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丁小溪和方白在水下潜伏着,直到看见那些官兵离开才狼狈地爬上岸。
“这下麻烦大了。”方白说着,瞟了一眼丁小溪,却被眼前春光所惊。原本夏季就穿的不厚,丁小溪更是只着一件薄衫。此时,吸饱了水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
丁小溪见他直盯着自己,也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顿时发出惨烈的叫声:“啊!方白你这个流氓!”说着,用手捂住胸前。
方白慌忙低下头不看她:“我……我……你……你快去换件干衣裳才是!”
“走啦!去找家客栈!”丁小溪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从包袱里抽出备用的换洗衣裳披在身上。
二人匆忙找了间客栈住下,各自梳洗,换了干衣服。看看天色,这一天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便也只好作罢,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解决。
次日晨。
“啊~~”丁小溪打着大大的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巧碰见方白也出来,“这么巧?”语气不善。
方白抬头看她一眼,突然又低下头去。
丁小溪瞅着他烧红的耳根。哼,肯定又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都被你看光光了,应该是我不好意思吧?你怎么搞得好像被我怎么了一样?
不行了,越想越气!丁小溪想着,走过去,十分“友好”地拍着方白的肩膀:“下去吃早饭啦!”
方白“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于是二人一同走下楼去。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小二慢吞吞地走上来,眼神闪烁地问着。
“随便吧,能填饱肚子就成。”丁小溪看方白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有自己说道。
“行嘞!”小二退了下去,丁小溪却不禁多看了小二一眼。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呢……想着,她又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似乎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她和方白身上。
“白白,好奇怪诶……好像大家都在看我们啊……”丁小溪说着,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哪有……你想多了吧……”方白敷衍地答着,却连头也没有抬。
丁小溪气结。正好小二端上来几碟小菜和两碗清粥,她赶紧拿过那两碗粥,把其中一碗重重地搁在方白面前:“吃吧吃吧!反正你是馋虫,吃死你!”
方白终于抬头看了丁小溪一眼,那双凤目里满满都是歉意,温柔诚恳得快要将人融化。只这一眼,丁小溪就心软了,语气也软下来:“好啦,快吃吧!”
方白见丁小溪好像原谅了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拿起粥就喝了一口。
“这粥……怎么味道怪怪的?”方白顿了顿,说。
“不会吧?我尝尝。”说着,丁小溪也喝了一口,皱起了好看的细眉,“好像是有点奇怪。”
“……再试试?”方白说着,又喝了一口,“嗯……怎么你在晃啊?”
“瞎说……是你在晃吧……”丁小溪说着,脑中也有点混沌起来。
“扑通!”“扑通!”两人相继栽倒在地。小二走了过来,用脚踢踢方白:“放倒了。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是啊,好险。谁不知道这俩家伙就是杀了黄员外的凶手啊,还敢这么招摇!”掌柜接着说。
“那咱们现在……”
“废话,当然是送到官府啦!说不定还能得到点赏银呢!”
“唔……头好痛……”
丁小溪悠悠转醒,一眼看到了身侧还在昏迷中的方白:“喂!醒醒!快点醒醒啊!”
方白揉着眼睛:“小溪?嗯,这是哪儿?”
被潮气侵蚀得发黑的墙壁,满地干枯的稻草,木制的栅栏和长满锈斑的铁锁。方白和丁小溪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都看到了戴在手脚上的链子。方白暗道不妙:“该不会是……”
丁小溪还未回答,一阵粗哑得意的声音忽然传来:
“没错,这就是未息城的大牢!”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而我,就是未息城的知府,魏德龙!”
“你好好当你的知府就是了,把我们关起来干什么?”丁小溪不顾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气呼呼地仰起脸来说道。
“说得好!我自然是要当我的知府,只不过……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杀人,我难道不该把你们关起来么?”魏德龙靠近了栅栏。
丁小溪还想再说,方白一把拉住她,转身对魏德龙恭恭敬敬地说道:“知府大人,我们初来此地,除了在酒楼和一位小姐有点误会之外,并为杀人。请大人明察!”
“哼……”魏德龙从鼻孔里哼了出来,“那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灵夏宫的?”
“……是。”
“你们是不是前日就已经到了咱们未息城啊?”
“……是。”
“你是不是善使剑啊?”
“……是的。”
“大胆!”魏德龙骂道,“你们两个,杀了人还不承认!前日午时,黄员外在家身亡,有高人验伤,那可是灵夏宫的剑法致死的!灵夏宫武功不传外人,就算不是你们俩,也决计难逃干系!”
方白还欲辩白,却再次被魏德龙打断:“有什么话,明日上堂再议!”
那魏德龙转身离开,却听见门外有人在喊叫的声音。
魏德龙慌忙向外赶,却被一柄利剑架住了脖子:
“黄员外是我夜鹰杀的,不是他们。”那夜鹰虽蒙着面,一双深邃的眼睛却让丁小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顿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扩散开来。
夜鹰却没注意到丁小溪奇怪的神色。他抬头点了魏德龙的穴:“看好了。”
说着,他提剑,雪白的剑光立刻照亮了整间牢房。一招一式,缓缓使来,原本轻灵的招式到了他的手中,竟显得有些肃杀萧索。片刻后,他收剑,对魏德龙说道:“不是只有灵夏宫的人才会用这‘灵犀剑法’的。”
魏德龙身子动弹不得,急忙点头。
夜鹰走向栅栏,手中剑光一闪,栅栏上的铁锁应声掉落在地上。又是几声金石相碰的声音,丁小溪和方白的手铐脚镣也纷纷被解开。
丁小溪看着夜鹰的眼睛,忽然迅速伸手将夜鹰的面罩扯去。
果然是他!沈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