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地醒来,脸上是干涩紧绷的。
丁小溪望着床板发了会儿呆,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所以,最后是沈逸清把自己放在床上躺好的吧?那岂不是全被看光了?
她慌忙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仍旧是赤*裸的,肩上、胸前居然还有些淡淡的红色印记,大概是方白昨晚留下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平静地更衣洗漱,到饭厅去用早膳。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沈夜离无不担忧地看着丁小溪红红的眼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丁小溪闷闷地端起银耳莲子粥,搅了几下,却没喝一口。
“小溪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跟我们说啊,可别闷着。”
连沈老爷都开口了,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劲吧。
她移动视线,正好看到可恶的沈逸清唇边挑起一抹戏谑的笑。沈素倒是礼貌疏离的模样,只默默用餐,并不说话。
“……白白和兰兰呢?”丁小溪发现二人并不在桌上,问。
没有人说话。沈夜离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丁小溪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后站起身来向方白的厢房跑去。
她气喘吁吁地到达方白的房门前,敲门的那一瞬却犹豫起来。如果方白还在里面,她该怎么面对?是笑着说没关系,还是神色冷静地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不在,是不是……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丁小溪苦恼地锤着自己的脑袋。难道自己反倒比较希望白白离开?可是这怎么会……明明,明明她才是对不起他的啊!
无声无息地推开门,丁小溪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她走至桌前,案上端端正正搁着一个信封:丁小溪亲启。拆开信封,那俊朗清逸的字体便映入自己的眼帘。
“小溪:
对不起。我走了。”
雪白的宣纸上,漆黑的墨迹分外刺眼。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犹如风雪扫过心中。
白白他……真的走了?
竟然真的……应了自己的猜想么?
她忽然敏感地觉察到一丝不祥,随后走向魏樱兰的房间。
果然也没有人!
丁小溪稍稍松了口气。她看得出兰兰对白白有情,想必是发现白白要走,所以执意跟他一起去了吧。这样也好,白白好歹有个人照顾着,也不至于像上回那样孤独。
丁小溪离开魏樱兰的房间,看着屋外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世界又开阔了一点。
白白,我没有怪你。所以,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过得好好的呀!
回到饭厅,众人早已散了,唯有沈夜离还在那里,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丁小溪快步上前:“还等着我呢?”
“你到底怎么了?”沈夜离深邃的眼看向丁小溪,看得她有些心里发虚。
“没事啦……”丁小溪躲过他关切的目光。
“真的没事?”沈夜离轻轻揽住丁小溪的肩,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却莫名捕捉到一丝恐慌,“你……怎么了?”
丁小溪不自然地摆脱他手掌的桎梏,按下心中的不安,鼓起勇气用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视着沈夜离:“哎呀……都说了没事嘛……”
沈夜离紧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放弃,道:“没事就好。对了,我这两天得出门一趟。”
“去哪儿?我也要去!”丁小溪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沈夜离却摇头:“听话,就呆在府里。我去处理点事情,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得那么久?!”丁小溪不乐意地撇嘴,神色黯然。
“小傻瓜,你就呆在府里陪陪我爹嘛……也好打好关系,等我回来就直接把你娶回来咯!”沈夜离爱怜地刮着她小巧的鼻梁,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那好!就听你的!”丁小溪点头,然后乐滋滋地道,“不过现在你得把自己借给我。”
“干嘛?”沈夜离挑眉,浅浅笑意一掠而过。
“当然是陪我去玩啦!”丁小溪说着,牵住他厚实的手掌,向府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