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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人生中的幸或不幸,其实没有一定(3)

“上个礼拜,我妈妈打电话过来,说我爸进了医院。我觉得自己特对不起他们,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不在他们身边,现在工作了,也离得那么远。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岁数大了,开始有点依恋我了,我也想多陪陪他们。不过,有时候我也很崩溃,一跟他们聊天,肯定会说起感情的事……“我现在真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出问题了,有点严重,已经开始谈离婚的事了。他说,我很少顾家,不顾及他的感受。你是知道的,我们结婚时,他可真的是一穷二白,我没嫌弃他和他的家庭,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吧?我这么辛苦,这么拼命,不也是为了他和这个家吗?到现在,他反倒觉得我太痴迷于工作,不温柔、不解人意……我没有三头六臂啊,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不可能事事都做得那么好……”

听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同情H了。过去,只看到她风风光光的一面,却没想到,她为人前的这份风光,为了这份高薪的事业,付出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H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强,都只属于人前的某一时刻。事实上,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也有被呵护、被疼爱的需要,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她没有进去拿手机,转身离开了公司。错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太多了,只有路上的车子开着灯疾驰而过。她内心感慨颇多,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错了。总把别人的生活想象得很美好,总看着别人的拥有和得到,却从不知道,得与失都是相等的,你得到的越多,往往承受得也越多,那份沉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扛得起来。

有人曾说过这样的话:“生活是打包来的,选择什么就要相应承受什么。”你想要干净清透的生活,就要承受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你想要轰轰烈烈的成功,就要承受追求梦想时的艰辛和压力;你想要纯粹不掺任何杂质的爱情,就要承受舆论和他人的评议……没有哪一种生活是容易的,也没有哪一种得到是不需要付出的,只有学会了承受,才能活得义无反顾。

在死胡同的尽头,窥见另一片天空

我的人生如同一根皮筋,一路直拧上升,拧到不能再拧之时,忽然,风吹云散,皮筋崩开,一路松缓下来,松坦而去,从此一马平川,隐隐望见无限之处。这就是我所说的,在死胡同的尽头,窥见另一维度的天空之门。

——廖一梅

她说:“人总是有些拂逆的遭遇才好,不然是会不知不觉地消沉下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的平静,好像在转述着一条生活哲理。可实际上,她是在说自己的人生。

15岁那年的秋天,伴着夕阳的最后一抹光亮,父亲带着不安和不舍,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和母亲。也许,人悲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异常沉默,她从没有见母亲放声大哭,只是从那天起,母亲就经常一病不起。

父亲的丧事过后,母亲拿出父亲留下的钱夹,里面就剩下了30块钱。

她无别选择,只好退学,与刚刚读了几个月的高中诀别。对她来说,这是一场心灵的浩劫。她的青春之路,她的高考之途,因为丧父这一厄运,变得多舛。她咬着牙、带着同龄人少有的成熟,步入了社会,为了生活而打拼,没有一声怨言。

最初的一份工作,是在村里给别人的承包田刨玉米秸秆。她累得浑身是汗,却不敢停下来。刨到了最后一垄时,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过于疲惫,她竟然把手中握着的攫柄插向了脚踝,顿时伤处翻出了白肉,没有流太多的血,也没觉得太疼,她用毛巾紧紧地勒住了伤口,孤单地坐在地头上,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在那个年代里,她和周围的人一样,想要改变命运的欲望,想要逃离农村,这种想法渗入了她的灵魂深处,每每想起,都感觉热血沸腾。

终于,机会来了。省内农村教师资源匮乏,中等师范院校开始面向初中毕业生招考。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像着了魔一样,惜秒如金地看书,生怕现实再次夺走她的希望。

然而,现实依然很残酷,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能回报你多少。在全县中师考试中,她的成绩位居第三,本以为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却不料在最后的那一刻,她的录取资格被取消了!得知这个消息时,天空正下着大雨,她站在院子里任凭雨水冲刷,却怎么也浇不熄内心的愤怒之火:难道,就因为我曾经读过高中?难道,不是以成绩决胜负?

