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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们成了我们自己工具的工具

本节核心论点:人们变成了科技的奴隶、工具的仆人,但高科技也会带来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Henry Thoreau在书中曾写道:“人们成了自己工具的工具”,Henry所说的工具是指17世纪50年代相对比较简单的工具,比如斧子、农业用具、木匠工具等。然而,即使在那个年代,工具也限定着人们的生活。“我看见青年人,这些镇上的人,他们的不幸是,生下来就继承了田地、庐舍、谷仓、牛羊和农具;得到它们倒是容易,舍弃它们可困难了。”今天,我们依然在抱怨设备所需的维护,这种情况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即使在1854年,索罗也会同情这种情况,他将邻家普通人与希腊神话中大力士赫拉克勒斯所承担的十二个苦役进行了比较:“赫拉克勒斯所从事的十二个苦役跟我的邻居所从事的苦役一比较,简直不算一回事,因为他一共也只有十二个,做完便完事了。”

今天,我想换一种说法重述索罗的哀叹:“人们变成了科技的奴隶、工具的仆人。”这样的情况在现在和过去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仅不得不伺候我们的工具,忠诚地每天使用它、维护它、呵护它、讨好它,还要愉快地接受它的命令,甚至在可能置我们于危险的时候。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不可能回到没有科技工具的时代。人们常常像犯人一样抨击科技,很多人都会说:“科技让人困惑、让人沮丧。”诚然,这种抱怨是片面的:今天大多数的科技都运行良好,包括索罗使用的那件写下抱怨言语的工具。基于此,我们认为索罗本人也是一个技术者,他是工具制造者,因为他为他家族的铅笔制造工厂改进了制造技术。当然,铅笔也是一种科技。

科技(名词):是指那些运行不太好的新事物,或者是以神秘的、未知的方式运行的新事物。

按照一般的解释,“科技”一词一般用来描述生活中出现的新事物,尤其是那些奇异诡怪的、神秘的或者让人害怕的事物。有些科技让人感到惊叹,比如导弹舰艇、外科手术机器人、互联网等。然而,纸和笔算科技吗?织物和厨具呢?和一般的解释不同,词“科技”其实是指那些系统。所以,我们穿的衣服是科技的产物,我们书写的语言,以及文化方面的很多东西,甚至音乐和艺术也可以认为是科技或者科技产品,因为没有艺术家和音乐家所需的乐器、画布、颜料、画笔等科技,就不会有艺术和音乐。

直到最近,技术才算基本上被人类“控制”住了,甚至是更加智能的技术,也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毕竟是人类发明了这些技术,而且加以控制:启动、停止、设定目标、以及指导。

不会太久,自动化设备就会接管很多工作。这些工作中有费力复杂的、人类难以从事的,比如说检查清理下水管道并保持通畅的机器人;也有一些并不算复杂的、人类也可以从事的,比如让很多银行柜员失业的自动取款机。这些自动化的工作为社会带来的很多问题。虽然这个话题也很重要,但我这里主要关注的是那些自动化系统无法胜任的、人类却又不得不接管的那些工作。这就是主要矛盾产生的根源,也是大部分意外、事故、甚至伤亡产生的根源。

我们来看看汽车,正如纽约时报所说,“汽车已经变成了架在轮子上的电脑。”这个电脑被用来做什么呢?——几乎是所有的事情。比如说,控制温度,分别控制前后排的空调系统;娱乐系统,分别控制不同乘客的视频和音频部分,控制高清晰的显示屏和环绕音响;包含电话、短信、电子邮件等的通信系统;导航系统,可以告知现在所处的位置、前往的目的地、交通流量状况,还可以告知最近的餐厅、加油站和旅馆等。

当然,在汽车上的自动化系统主要还是用于控制汽车本身。有些功能已经完全自动化了,驾驶者和乘客完全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控制危险事件的时间,比如点火、阀门开关、汽油喷射、发动机冷却、助力转向和制动。有些自动化的功能,比如制动和稳定系统,是部分可控和可感知的。有些技术还需要驾驶者的参与:比如导航系统、巡航系统控制、车道保持系统、甚至自动停车系统——尽管这些功能在今天还不完美,但这些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目前汽车上的碰撞预警系统使用前探雷达来预测汽车何时可能会发生碰撞,从而提前采取措施避免碰撞发生,这些措施包括座椅收紧、安全带收紧、刹车系统就绪。有些汽车还有监控摄像头用来监视驾驶者,如果驾驶者呈现出没有看前方的状态,它就会使用灯光和鸣响来警告驾驶者。如果驾驶者没能及时采取措施,它就会自动触发刹车。有一天,也许我们可以在法庭审判上看到这样的一幕:

公诉人说:我现在叫下一位证人。汽车先生,您的宣誓证词说,在发生碰撞前被告没有看前方道路,是吗?

汽车说:是的。他当时始终在向右看,在我提醒了他这很危险之后,他依然在向右看。

公诉人说:那么,被告曾试图对您做了什么?

汽车说:他试图删除我的记忆体,但我的记忆体已经加密了,而且具有防破坏功能。

不久,你的汽车将可以和附近的汽车进行交谈,交换各种各样的有趣信息。汽车之间将可以通过无线网络进行通信,技术上这种网络叫做“即兴”(ad hoc)网络,因为这种网络仅在需要时建立,这样,汽车便可以相互通知道路的情况并发出警告。正如目前从相对方向来的汽车有时会通过闪灯来向你发出警告,告诉你前方道路有警车(也有的时候是通过双向无线电台或者手机),未来的汽车可以相互转告交通流量信息以及其他的信息,比如路况、障碍物、事故、恶劣天气以及各种各样的信息,有些是有用的,有些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帮助汽车了解将要遇到的情况。汽车们之间还可能交流其他更多的信息,包括一些驾驶者或者乘客认为是个人的或者隐私的信息。

将来也许会有爱说闲话的汽车,想想看,当两辆车相互谈论着,它们能谈什么呢?天气、交通状况,或者以相同的速度如何通过十字路口等,但是,难道仅仅是这些吗?尽管目前研究者正在从事这些方面的研究,但是我们也可以想像一些聪明的广告商们可能会发掘更多的东西。比如路边的大广告牌也有自己的无线网络,向过往的车辆宣传着相应的汽车配件广告。我们还可以想像到,在未来可能会有广告牌或者商店,通过查询汽车的导航系统来了解汽车的目的地,从而推荐目的地的餐厅、旅馆、或者购物中心。万一它控制了汽车的导航系统并修改目的地,让汽车驶进广告商的目的地,这可怎么办呢?有一天,如果连方向盘都是汽车自己来掌控,汽车真的有可能会帮你决定去哪家餐厅吃,甚至预先帮你点好菜。“什么?!”汽车可能会对你发问,“你是说你不想吃你最爱吃的那几样了吗?你好奇怪啊!那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叫做你最喜欢的呢?”

可是汽车有可能接受到过多的广告,可能有病毒侵入汽车内的电话、电脑和导航系统中。这当然也是可能的啊,永远都不要低估了广告商的智商,也不要低估了恶作剧者或者犯罪分子的智商。一旦各个系统之间通过网络连接起来,将会有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这会让人惊奇。技术专家们说这不是“是否”会发生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会发生的问题。这就像一场道与魔的竞赛,无论道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魔都会想方设法破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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