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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穷山恶水

我们为了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里,所以即便外头还是烈日,我们也只能起行,再说这山区里边不比城市里,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但还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可是令我们意外的是,等我们真正行动时,天色阴了下来,本来我们应该值得高兴的,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大安宁,不过,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这时,王若惜轻轻咦了一声,我们循声望去,顿时也是心里诧异不已。原来我们开车转了十几分钟,转来转去其实还是围山头乱转,垂直距离并没有多远,我们走了几步就突然发现眼前两三百之外就是一个偌大的水库,不是别的水库,就是昨天傍晚我们查看过的那个水库,也就是“无名水库”,现在我们才发现,要想走山路,那么就必须经过水库。

不过,诧异归诧异,我们不做多少迟疑,继续往前走。

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水库边上,我的那种莫名的感觉此时更加浓重了,不过,我突然发现不只是我,包括神经大条的杠子在内都是或多或少表情有点儿怪,我们心里头惴惴的,快步经过水库的石板路,走了将近一半的时候,天色突然变暗,就像是暴风雨前夕时那种黑暗,阴沉的可怕,仿佛天都要掉下来似得。

虽说六月的天、女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但是这也太诡异了。

象牙的脸色惨白,说道:“老天下雨了,我们看来有得苦头吃了。”

“我看不像是下雨那么简单。”月王一脸担忧。

“不下雨,难道下雪不成?”象牙当场就要反唇相讥,就在这时,黑沉沉的天空被一道亮光给撕开,就像一块布给一把利剑硬生生劈开一样,顿时震耳欲聋的霹雳从天际传来,将我们吓了一跳,更骇人的还在后头,我们清清楚楚看到,这道亮光如出鞘的利剑般劈在原本平静的水库中央,水库顿时被炸起无数水柱,每一个水柱都足有十几米高。

我们几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惊肉跳,正不知所措间王若惜突然吼道:“快跑!”说着拉着我的手在石板路上飞奔,我本不知她的意思,但是我看到杠子等人也跑了起来,而且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连象牙都可以用脚不点地来形容也不为过,看得我心里暗叫惭愧。我正奇怪他们搞什么鬼,于是匆忙之间还是回过头一看,只见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击在水库中央、周围,顿时一道又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耳边却尽是一阵又一阵的霹雳巨响,情景颇为壮观,不过很多的闪电也击在石板路上,我想,要是我们跑慢一点儿,说不定一个不巧就被莫名其妙地给活活劈了也不一定,顿时一阵后怕。不过眼前的危险还没有过去,还不能庆幸,直到我们跑出了好几百米已经远远超出了闪电击打的范围,才敢喘气,象牙人胖,更是倒斗就栽,像个死猪一样一动也不想动了,只在喘粗气,不过,其实我们也好不了多少,老半天大家还沉浸在片刻前的惊险中,尚未回过神来。

我看着几百米之前的水库道,不过就在这时,闪电蓦地就停了,轰雷也没有了,水库中也不再有水柱了,一切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搞什么鬼?”月王终于回过神来道。

王若惜喘口气,惊魂未定地道:“天生异象,必有妖孽。”

“妖孽?”我诧异地道,老实说,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绝对的无神论者,但是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要我相信妖孽之谈,我还是持保留态度。

“我们还是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象牙兀自后怕不已。

看来他真是吓怕了,要知道刚刚跑得急,我现在腿脚还发酸,相信他绝对不会比我好,但是他休息都不想就要继续赶路,连身体的疲劳都不顾了,那肯定是吓得厉害了。不过,遭此意外,谁也不像留在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带着惊惧之心,我们只能再次起行。

之后的路就不好走了,但多是一些崎岖坎坷的羊肠小道,一路逶迤向下,不少地方还被杂草给覆盖了,只能勉强可辨,好不容易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只是稍作休息。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中午,我们已经走到了一条平坦开阔的道路,前方不远就是一片树林,所以王若惜建议我们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在走下去说不定就没有比这还好的地方可以休息了,而且众人实在都累坏了。

我们将行囊放下,清理出来一片干净的草地,坐下来做个整顿。此时正是晌午时分,但是天色可真是阴沉的可怕,根本就不像白天,反而像是傍晚时分。

众人累得慌,也没有心情开玩笑,一个一个靠着*的树干睡午觉。

我们哥几个虽然是农村乡下出神的孩子,但是也很少这么一连走几个小时的经历,至于这条路,我记得还是年少时期第一次上八宝山时走过的,那是因为根本还没有路可以通车,只能爬坡,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而且那是年幼,权当免费旅行了,现在可没有这种激情了。没有了那种猴子式的激情,一闲下来我的眼皮就直打架,使劲儿晃了晃,转头就看到了象牙已经睡懵了,口水长流啊!看来他真是累得不行了。我心里就一个劲儿感慨,这时何苦来哉?

