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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得县衙把令行

却说卫宁让卫立联系卫德、卫修,如今计策一定,就看斥候的汇报了。

这边卫立刚走,卫强就要汇报说是王武找了,王武就是抓住的那个酒店伙计。其性刚烈,好游侠,却是别人利用。

卫宁问道:“是何人指使?”

“那人蒙面而来,看不清楚真容,不过王武却从言语听出此人是县中门下贼曹杜珲。就是王二狗的姐夫。”

卫宁微微点头,这么说就对上了,不过既然刺杀失败,想必刚才的人群里面就有此人的暗探,想必王武被抓的消息已经被对方知道,那么对方会不会像杀人灭口呢?王武虽然不是刺杀主谋,也是帮凶,按理应当审判处斩,不过既然此人已经招供,那么留着也许还有点用。

卫宁来到王武所在的房间,就见王武被麻绳捆绑在地上,嘴角高肿,面色憔悴。看到卫宁到来,垂下头去。

卫冷哼一声:”抬起头来,你不是自翊男子汉大丈夫吗?如今为何点头都不敢抬?”

“今日听得君一言,我才知道自己确实错了。君既杀王二狗,也算是为民除害,我却听信小人之言,冒犯尊驾,如今失手被擒,只求一死。望来世做个正真的大丈夫。”说着又垂下头去。

卫宁心想看来此人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态度也算不错。于是亲自上前将其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将其扶起,温和说道:“你年少轻狂,又好游侠习气,又被奸人利用,才做下如此事情。不过听你刚才所言,你本性不坏。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走吧,这一次念你受人蛊惑,我暂且放过你,下次再有作奸犯科之事,定斩不赦。”说着就转身要出门了。

王武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县尊竟然要放自己走,这.。。

看着卫宁即将出去,王武却是冲上来抓住卫宁衣角。看到王武突然“发难”,卫强几人早就拔剑刺过。

将剑刺过王武脖颈,王武却是没有丝毫皱眉,跪倒在地说道:“大人先是教会我做人的道理,如今又放我离开,我王武却是没有脸面离开。我虽不是君子,但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县尊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宁将其扶起,让卫强几人给其包扎治伤。

一会儿王武的伤口却是止住,王武再起拜倒说道:“主公,王武请求诛杀杜珲。”杜珲就是门下贼曹。

听到王武喊自己主公,卫宁算是明白,此人现在是以自家的奴仆下人自足。主公这个字是家主的意思,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喊,也不是人人都会喊你。演义和影视中常常听到主公和明公这样的称谓。其实即使曹(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称呼其为主公,称呼主公,代表奉其为主,就是家臣。而明公,明代表英明,公却是一种尊称,是下属对长着尊者的一种称谓,只是从属关系,没有家臣的意味。

听到王武请求诛杀门下贼曹杜珲,卫宁微微皱眉说道:“杜珲此人罪当诛杀,可是你是民,他是官,又有随从护卫,你如何得手,再者即使要杀此人,也要抓住其把柄,罢其官职,最后名正执法。”

王武点了点头说道:“是,小人听从主公安排。”

卫宁点点头说道:“你可知道本地山贼周能?”

“小人确是知道,此人才东边的大山中聚啸,有三五百多人,不过除了百余个亡命之徒,其余之人都是乌合之众。这些人连武器都没有,只有棍棒竹杖。周能也曾率部袭扰过县城,不过每次都是惨败而归。“

“哦,这是为何?”

“县中,虽说县兵不多,只有五百来人,也缺乏训练,不过三大家族家中却是各自有门客死士数百,三家合计有三百多人,这些人市场训练,精于厮杀,周能却是占不得半点便宜。”

听到三大家族蓄养门课死士,卫宁一点也不奇怪。这也是汉末最常见的状况。看来自己要加紧步伐了呀。

这么想着卫宁说道:“如今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愿意?”

“小人自当尊称主公吩咐。”

“那好,明天你就出城,混入这帮杀贼之中,帮我打探消息。”卫宁说着让王武附耳过来,私语几句。王武虽然疑惑,却是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一早,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卫宁几人骑着大马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到了县衙门口,却是只有两个看守在那里打盹,看见来人理也不理。等到看到卫宁几人要进县衙,才过来阻止。不过看到卫宁几人都是鲜衣亮甲,气度不俗,也不敢恶言相加,随意说道:“前任县官早就离去,新的还没有来,府衙里面没有人,你等也不要去了。”

卫宁微微皱眉,难道其他的官吏都不办公吗?于是问道:“县中县尉,主簿、功曹史、县丞何在?”

