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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营销奇才:史玉柱(1)

从无名到英雄,他走了6年。而从“著名的成功者”到“最著名的失败者”,他只用了3年时间。

姓名:史玉柱

出生日期:1962年9月10日

籍贯:安徽怀远

产业:巨人网络集团有限公司

资产状况:28亿美元

2008福布斯财富排名:第412位

他经营巨人汉卡,营销脑白金、黄金搭档,从青岛健特、四通控股套现,持股华夏、民生银行,将巨人网络IPO(全称Initial public offering,首次公开募股)是指公司首次向社会公众公开招股的发行方式。每一次转换行业,进入新领域,都让人难以理解,捉摸不透。从巨人汉卡的成功到巨人大厦的“倒塌”,再从脑白金到黄金搭档的卷土重来,巨人游戏的如日中天,史玉柱充满传奇色彩的商业历程让人们欷歔不已。从创业青年,到全国排名第八的亿万富豪,再到负债2亿多的“全国最穷的人”,再到身家数十亿的资本家,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引来人们褒贬不一的评价,但是史玉柱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执著地追逐着自己的财富梦想。

巨人汉卡横空出世

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的印刷行业取得较快的发展,特别是中小型印刷厂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这就对印刷排版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正是有了这个背景,大学刚毕业的史玉柱抓住机会,不仅开发出一种新产品,而且创办了自己的集团公司,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也因此被媒体称为“中国的比尔·盖茨”。而他的财富故事,也在广为流传的过程中被塑造成一个“创业神话”。

1989年7月,史玉柱怀揣4000元南下闯荡,这年他只有27岁。来到深圳,他回到自己熟悉的深圳大学,偷偷“混进”学生宿舍落脚,神出鬼没地来到学校机房,借用学校的电脑编写程序,开发M-6401桌面文字系统。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努力,他在固化字体、增加字库、批处理的基础上,还解决了所见即所得的界面问题,集录入、排版、编辑、打印于同一界面,并且所有功能都以中文窗口菜单提示,经过综合压缩,保证大字无锯齿,小字笔画均匀。所有这些特点,都让史玉柱确信M-6401是一个成熟的产品。

有了产品之后,史玉柱就将他的软件拿去压缩成一种卡,可以装进电脑主机里,这也就是后来名声大振的“巨人汉卡”。有了产品,想要把它卖出去,史玉柱还需要依托某家公司来开展业务。为此,他找到钱宇、姜巨满、蔡玮三个伙伴,三人联手承包了深圳大学科技工贸公司电脑服务部,启动资金就是史玉柱带来的4000元钱。

由于IT行业的公司必须有电脑才能工作,而此时的史玉柱已经没有更多的钱去买电脑,于是他就想出一个延期付款办法,花9500元的价格向电脑公司购买了一台售价为8500元的电脑,但是这9500元钱必须在半个月后支付。这相当于以1000元的租金来租用电脑半个月。

购买电脑的问题解决后,史玉柱就开始立即着手打广告、做宣传。他故技重施地使用了买电脑的办法:延期付款。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在IT界享有盛誉的《计算机世界》登了一则半版广告,广告费在半个月后支付。由于时间紧迫,当时史玉柱设计的第一个广告非常简单,在1989年8月2日刊登出来,半个版面的广告位只印着一行大字:“M-6401,历史性的突破。”史玉柱延期付款的行为,其实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他要进行一场赌博,就赌自己能在15天内卖出软件。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史玉柱寝食难安却又无可奈何,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第13天的时候,史玉柱终于接到两张订单,近2万元的货款,这笔钱可以算是他的“第一桶金”。此后,他把所有的收入再次全部投入到广告中,4个月后,营业收入已经超过100万人民币。

1990年1月,史玉柱决定开发升级版本M-6042。为了安心研发,他准备了20箱方便面,和同事包下深圳大学的两间学生公寓,过上了“集中营式的生活”,“闭关”整整150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5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研发出了功能更强的M-6042汉卡。

有了功能更为强大的升级产品,史玉柱决定注册一家自己的公司,他还为公司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巨人。史玉柱解释说:“IBM是国际公认的蓝色巨人,我用‘巨人’命名公司,就是要做中国的IBM,东方的巨人。”1991年4月,新公司在珠海注册,全称是珠海巨人新技术公司,注册资金200万,员工15人。