王若惜和杠子精神还好,前者似乎在写日记,后者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啃压缩饼干,月王耷拉着脑袋,看来也就快睡着了。

杠子看我累得慌,就对我说让我先睡会儿,他当过兵的,这点儿路对他来说可算是小菜一碟,我知道实情如此,也就不再坚持,跟王若惜打个招呼就一个不留神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梦见了我们这一路上各种莫名其妙的事,经历的事情化为各种片段,让我在梦中又经历了一遍,最后梦到象牙他娘的掐我脖子的时候,一个激灵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诅咒象牙,接着发现这混蛋还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其余个人也还没有醒,就靠着树干发呆,想着梦里的事情和我们经历的事情,发觉有很多地方都似乎不大对劲儿,越想就越糊涂,拍拍自己发蒙的脑袋,眼观一扫,心头就是一震,靠,杠子哪儿去了?他的东西基本都还在,就是不见人影。

妈的,我顿时头皮发麻,天哪,我们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回家,可千万不要出意外了啊!刚开始我想他可能是上厕所啊什么的去了,于是按耐住性子等,但是等了将近十分钟还是没看到他回来,于是我将象牙和月王踹醒,月王倒是很自然就醒来了,象牙可能正在做美梦,挣扎了老半天才迷迷糊糊醒来,我把情况对他们说了,他们也一脸的疑惑,象牙就对我说:“你他娘的不会打电话啊!”

我苦笑着说:“你们没发现吗,这儿根本就没信号。”他们掏出手机看,手机信号是零格,这儿虽算不上完全闭塞,但是十天半月也不见得有人影,移动公司不会那么无聊把信号扩建到这儿。

月王苦着脸说道:“还真没有信号,可杠子那么大一个活人在这大白天还能丢了不成?”

“大白天是不可能,但是你看,”象牙对我们说道,“这像是大白天么?”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这片树林周围起了淡淡的雾,雾很淡,但是,让人感觉很不对劲儿,不自禁地“咦”了一声,一个女声传了进来:“怎么了?这雾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王若惜已经醒了过来,或许说她已经醒了有一会儿,说不定我叫象牙和月王时就醒了,甚至是在我之前就醒了,靠,怎么会这样想?我压下自己奇怪的念头,看了看她,有一种让我冒冷汗的感觉,这女的心思可重啊!

王若惜看我们都不说话,就再次问道:“怎么?这雾很奇怪吗?”

月王解释道:“山区出现雾是很常见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只有下雨时才会出现,要不然就是深秋或者初冬的早晨,绝不可能在晴朗的大白天出现,而且还是夏天。”

“虽然今天天气阴沉,但是并没有下雨,所以出现这种雾是很奇怪的。”我接着月王说道,就说话间,这来的奇怪的雾就深深地笼罩了我们周围,之前是淡淡的,但是一到我们身边就变浓了,能见度不到十米,几个人都张口结舌,这真的很诡异。

我看这雾不同寻常,招呼众人收拾好手边的东西,以防出现意外,几个人紧张地盯着周围,就怕这雾中突然出现个要命的东西,十来分钟过去,雾并没有消散的意思,靠!什么意思嘛,来的时候来的这么快,走的时候怎么这么磨蹭?我正嘀咕着这两句话,突然就感觉这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走来,不对,像是轻轻扇动翅膀的声音,原来是会飞的?鸟?还是什么?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就在能见度之内,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影,都不大而且飞的特别慢,飞行高度也低得可怜,貌似紧贴着地面飞行,难怪振动翅膀的声音这么小,原来飞得慢来着。什么鸟儿这么奇怪?正想仔细看看是个什么玩意儿,突然就听到有个压的极低极低的声音吼道:“不能碰,危险,快趴下。”

杠子的声音,我想着,其余几人想来也听到了,几乎同时,我们都趴在了地上,接着我就听得到了月王一声哀叹,我心头一震,以为他受伤了,回头看,原来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不明飞行物。我心里头诧异,恰好这时这些该死的东西飞过了我的头顶,我匆匆一瞥,差点儿就叫出声来,还好之前听到了月王的惊呼,心里头有了准备,但饶是如此,我心里头的震撼还是无法形容。这什么世道?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跑出来了?这穷山恶水的,跑出来干嘛?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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