“这个,小人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告假归家了。”

卫宁冷哼一声:“告假归家,看来是给自己下马威呀。好,很好。”说着就要步入县衙。

那看守门卒,看见卫宁就要进去,想要拦阻。卫强上前一步说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新来的县官大人,还不拜见。”

两人不敢怀疑,随即拜倒在地上。卫宁却是理也不理,径直进了县衙。留下两个门卒面面相觑。心想县尊大人刚来却是没有人迎接,确实应当生气。自己等人官低职小,却是两面都得罪不起,索性老老实实的守门。

入得县衙,就看见几个下吏在那里鬼鬼祟祟,抬头探脑。卫强走在前面,看见自家公子受到冷遇,暗自恼怒不已。如今看见这几人,自然没有好脸色,提剑在手,杀气腾腾的说道:“尔等可知我是何人?”

卫强昨夜一场厮杀,身上还有杀气,这会儿又是提剑横立,杀气腾腾,静几个下吏吓得不轻,弓着身子,垂首而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县尊驾到,你等还不跪拜迎接?”听到卫强大喊一声,几人才回过神来。心里面却是暗自恼怒。心说我倒是怎么回事,今天县里的一干官吏头脑全部请假,原来是新的县尊到了,既如此为何不通知我等。

心下想着,脚下却是不慢,几人疾步上前,拜倒在地。

卫宁冷眼看来几人一眼,指着前面跪拜的一人说道:“请教足下高姓大名?”

这县官爬了起来,听到卫宁冰冷的声音,不敢抬头,颤声说道:“下吏张德。”

“哦,所任何职?”

“下吏是本县廷掾。”廷掾就是督乡事的官吏。

卫宁说道:“我是河东卫宁,奉旨出任贵县县长,你在前面引路,引导我去内衙。”

张德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县长为何没有发怒,却是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不由得暗自庆幸。只要大人不要将怒火发在自己头上就

好了。

入了内衙,依稀之见几个无所事事的下吏书佐在那里晃荡,卫宁看也不看,吩咐张德下去,直接去后院休息。

入得后院,虽已入秋,却是满园春色。后院里面树木花草林立,景色诱人。看来王霖此人倒是会享受。几人选了几间干净的房间安顿下来,又将院里面剩余的几个老妈子侍女发放钱财直接遣散。

卫宁又叫过来四个侍卫让其守住县衙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入,出去人员也要登记在册。

这时候听到通报,却是卫德卫修卫立等人来了。

卫宁问道:“你等一共集合多少人?”

“禀公子,一共又一百五十人。”

听到有一百五十人,卫宁微微抬头。让卫强将那个下吏张德唤来。

刚刚张德还在想着不知新来的县长如何应对复杂的局面,听到召唤,暗暗疑惑的同时,也有点窃喜。虽说如今县里面三家独大,不过刚刚听说县尊是河东卫家的子弟,河东卫家,乃是名门望族。今日看见县尊虽说年轻,却也是气度不凡。如果县尊能够立稳根基,自己就算投过去也不错。想了想又道

:“等到先尊站稳根基,不知道多少人来头,那时候县尊还会记得我是谁吗?罢了,富贵险中求,只得搏上一把了。”

此刻跟着卫强进了内院,进到卫宁所在的门口。却见卫宁高坐正堂,左右两边侍立的全是高大威猛的护卫,个个一身黑衣,拔剑在手,冷眼无情

战战兢兢的进了房间,张德直接跪拜地上说道:“下吏拜见县君。”

卫宁没有让其起身,问道:“县中府库你可知道?”

下吏当然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府库如今空虚,却是没有钱粮。”

听了这话,卫宁冷笑一声,好嘛,府库空虚。继续问道:“既然没有钱粮,可有兵器铁架?”

“这个..。这个却是没有,昨日王君离去时,将剩余的铁架利器全部武装了自己随从,如今却是只有几十件皮甲。”

卫宁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其下去。

随即问卫修卫德几人,“你们可是购得铁甲利器?”

“只有铁甲十余件,皮甲五十余件。”

连皮甲都只有几十件,卫宁微微皱眉,不过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只有以后慢慢督造了。继续问道:“斥候而有消息。”

“启禀公子,昨夜我等已经派出斥候,人皆双马。日夜兼程,如今已经探得此人目前在去往汉中的路上,由于车辆极多,走的很慢,目前才离开二十余里。”

“很好,你等现在拿我手令,将县衙府库中的几十件皮甲拿来,然后会合城外众人,扮作山贼。记住一定要在日落之前赶上此等人。对方有护卫百十人皆佩铁甲,你等不可鲁莽行事,待其休息用饭之时发起突袭,定要将其全部歼灭。”

几人点头答应,随即等卫宁写了手令,立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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