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废太子
端皇后惊的整个人站起来，半天没说话，“那玥皇妃……怎么样？”
“玥皇妃还年轻，身子只要好好调理就可以了，只是这段时间切忌精神激动，吹到冷风。”御医颤巍巍的俯身回禀。
“劳烦太医开些补身的方子，为玥皇妃好好调理。”端皇后失神无力的吩咐。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老太医直接跪在了地上。
朝歌背着大家的脸上轻轻划下一滴清泪，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孩子没了，这是她和楚玥的孩子……还没有感受到生命的喜悦，就已经失去了……上一刻，明明还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已经随风而去了……
心底沉沉闷闷的痛楚不断扩散，痛的无法呼吸，远远超越了身体的疼痛。孩子……对不起，是娘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娘不好……
蓦地后背传来一阵令人安心的温暖，朝歌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转身，耳畔就传来一声轻柔的让人心碎的安慰。
“朝歌……我来晚了……”楚玥轻轻叹息，带着浓浓的哀伤跟不舍。
“楚玥……”朝歌猛的起身扑进楚玥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力道大的让楚玥生疼皱眉。
“朝歌，别伤心，你现在身子虚弱，切忌过于激动，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楚玥捧过朝歌苍白清瘦的脸沙哑安抚，那伤心落泪的绝美容颜让他深深揪痛。
这是他第三次见朝歌哭泣，却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心碎绝望……
第一次，自己撕碎了她好不容易踩来的绝堇，朝歌无声哭泣，异常委屈……
第二次，自己从楚轩身下救下了她，朝歌哭的惊慌害怕，无助颤抖……
第三次，朝歌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哭的心碎绝望，声嘶力竭……
每一次，都让楚玥的心狠狠揪痛，痛的透不过气来，多么希望……可以代她痛，多么希望……把她的眼泪藏起来，让她再也不用伤心哭泣……
很快，玥皇妃滑胎的消息又传遍皇宫，皇上大怒下旨禁军统领萧墨轻彻查此事，一定要查明真相，缉拿真凶，严惩不贷。
朝歌是从东宫回韶月宫的路上滑胎的，经太医证实，玥皇妃当日曾服用过大量的红花。可是当日朝歌除了去过东宫跟太子妃聊天外根本没去过别处，在太子妃那也搜出不少倒掉的红花渣滓和未使用过的红花，所有矛头都指向文薇。
“贱人，你居然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楚逸双目赤红，狠绝的挥了文薇一个巴掌，把她整个人甩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半边脸很快红肿了。
文薇本身百口莫辩，可是从没想到身为自己的夫君竟是第一个对她动刑的人。在真相大白前，没有定案前，为了别的女人，为了自己弟弟的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绝情动手。
这一刻，她的心凉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悲凉！自己到底是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为何对自己如此冰冷无情？说他无情，偏偏对朝歌却又如此深情……这个世界真是可笑……
“怎么？没话可说了？”楚逸不是没看到她眼底的凄凉，只不过他选择了无视，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朝歌。
“太子殿下早已认定是我，我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文薇惨淡一笑，温婉的脸上此刻尽是红肿，混着眼泪，狼狈不堪。
“证据确凿，你还能说什么？”楚逸冷冷斥责，阴柔邪肆的脸上布满阴霾狠厉。
“我说我没有！”文薇伤心气愤的大吼，楚逸那如看毒蛇猛兽的眼神如针穿心，疼的她不知所措。
“哼，你就等着父皇来发落吧！”第一次见到这么癫狂的文薇，楚逸有一瞬间的错愕，印象中她一直是温婉端庄，柔声细语的，回神后冷哼一声就走出大殿。
“我没做过，坦坦荡荡不怕别人来查！”文薇趴在冷冰冰的地面，喃喃无神的低语，似倾诉似自语。
楚逸已经到了门外的脚步一顿，随即又恢复常态，快速离开这个让他烦闷的地方。
踌躇思量，心绪百转千回，楚逸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忧，来到了韶月宫的殿外。最起码，他想要看见朝歌无恙才安心。
