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姨从楼上下来,洗衣筐里装的是我刚换下来的衣服,我喊她:“路姨,你要把这些衣服拿去哪儿?”
“少爷说这些衣服脏了,把它们都扔了,少爷在衣柜里给你准备了两套新衣服。”
她的回答真的是让我大跌眼镜,难道有钱人就那么任性,这些都是些价格不菲的衣服啊:“扔了?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也不至于扔了啊。”
“古小姐,少爷说的脏不是你说的脏。”说完她就抱着洗衣筐出去了。
冷暮恩的意思是说那些衣服被吴凡碰过,所以很脏吗?
我回头问阿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金耸了耸肩笑道:“我们只管做少爷吩咐的事,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都不是我们该问的。”
总是会有这种只能听到一半的话让自己心里添堵,那再问一些他能回答的问题总是可以的吧:“阿金,吴凡是谁?”
“吴少是老爷收的义子,夫人对其比较宠爱,所以吴少对下面的人态度也比较嚣张。古小姐尽量离他远点,他的暴脾气是众所周知的。”
他说的倒是挺轻巧的,好像我想要离他远点就能离他远点一样。只是我现在真的是知道了,这个冷家真的是人人都是怪人,连跟在老大后面的小兵们都和主子一样的怪。
再见到冷暮恩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坐在客厅等他回来。他见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几点了,还不睡,小昔呢?”
“睡了。”
“那你在这干嘛,你不困吗?”
“等你回来啊。”我站起来,在这里傻傻坐了三个小时早就困得不行了,可是为了能见到他我还是坚持到了现在。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结果他只是说了一句:“赶紧回去睡吧,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
“你就这么走了,也不问我为什么等你?”
“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已经两点了,再不睡觉天就亮了。”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气愤:“冷暮恩!”
“嘘——”他比了个禁言的手势,“小声点,别把小昔吵醒了。”
他完全不理我就上楼了,感觉像是在躲避我,而我拿他毫无办法。
这个晚上我又做恶梦了,只是这次我梦见的是六六鳞,梦见那群人把他关进了一间小黑屋,他吵着要离开那里没人理他。也许是因为他太吵了,突然进来一个人就凶他,他还是不停,结果那个人提起一把刀就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额头全是汗水。
小昔坐在我旁边,他看上去很精神,像是已经醒了很久,他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奇地看着我:“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在梦里喊六六鳞?”
这孩子好奇心太重,而我总是说这样的梦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摸了摸他的头:“因为那种鱼总是出现在妈妈的梦里。”
“那我有出现在妈妈梦里吗?”
“当然有。”我不愿意再和小昔继续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他肯定还会有无数个问题,“天已经这么亮了,起来吧,吃过早饭妈妈教你写字。”
“好呀好呀。”听到写字小昔很是开心,一咕噜爬起来就自己穿衣服了。
我以为最近这段时间是见不到冷暮恩了,谁知道刚下楼就见到他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他听到我们下楼的声音便把报纸递给路姨,又回头问道:“睡醒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小昔往平时的座位去,刚坐下冷暮恩就皱了皱眉头:“脸色那么差,昨晚没睡好?”
“应该是吧。”我嘴上随便应付道,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把心里那一堆疑惑说出来。
整个客厅都是安静的,路姨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准备早餐,每一次都是大家爱吃的,尤其是小昔总能吃下很多,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小昔明显长高了不少。
我看了看旁边的冷暮恩,又看了看满脸关爱地看着小昔得路姨,我终于向冷暮恩开口了:“冷暮恩,你把我和小昔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头也没抬,满是轻松的语气:“为了引出谢书斌啊。”
“七月到现在的十一月,已经半年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去找他!”
他咄咄的目光看向我:“你是急着见他还是急着离开我?”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最后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有吃有喝有穿的,住的大房子还有人伺候,现在的生活哪一点比不上你以前那种每天拼命打工每月还为小昔学费发愁为房租焦急的日子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