此后,由于金山电脑公司开发的金山汉卡对M-6402产品的威胁巨大,史玉柱决定再次升级产品,他投资80万元开发M-6403。1991年8月,M-6403桌面排版印刷系统终于面世。为了拓宽销售市场,1991年10月,史玉柱在珠海举办了巨人全国电脑汉卡连锁销售会,以此建立一个全国性连锁销售网络。在此后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M-6403的销量以惊人的速度快速飙升,为巨人公司带来了数以千万计的收入。1991年11月,巨人公司的员工人数增加了一倍,达到30人,M-6403汉卡的净利润达到了1000万元。

1992年9月,巨人新技术公司升格为“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团公司”,史玉柱出任总裁。巨人集团下设8个分公司,公司员工发展到100人,成为当时仅次于四通的全国第二大民办高科技企业。1992年10月,在珠海度假村召开的第二届全国巨人电脑连锁会,成为全国规模最大的电脑盛会。12月底,巨人集团主推的M-6403汉卡年销售量达到2.8万套,销售产值共1.6亿元,净利润3500万元。这一年,巨人集团的发展呈现出“火箭升空”的势头,达到了5倍的增长速度。

1992年,不管是史玉柱本人、巨人集团的员工还是整个社会,都把巨人看做是一家高技术含量的科技企业,人们丝毫不怀疑这家神奇的公司有能力成为“中国的IBM”。初登商业舞台的史玉柱,凭借巨人汉卡拉开了精彩的序幕。

“收礼只收脑白金”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们只要一打开电视机,就会有这样的广告令人躲之不及,逃之无门。它与人们朝夕相伴,日夜不分。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孝敬爸妈,脑白金!”

“脑白金,年轻态,健康品!”

作为受众,在这个高密度信息轰炸的年代,人们都认为脑白金的广告非常恶俗,甚至令人讨厌。这个广告不仅“得罪”了消费者,还受到广告界业内人士的批评,引来无数指责和谩骂。但是,不容忽视的事实是,人们都对这个广告印象深刻。

面对舆论的压力,史玉柱也觉得非常尴尬,尽管广告本身对不起中国老百姓,但是这个广告的效果在商业上非常成功。他认为,脑白金的市场主要有两大块:一是功效市场,这个市场比较稳定,一年大概有5亿左右的销售额;二是送礼市场,送礼市场的波动性非常大,这就需要一些策略。

广告的最大目的是让人印象深刻,史玉柱透露,他们曾经拍了很多很漂亮的广告,但是播出后没效果,后来就不播了。脑白金历史上效果最好的广告是刚开始时拍的,当时钱非常少,所以拍出来的广告质量非常差,很难看,只能在县级台或市级台播,省一级的电视台都不让播。但是很奇怪,这个广告播出后没几天,脑白金的销量就上去了。后来,史玉柱经过研究后得出结论:观众因为讨厌才印象深刻,脑白金真正打开市场和这个广告密不可分。

其实,脑白金广告的诞生并非一帆风顺。最初,史玉柱花5万元请来了两位话剧演员,用夸张的表情拍出来一部广告片。可是,公司其他同事一致认为这个广告严重影响了品牌形象,大家都强烈反对播出。在史玉柱的一再坚持下,这部广告片才得以与观众见面。只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部被公司内部人员一致认为粗俗无比的广告,却在市场上创造了热火朝天的销售盛况。

尽管市场反应强烈,广告内容本身粗俗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了提升产品档次,1999年,脑白金请相声演员姜昆与大山来拍广告。可是结果事与愿违,这个档次提高的广告却使脑白金销量一路下跌。无奈之下,史玉柱只能再次播放第一个广告,市场反应迅速,销售量大增,局面得以扭转。

后来,史玉柱决定改变策略,他希望在达到同样商业效果的基础上,能让观众对脑白金的广告印象不那么差,于是就开始拍更好看些的广告。当时同一个广告方案史玉柱请了很多广告公司同时拍,一共有20几个版本,脑白金挑了几个,虽然很美,印象也很深刻,但是商业效果却还是不如第一个。

2002年,脑白金广告的形式又有了新的改变,开始以卡通老人的形式出现。相比较而言,不仅制作费用降低了很多,同时也吸引了消费者。从此,脑白金坚定了这种单一的广告传播形式,本质不变,形式稍作改变。于是,人们在6年内看到了多种版本的卡通老人广告,如群舞篇、超市篇、孝敬篇、牛仔篇、草裙舞篇、踢踏舞篇,而广告词高度的一致,不是“孝敬爸妈”就是“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还收脑白金”。

