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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辩论的语言技巧(3)

其实,丞相和阿凡提所表达的思想是一样的,就是皇帝后死,家人先死。但是,由于两人使用的语言形式不相同,表达的效果就不相同。

具体地说,“陛下家属将比陛下先死”,国王认为是在诅咒他的家属早死,结果丞相被处死;阿凡提说“陛下比你所有的家人都长寿”,给人的感觉是赞美国王长寿。表达效果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

现代汉语中,许多词语都有几重含义,辩论中可以利用词语的多义性特点,借助其中互不相干的两种含义来一语双关。使用这种方法在很多场合下可以满足回避忌讳的需要。

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曾到镇江的金山寺游览,方丈派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和尚作向导。小和尚陪同乾隆上山时,说了一句:

“万岁爷步步高升。”

乾隆有意想试试小和尚的口才,下山时问小和尚:“你在上山时说我步步高升,现在你看怎么样?”

小和尚不假思索,立即答道:

“万岁爷后步比前步更高。”

小和尚为了避免“步步下降”这种触忌犯讳的语句,改变了观察事物的角度,从后步与前步相比较来分析:后步既指下山时在后面的脚步,又可指皇上的前程,用这样暗含双关的语句代替步步下降,巧妙地渡过一道难关。

1949年国共重庆谈判时,毛泽东会见国民党政府代表刘斐先生。见面后,刘斐想试探试探毛泽东的诚意,就借着闲谈个人爱好,问毛泽东:“你会打麻将吗?”毛泽东答:“晓得些,晓得些。”刘斐又问:“你爱打清一色,还是喜欢打平和?”毛泽东一听,立刻明白了他这问题的用意,就笑着说:“平和,平和,只要和了就好。”

这里,刘斐的“问”和毛泽东的“答”,都用了双关语,明着讲打麻将,实则是讲国共和谈。由于双方都运用了双关语,使得本来很严肃的政治问题,在轻松诙谐的气氛中进行着。

一语双关的作用,在于造成语言的含蓄性。在辩论中运用这种方法,可以达到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含蓄地批评别人的缺点。同时,有时还能使辩论语言增添一种浓郁的幽默的讽刺色彩。

例如,牛津大学有个叫艾尔弗雷特的人,因能写点诗而在学校小有名气。有一天,他在同学面前朗诵自己创作的诗。有个叫查尔斯的同学说:

“对艾尔弗雷特的诗,我非常感兴趣,因为它是从一本书里偷来的。”

话传到艾尔弗雷特的耳朵里,他非常恼火,要求查尔斯当众向他赔礼道歉。查尔斯说:

“以前,我很少收回自己讲过的话,但是,这一次我认错了。我原本以为艾尔弗雷特的诗是从我读的那本书里偷来的,但我到房里翻开那本书一看,看见那首诗仍然在那里。”

“那首诗是从一本书里偷来的”跟“那首诗仍在那里”,虽然语言的表现形式不同,但表达的思想却是相同的,查尔斯巧用同义替换表达了对艾尔弗雷特的嘲讽。

语言技巧中同义替换术是一种有趣的技巧,它可以使我们的语言丰富多彩,充满魅力,在辩论中不妨使用。

九、反语相讥,正话反说

所谓反语,就是用修辞上的实际上意思跟表面意思正好相反的话来表达思想感情的方法。而反语相讥就是修辞学中“反语”在辩论中的运用,即我们平常讲的“说反话”,辩论中的“说反话”是不直接说出正面的意思。反语的具体方法,有时表现为反话正说,用正面的语言表达反面的意思。从表面来看,似乎是对对方的肯定与称赞;但是,如果联系特定的语言环境,就会发现它所表达的却是对对方的讽刺与嘲弄,具有极强的幽默讽刺意味。古代优孟劝谏庄王葬马就使用了这种方法。

《史记·滑稽列传》记载:

楚庄王非常喜爱马。他的马穿的是锦绣衣服,住的是华丽的宫殿,睡的是精致的床铺,吃的果实枣脯。由于条件太优越,马越长越肥,有一匹马竟因太肥而死去。楚庄王难过极了,下令要满朝文武大臣为马举哀,还要把马装进棺材用埋葬大夫的礼节来埋葬。左右大臣纷纷劝阻大王这样做不合适时,但楚庄王一概不从,并下令,有谁还敢来劝阻,格杀勿论!

有个叫优孟的人,听说这件事后,他闯进王宫,哭得死去活来。楚庄王大吃一惊,问他哭什么。优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马是大王最心爱的东西,我们楚国这样一个堂堂的大国,要什么有什么,仅仅用埋葬大夫的礼节埋葬,实在太委屈这匹马了,有失我们楚国的体面。依我看,还是应该用埋葬国王的礼节才好,用洁白的玉石雕刻一具内层棺材,用花纹很美的梓木做外层棺材,调遣大批士卒挖掘坟坑,发动京城的男女老幼来挑土堆坟。出殡那天,赵国国君在前面引幡招魂,韩国、魏国的国君在后面护送,再修一座富丽堂皇的祠堂,用整牛整羊来长年供奉它的牌位,还要追封它为万户侯!这样,让天下各国的人们知道,我们大王是把人看得很下贱,而把马看得很高贵!”

