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这个脚步声很熟悉,当来人靠近床边,这张乌眼青的面目似乎见过,一股冲动将心里死灰复燃,想上去撕烂这张令人憎恶的嘴脸!如果身体能动的话。

这是被抓回来了啊……

“木蓉姑娘?木蓉姑娘?你醒啦?太好了,大夫说的没错,烈性子的你一定熬的过来这一夜!这才符合你的气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吧?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啊。饿了吧?先喝点鸡汤?二条子,快去把鸡汤拿来。”

“我是谁……你是谁……”她装傻。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妻子叶木蓉啊。你想想?想想?想起来没有?”

盯着王屠户看了几眼,眼皮干涩沉重的紧。“敌袭!敌袭!!准备战斗!!”

脑海里突然又响起那个声音,叶木蓉突然眼神一凛,一拳出其不意的狠砸向王屠户的令只眼睛,将他中途伸来咸猪手的目的给中断,王屠户“啊”的一声惨叫捂着令一眼睛向后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的那股憎恶和冲动!小爽了一把!

“敌袭!准备战斗!请求火速弹药支援!!”叶木蓉一个扫腿伏蹲在床,那姿势完全是一个标准的豹伏!随时准备冲刺,突围,甚至攻击敌人,猎杀敌人!

被突然一拳砸倒的王屠户爬起来勃然大怒!那一拳力量比上次还大!打的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另只眼睛也乌眼青了。“*他キ妈贱女人!竟敢偷袭老子!”

他冲过去挥手就要甩手掌掴叶木蓉耳光泄愤,要将她打醒。但手还没下去,就看到了叶木蓉脸上一双充满野性、杀戮味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王屠户心里咯噔一下,身上不知哪来一股凉意,当即就感觉被一条毒蛇,或者猛兽盯住了的感觉!他心里咯噔再一跳,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凶悍!杀气!充满野性与危险!从未见过叶木蓉的眼神会如此的令人心颤!以往只见过她的眼睛无非就是憎恨,仇视,和痛苦绝望。而此时,她竟然如同一呲出獠牙的毒蛇猛兽!

这是怎么回事?这双眼睛……怎么会发出如此慑人心魄的寒光?心里一个预感隐隐提示王屠户,如果这一巴掌甩下去,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他踌躇一瞬便放弃了。

“哼!若不是看你身子虚弱,我岂能轻易放过你!嘿嘿……就喜欢你这性子,好好养身体,养的壮壮的,这样的烈马骑上去才更爽快!哈哈哈哈……”王屠户仰天大笑,转身离开,

“唉不对啊?!你身子虚怎么来的这么大力气打我?!”发现不对的王屠户转身回来,却见叶木蓉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了。还是高估了这具女儿身的恢复度。她力竭了。

趴在床上呼吸着,露出的肩膀,肌肤映着昏黄的灯光,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息,她的长发披散在上面,更为她的身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微弱,但是令人内心就是隐约按耐不住,说不出哪里怪异,如此光线之下,如此悦目景色,王屠户喉咙蠕动,慢慢的靠近叶木蓉……歹心再起。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木蓉露出的肌肤看,不停的吞咽口水,呼吸也不自觉的粗重起来。此时的叶木蓉,宛若初生发育的小绵羊一样……极度惹人想上去抱住她,抚摸她给她怜爱,但,却又生出一种贪婪的粗暴欲望!

王屠户的疟疾似的颤抖着,手就快摸到叶木蓉的柔滑肩膀,他的心跳也越快,呼吸更粗重了,叶木蓉被清洗过的黑发似乎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迷醉的香气。

孔翎羽感觉到这人还没有冷却想法,可恨自己现在实在是没能力宰了他!只能凭借过人的意志力继续装神弄鬼,大吼一声!

“杀!!!”

叶木蓉突然吼了一嗓子,眼睛骤然睁大,凶神恶煞的。王屠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差点尿了!哆嗦一下子直接往后噔噔噔倒退。那一声铿锵有力的杀声,杀气腾腾的,配上那表情,真就将王屠户这个杀牲汉给吓了一跳!

“苦练杀敌本领!卫我祖国山河!从不怜悯!绝不迟疑!杀!!!爹……啊哈……你们害死我爹……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啊!!!”孔翎羽尽量表现得疯癫,扮演分裂,给足王屠户心理冲击。

一句句王屠户没听过的话从叶木蓉嘴里吼了出来,床上的叶木蓉魔障风似得来回变换表情和状态,一会儿如血与火里走出的战兵,一会如怨气冲天的女鬼,王屠户吓得腿肚子转筋,以为叶木蓉鬼上身了,刚才的性质荡然无存,早就被吓的九霄云外去了,此时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叶木蓉大有窜起来找人厮杀的冲动,对外吼了一嗓子:“看住她!”之后就跑了。不明所以的二条子皱着眉进门一看:“唉呀妈呀!!”

也吓得屁滚尿流爬出门外,甚至丢了一只鞋在门槛内,但他没敢拿,赶紧把门给关上反锁了。当彻底安静之后,叶木蓉这才真正的神经放松,刚才的表演极其耗费精气神,勉强再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今晚不会来后,闭上眼睛再次昏昏睡去……再昏睡前,他仍然给自己潜意识下了一个坚定的警戒令。

又是梦,这一天当中似乎与梦离不开了,这个梦是如此的错乱,不分时空,时代,场景,地点等。时而处于一个天雷滚滚的空间,时而仿佛穿梭了千万年,时而俯瞰大川山河,时而尝遍世间百态,时而莫名悲凉仿徨,时而心无杂念……

时而是人,时而是兽,时而是禽……最后竟然不知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所有的一切,叶木蓉从那种状态醒转过来,仿佛一个睡了很久的人,眼皮开阖,觉得它又沉重的想盖上视线,但脑子里已经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两行清泪又顺着眼角流淌,孔翎羽沉浸在一种谁也不能体会理解的情绪中,或许有一种人能够体会到他的这种情绪,这种心情,但……这个世界有人妖么?

女人……他真真切切的成为了一个女人。并且体验了一个苦命女人的一切百味酸楚,庆幸的是这身体的一切都是原装的,不用依靠激素活着。他此时此刻非常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道长,就是这里,昨晚她鬼上身了,可把我吓坏了。您可小心点啊,动手打人的!”

“哼,贫道二十几年来什么魑魅魍魉妖鬼精怪没见过!”

“哎是是是……我来开门……”

就在叶木蓉想着静静的时候,外面传来王屠户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声,接着就是门锁哗啦啦被打开的声音,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扑进屋内,首先进来的是一个颧骨高挺,鹰钩鼻子蛤蟆眼的道士,然后是王屠户,最后是二条子。

叶木蓉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呆滞的眼神里藏着警惕和戒备。这个道士,正是一手促成了叶木蓉遭遇的元凶之一!

“就是她?”

那道士伸手一指床上披头散发的叶木蓉,斜视王屠户,鼻子里喷出一股嗤笑。王屠户却是干笑着,似乎觉得颇为没有面子,将叶木蓉弄来七八天了,没有拿下不说,反而被她折腾惨了,还挨了她两拳。

“我观此女双目呆滞,却又深藏魅气,眉宇青丝弥漫,眼角尾纹狭长,口齿伶袖,的确是有妖狐邪气浸体。不过不严重,略施小法,驱除便可。”

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说,仿佛这就是一件小事儿,信手拈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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