尽管形式不断改变,人们依然将脑白金的广告评为“十差广告之首”,并且连续几年都是如此。对此,史玉柱笑称:“脑白金连续七八年每年都被评为‘中国十差广告’,每次评完后我就踏实一点儿,如果没被评上,反而说明可能有问题。”与这句自嘲同样意味深长的,还有史玉柱说过的这句经典的话:“中央电视台的很多广告,漂亮得让人记不住,我做广告的一个原则就是要让观众记得住。”

其实,在中国的保健品行业,昙花一现的企业不计其数,各领风骚,大多以倒闭收场。对此,史玉柱认为,那些企业是因为太过于依赖广告才导致失败的,但他依然坚持广告轰炸。他认为:做广告,就是在走钢丝。与其在走的时候停停留留、犹犹豫豫,不如鼓足勇气一走到底。

显然,史玉柱是个实用主义者。在他看来,广告片不是艺术片,企业家不是艺术家。消费者往往记住了一个广告很漂亮,但忽略了这个广告是卖什么的。脑白金广告虽庸俗,却最能直接表达它的用途和消费人群,这样做才是遵守最基本的商业法则。

“三大战役”惊心动魄

史玉柱对军事非常喜爱,尤其喜欢读毛泽东的著作。他一直很推崇战争对年轻人的锻炼价值,甚至将毛泽东的军事理论运用到自己的商业实战中。他曾经发动“三大战役”,在全国的保健品市场上掀起惊涛骇浪。

1994年,全国保健品市场的销售总收入高达300亿元,虽然当时没有知名的国际品牌参与竞争,但是史玉柱已明显感到潜在的危机,他希望通过新的扩张来激发员工的创业激情,以旺盛的人气弥补管理机制的缺陷,寻找企业发展新的突破口。

1995年2月10日,在春节后上班第一天,巨人员工突然接到史玉柱下达的一道“总动员令”:发动促销电脑、保健品、药品的“三大战役”。史玉柱亲自挂帅,把这场促销战模拟成在战争环境中进行:成立三大战役总指挥部;下设华东、华北、华中、华南、东北、西南、西北和海外八个方面军;其中30多家独立分公司改编为军、师;各级总经理都改为“方面军司令员”或“军长”、“师长”。

史玉柱在动员令中强调,三大战役将投资数亿元,直接和间接参加的人数有几十万,战役将采取集团军作战的方式,战役的直接目的是达到每月利润以亿为单位,组建1万人的营销队伍,长远目标则是用战役锤炼出一批干部队伍,使年轻人在两三个月内成长为“军长”、“师长”,能领导几万人“打仗”。

如此大的动作,在中国的营销史上当属首例。总动员令发布之后,整个巨人集团迅速进入紧急备战状态。5月18日,史玉柱下达“总攻令”,这一天,巨人产品广告同时铺满全国各大报纸,均以整版篇幅刊出,“三大战役”从此开始全面打响。

广告宣传覆盖50多家省级以上的新闻媒体,营销网络遍布全国50多万个商场,联营的17个正规工厂和100多个配套厂开始24小时运转,各地公司集合200名财务人员加班加点为客户办理提货手续,由上百辆货车组成的储运大军日夜兼程,营销队伍平均每周加盟100多名新员工。不到半年,巨人集团的子公司从38个发展到228个,员工从200人发展到2000人。

凡事过犹不及,有利有弊。大规模运动在带来火热激情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漏洞。巨人集团原有干部队伍因动力不足,纪律松懈,新的骨干队伍难以补充,管理失控。这样一来,急剧的外延式扩张不但没有激发原有系统的活力,反而因无法形成新的机制而使管理上困难重重,这是史玉柱始料未及的。

1995年7月11日,在提出第二次创业一年之后,史玉柱在全体干部会议上不得不宣布:巨人必须进行二次创业整顿,包括思想整顿、干部整顿和管理整顿。核心是干部整顿,进行一次干部大换血,凡是过去3个月内没有完成任务的干部,原则上一律调下来。此次干部大调整,重新任命87人,其中晋升49人,直接由普通员工提升32人,有的加盟巨人不到两个月就走上领导岗位,被免职、降职者11人。8月26日,史玉柱打出第三张牌,成立干部学院。将180名干部集中到南京海军学院,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以增加团队意识和工作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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