楚庄王听到这里,不觉感到羞愧满面。忙问:“我的过失难道会有这么严重吗?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优孟说:“这很好办,请大王以六畜的礼节来埋葬它:用炉灶做它的外层棺材,用铜锅做它的内层棺材,用姜、葱、木兰等香料做它的陪葬,用米饭做祭品,用火光做它的衣服,让大家的肚肠做它的坟墓,这样埋葬就可以了。”

于是,楚庄王让人把马剖开煮熟吃掉了。

这里,优孟劝谏楚庄王使用的就是反语术。在人们劝谏无效时,他顺着楚庄王的意思,要求庄王用埋葬国王的礼节来埋葬马,这就充分揭示了楚庄王做法的荒谬性,终于使楚庄王翻然悔悟。

有时候,也可以用反面的话来表达正面的意思。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人们习惯从正面来陈述和肯定的意思,但如果出人意料地用反面的话来说,自然会引起人们的惊讶,说话者然后突然揭示出话语的真正含义,这样能使语言更加幽默风趣,意味深长。

相传,海菲兹在伦敦首演后,文豪萧伯纳走到后台,向这位年轻的小提琴手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否则,就会招致诸神的嫉忌。我想建议您:每晚临睡之前,至少要奏出一个不准的音符来。”

本来,萧伯纳是对这年轻小提琴手的高度称赞,但他却用反面的话表现出来,这更能给人以无穷的回味。

使用反语的辩论方法必须注意,无论是反话正说或者是正话反说,都应该明确,一定要使听众结合特定的语言环境,知道是在说反话。假如说得含糊不清,人们按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其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

十、隐约闪烁,委婉含蓄

在辩论的过程中,有些人往往会说出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相吻合的言辞。在这种情况下,无需与对手针锋相对,只须用对方的身份暗示对方,就可收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一次,某高校教师与一普通工人发生了矛盾,那位教师破口大骂,话骂得特别难听,不堪入耳。这位工人没有以牙还牙用骂反击他,也没有对他讲骂人不对的道理,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您是高校教师啊!”这位教师气焰顿挫,立刻悻悻而去。

在这样的辩论场合,工人巧妙地用对方的身份与言行的矛盾来暗示对方,高校教师为人师表,应该是很有教养的,而这样骂人是极没有教养的表现,有愧于高校教师的称号。这位教师自知理亏,只好偃旗息鼓。

从上例中我们可以看出,说话者不是鲜明地表述自己的观点,而是用含蓄的语言有意识地向他人发出信息,使对方迅速地领会其中的潜在含义,从而达到控制对方的反应行为的目的,这种方法就是委婉含蓄。在辩论中,委婉含蓄就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将不便于直说或者不必直说的话以隐约闪烁的方式表达出来,达到表达自己的意见、说服对方的目的的一种辩论方法。使用这种方法,可以避免因直言表述、显露锋芒给对方造成伤害而形成激烈对抗,能够启发人想象和思考,体会其中的道理,让对方在细细品味我们的语言之中接受我们的观点,取得共同的认识,从而达到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余意尽在不言中”的辩论境界。

唐德宗时,大将刘玄佐屡立战功,性情豪爽。他在镇守卞州时,有人向他进谗言,说军将翟行恭如何如何坏。刘玄佐一听就火冒三丈,立即把翟行恭拿下,要处决他,没有人敢为翟行恭辩解。这时候,有个叫郑涉的士人听说了这件事,马上求见刘玄佐。他对刘玄佐说:“听说翟行恭已依法受刑,请将尸首让我看一看。”

刘玄佐听了非常奇怪,问他为什么要看尸首。郑涉回答说:“过去我曾听人家说,冤死的人面容异常,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想借来看一看。”

郑涉所以想看尸首的原因是“冤死的人面容异常”,这样一来,刘玄佐便省悟过来,命人把军将翟行恭放了。

在辩论中,委婉含蓄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它可以使对方在自我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受到心理上的控制,达到操纵和控制对方言行的目的。但是,必须注意的是,我们必须掌握对手理解能力如何,因为语言暗示靠的是弦外之音、言外之意来达到目的,如果对手没有足够的理解能力或暗示过于深奥难懂,也就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

清代恭忠亲王有一次叫戏班上演武打戏。他突发奇想,说:“你们到台下来打!”台下是石阶,铺满锦石,一翻筋斗,腰骨就会受伤。演员们瞻前顾后,不寒而栗。亲王仍一个劲儿地催,还命令手下取出银两作为赏钱,可演员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去。此时,老资格的武打演员孙菊仙正站在亲王身边,他审时度势,成竹在胸,笑嘻嘻地说:“你们好好打吧,打完了,王爷不但赏你们一人一个银锞子,还要赏你们每人一贴膏药呢!”

在石阶下演打戏就会受伤,受伤后就得贴膏药,孙菊仙巧用事态的结果来暗示,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十一、嬉笑怒骂,幽默辩论

辩论技巧多种多样。一般人只要一提起辩论,立刻就会想到双方唇枪舌剑、你死我活的争辩。其实,充满幽默的辩论才是辩论制胜的轻松之道。在大多数情况下,言辞激烈的辩驳倒不如一句幽默诙谐的语言更使对手无话可说。所以,在辩论中充分使用幽默问答的方法,既能够说服对方,还能够感染听众,让你占有辩论赛场上的“人和”之利。

所谓幽默问答,就是以一种轻松愉快的态度和生动活泼的语言来进行辩论的方法。幽默语言可以引发听众的笑声,使听众在笑声中做出对是非、善恶、真假的评判,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以增强辩论的力量。幽默既可以表示肯定的道理,也可以表示否定的道理,所以,幽默在维护己方的观点和反驳对方的观点时都可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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