可是脚步到了韶月宫门外又停下了，再也迈不开半步，自己以何种身份去看她呢？又以何种理由呢？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都显苍白，无论何种理由都是诡辩而已，当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妃子伤害了朝歌的孩子，自己还能云淡风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正在楚逸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楚玥刚好推门出来，看到他就失了往日优雅淡然的风度，发了狂似的冲上前去抱着楚逸扭打。
宫女太监都心惊胆颤的看着，没人赶上前拦阻，直至惊动了皇上皇后，被东陵司晨愤怒的大声呵斥才分开。
本来大家对于玥皇妃滑胎的事还在暗地里猜测嚼舌头是不是太子妃所为，可是如今看到一向和煦淡然的玥殿下竟然发疯似的跟太子打做一团，从某个角度等于昭示了一些事情，大家都心里变的明白清朗起来。
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是太子妃干的，但是禁军统领萧墨轻并没有查到进一步确实的证据，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但是太子楚逸跟玥殿下楚玥两人因打架，被皇上重重的责罚，面壁思过。
今天的秋天似乎很短暂，脚步匆匆，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亦或是……冬天来的太快了……
朝歌原本清冷的脸庞因为消瘦苍白看起来更加空灵，几乎透明的颜色在蓝宝石的映衬下犹如冰封了一样的遗世苍冷。
本身就安静寡言的人看起来更加孤冷沉默，常常对着殿外的蓝天发呆。看着一排排往南飞的大雁，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线。
楚玥变的更加的忙碌了，根本无暇顾及朝歌的心情。倒是端皇后，隔三差五的会派人送些补品赏赐之类的。
楚逸反而清闲起来了，自从那一架之后，原本属于他职责范围内的任务都转给楚玥了。空了大把的时间，经常会躲在朝歌看不见的角落凝望着朝歌的发呆。一待就是半天，脚站麻了都不知道，看着她愈见消瘦的身影心疼不已。
朝歌趴在窗台一角，静静的出神。
最近似乎经常会这么么做，慢慢都养成了习惯，看着窗外的颜色从生机盎然到萧条凋零，想着那个无缘的孩子……心似乎苍老了许多……
“玥皇妃，已经隆冬了，天气这样冷你的身子会受不住了，快进内殿吧，那有壁炉。”彩衣担忧的给身子单薄的朝歌披上貂毛披风，淡淡的劝道。将近半年的宫廷生活将她历练的沉静机敏，看起来愈发沉稳了。
无涯自朝歌出事之后就回韶月宫了，只是人变的沉默萧瑟了许多。
“楚玥还没回来吗？”朝歌轻轻问道，收回的视线却在一刹那间瞥到了窗外角落似乎有个浅金色的身影。待要仔细察看时发现又不见了，轻轻摇头，想着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也没在意。
“还没，靠近年关了，玥殿下蒙皇上器重，手上的公务也就更多了。”彩衣看着朝歌转身，忙上前把窗户关了，以免冷风直往大殿内灌。
“是么……”朝歌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在这寒冬有一种彻骨的冷。
“玥皇妃，今天无涯收到夫人的来信了，要不我给你去拿来？”彩衣为了转移朝歌低落的情绪就带着欣喜说道。
“真的？娘来信了？”朝歌眼睛一亮，墨绿色的眸子泛着盈动的光色，让人惊艳闪神。
“是真的，刚刚我进来前无涯告诉我的，看起来也挺高兴的样子。”彩衣见朝歌情绪好转，微笑着说道。
“那我去找无涯……”朝歌转身就走了出去，随着脚上的铃铛声似乎又带着生命力活过来一般。
彩衣有些心酸的看着朝歌愈见清瘦的背影，这样美好的女子却活的这样孤寂。
没人懂她的内心，其实她只是渴望一份简简单单，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一个温柔呵护的夫君，过着平淡朴实的生活。
明明上一刻还没有生机的样子，却因听到夫人的来信又雀跃起来，明明很难过，却为了让父母安心，说自己很好很开心……
楚逸直到远远离开韶月宫，心还在砰砰直跳，庆幸刚刚自己反应快，在朝歌觉察之前就躲开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出现在那里。
回到东宫，刚进大殿，淡淡的熏香混着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楚逸脑中又闪过那个瘦弱单薄的孤冷女子，想到她的苍白，她的虚弱，偏偏放任自己在寒风中神伤。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正在享受暖炉和锦衣玉食的女人所赐，怒气顷刻敛聚，抑制不住的想要发泄。