哭过之后,她依然不甘心。她把所有的疑问和内心所有的感受,写在了信纸上,并投给《中国青年报》。可是,等了许久,信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人生的梦想再一次破灭了,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她只有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等待着它自己愈合。

18岁那年,村里发布了征兵的通告,她第一个报了名。在她看来,至少这又是一次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她骑车到离家25公里的县城去体检,一路上并不觉得累,看着街道两旁的落叶,也没有了苍凉之感。体检很顺利,她完全合格,为了庆祝这件好事,她特意约了朋友到镇里看电影。父亲去世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奢侈,目的是想跟好友惜别,再者就是为了即将开始的军旅生涯喝彩。

没想到,事情又出现了滑坡。三天之后,乡里通知她复查,如果不去,就等于自动放弃资格。无奈之下,她只得再去一趟县城,结果,她的身体状况变成了“不合格”。她终于明白,原来很多事情不是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讲求“公平”二字。村里只有一个服役指标,村里一个女孩的舅舅在部队当连长,他们通过复查的微妙方式,顶替了她的名额。

她决定离开家乡,到城市里打拼,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最初,她只能到厂子里去做女工,一边做一边等着机会的垂青。恰好就在此时,家乡的一位教师因为“超生”被辞退,一个选择摆在她的眼前:继续留在城市里,还是返回村里应聘代课老师?她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竞争异常激烈,上百人争夺3个教师职位。她终于在人群中闪出了自己的光芒,在全乡的应聘者中,她的成绩出类拔萃。听人说,这个职位本来已经被内定为某村书记家的女儿,可因为某位新上任的乡领导坚持公开,给了她这样无权无势无钱的人一个机会。

19岁,当年高中的同学刚刚进入象牙塔,而她已经身在农村做了代课老师。在坎坎坷坷的路途中,她感受到了希望,并坚信着未来会很美好。

然而,代课的第一天,校长就告诉她:“如果不适应,随时都有可能被整顿下去。”她当然听出了话外之音,一个没有父亲、母亲病重在床的穷孩子,难免会受到歧视。但她不怕,她享受着与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孩子开心了,家长认可了,她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代课三年多,她先是教学前班的孩子,后教三、四、五年级的数学和语文,再后来又开始给初中的学生讲授物理。她担任过许多课程的老师,也调动过两个学校。她爱这些学生,深知他们与她一样,都是平民家的希望,她渴望教会他们更多的知识,让他们靠着这份力量改变一生的命运。有了三年的教龄之后,她顺利地参加了师范院校的招考,并顺利通过。她终于离开了农村,改变了农民身籍。那一年,她22岁。

她无比珍惜在师范院校的时光,终日与书为伴,在灯下苦读。她实在不愿让无尽的苦难和无奈的现实,夺走自己宝贵的青春和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她侧重于写作方面的培养,频繁地更换着借阅的书籍;室友们都在熟睡的时候,她就悄悄地走出寝室,在外面的灯光下汲取着知识的养分,就像是饥饿了多年的孩子。

在师范院校的第二年,她试着把自己写的一篇作品发给了某杂志社,没想到真的被录用了,还得到了编辑的约稿函,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省内外的杂志上不时地出现她的评论和杂文。待到毕业之后,先后有四家单位与她约谈,24岁的她,最后选择了在一家报社做编辑。

入职那天,她望着头顶的蓝天,俯视脚下的土地,回望走过来的路,心中感慨万千:很多时候,看似是无路可走,其实一转弯,就有了新的方向。

尽管经历了诸多的不幸和苦难,却也在此过程中练就了坚强的意志,这未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会打开一扇窗

越长大越明白,人生有时真的需要等,该来的让它来,该走得让它走;不强求,也不强留,看不开的总有一天会看开,得不到的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给你;不着急,也不抱怨,就看时间会给我们什么样的答案,或许答案也并不重要,看淡了就没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哪怕人忘齿寒。

——吴忠全

在一次可怕的海难事故中,船上唯一的幸存者被海浪冲到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上。劫后余生的他,热情地向上帝祷告,希望自己早日得到营救,并每天留神地观察地平线上的变化。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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