正在聚精会神绣着寒梅的文薇感觉被一道锐利冰冷的视线盯得心慌，于是抬头望去，就见楚逸阴沉炽怒的眼神。
手一抖，绣针就戳进食指，一滴殷红的血珠即刻迸射而出。
低下头，心慌意乱的将手指放进口中，轻轻吮吸。
“太子妃的教养真是好，见到本太子连该有的礼仪都忘了。”楚逸冷冷出声讽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女人低头吮手指的动作竟莫名躁动。
真是该死，她一定是故意引诱我的！楚逸心里忿忿的想着。
文薇一听，慌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绣帕，盈盈迈动步伐走前几步朝楚逸身子一福。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楚逸没有开口，既不让她起也没让她动，就这么一直让她僵着姿势。自己则静静的站着，眼神阴鸷的看着自己近在咫尺的妻子。
长时间的维持一个姿势，文薇身子微微颤着，太子没让她起，她也不敢随意乱动，要不然又要让他有羞辱的借口。
“太子妃这个头衔当的愉悦吗？”楚逸蓦然出声。
“不知太子指的是哪样？”文薇头皮发麻的柔声问道。
“你这个太子妃当的名不副实啊……”楚逸邪狞一笑，伸手一把抓过文薇，搂紧怀里暧昧的说道。“看来，今日我应该让你名副其实才对……”说完，一只手直接轻佻的伸进文薇的衣衫内，肆意抚摸揉捏起来。
既然是这个女人自己挑起的火，那她就得负责给他灭了，他下腹紧绷，突然燥热冲动起来。
文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阵抽气，身体僵硬，“太子……”
“伺候本太子不是你分内的事吗？”楚逸不屑冰冷的说完，便急切吻上她的唇，封住她的话。
文薇纵使抵抗，那力道也难以抵抗，更何况……没有抵抗的理由……
很快，文薇失去力气，迷失在楚逸制造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嘴里还无意识的发出类似愉悦或是痛苦的低吟。
听在楚逸耳里，更是冲动急切，一把抱起文薇就进去寝室把她扔在寝榻。一把撕开她的衣袍，没有任由预警前奏就直接进入她的身子，狠狠冲刺，凶猛驰骋，一次比一次深入的占有……
未经人事的身子突然被穿透，尖锐的疼痛让文薇尖叫出声，却换来楚逸不耐烦的捂住嘴唇。身下的动作没有丝毫轻缓，反而更加深入粗鲁的进攻，肆意无情的发泄身体的肿胀疼痛。
文薇疼的近乎昏厥，意识空洞的双眼落下晶莹的泪滴，楚逸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怜惜。
自己终究是要绝望的……她还是高估了楚逸对自己的无情……楚逸这辈子的所有的情，都给了一个叫做李朝歌的女人，再也给不了其他任何人！
楚逸完事之后直接推开文薇虚弱的身子，抽身离开，之后再也没有看过文薇一眼。
本来只是看到文薇的安逸强烈想要撕碎她，却做出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在他的意识里，这样拥有别的女人就是对朝歌的一种背叛。接下来的的每一天，楚逸都活在后悔自责中，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对于自己受到父皇的冷淡漠视，楚逸完全没去深想，现在的他没空去思考也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了。
他在意的，他眼中能看见的，永远都只是那一个拥有冰蓝色长发的绝美女子而已。
然后新年一过，皇上东陵司晨竟当众宣布，太子资质愚钝，不具备做一个帝王的资格，废弃了楚逸重立楚玥为太子才让楚逸幡然悔悟。
可是……已经木已沉舟，来不及改变现实了。
这半年来，玥殿下的努力跟智慧才干，众臣子都是有目共睹的。何况皇上一旦下了决定的事，是从未有人可以推翻的，大家乐见其成，毕竟上一代众皇子自相残杀，民慌国弱，动荡不安的阴影太过深刻，没人愿意重蹈覆车。
就这么样，楚玥一跃成为新的太子，而朝歌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子妃。
“恭喜你成为太子妃！”楚逸远远的看见朝歌走来就迎上去，痴迷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恨意。
心思通透如朝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她不明白，这恨从何而来？不久之前他还一脸温和的说叫他三哥就好……
“三哥，你……”朝歌疑惑的看着楚逸，如今他不再是太子，所以还是喊三哥比较贴切。
楚逸被这一声三哥喊的一怔，所有的恨意竟然一扫而空，朝歌从来没去争什么，只是楚玥成了太子，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成了太子妃，自己怎么能怨恨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