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亚克达,想必在来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今天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那么有准备的踏入溢香楼,看到雅格的第一眼就应该把她带离那个事非之处不是吗?只是想在她身边保护吗?那她心里的伤要谁来保护呢!你们真的都是雅格的朋友吗?”
“是,我们不能保护不能阻止时你在哪里呢!”亦云有些愤怒,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是想证明自己才是最想保护雅格的人吗?
“如果不是一大早赶往霍府我怎么会知道雅格竟然私自去了溢香楼。”
“那你认识的雅格,会在那种情况下离开吗?”
“好了,都不要说了。”迪泽站出来,“颜一,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不是雅格那今天受伤的人会更多,是雅格一个人救了大家。没有人希望看到雅格受到伤害,不管是你还是亦云和亚克达。”
“我没事!”不知何时雅格已经站在内厅门口,“真的没事!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雅格走到迪泽身边,“迪泽哥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可是真正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却是你。”凌颜一看到面色苍白的雅格就会觉得心痛。
雅格笑了神情淡然,“用我一个人的伤换回大家的平安很值得了。”
“雅格,对不起!”亦云只是站在离雅格很远的地方,这句话他早就应该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是我没考虑周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到了现在那句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的希望你一直是我的堂兄,一直那样,虽然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改变,但我还是很怀念那个时候,你以一个兄长的口吻告诉我:雅格,你是另类,你是大清格格里的另类。如果有一天你来看我,我也希望你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堂妹。”
雅格的笑容在亦云的心里定格了,那是他永远逾越不了的距离,就算他们的身份已经改变,但在雅格心里,他只是一个堂兄仅此而已。亦云笑了,很释然的笑了,在那笑容的背后却没有人看到他的心底落下的那滴泪。
回霍府去,是雅格在和刘依然谈话时做出的决定。那是她永远也逃不开的宿命,虽然今天她努力的平息了这场战争,但下一次战争她是不是还能站出来阻止呢!她不知道甚至怕去知道,她身上流着尉迟家的血液,而今天她做的可能是令她祖先都视为耻辱的事吧!如果需要以死谢罪的话,她想她会去做。
“不能回去!”当雅格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刚刚还争执的面红耳赤的几个男人异口同声。
“不是不让你回去,而是现在你不能回去。”在带走雅格的时候凌颜一已经得到了尉迟剑的首肯,他不会再让她回去那是非之地。
“是啊,雅格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迪泽看着雅格,“还是留在济世堂,这里相对安全些,因为今天你已经成了很多人眼中的敌人,他们今天没刺杀成功,现在应该把所有的积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
“正因为这样我更要回去把这一切说清楚,至少要让霍府的人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
“要清楚的在溢香楼的时候已经清楚了,至于那些你解释不清的,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想要清楚。”
其实雅格也知道迪泽说的都对,可是如果她就这样退出,从此消失的话,那么对于尉迟剑来说她连一个女儿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她至少要为她的父亲回到霍府。
“让我回去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我至少会给一个人想要的答案的。”雅格认真的看着凌颜一,她知道她想说的他都会懂。
就这么看着雅格和凌颜一的两两相望,亚克达甚至觉得自己的回来是一种错误,既然他什么都给不了雅格,那还不如放手让凌颜一做她的唯一。
“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迪泽还是很不放心。
“我与亚克达就好,你们现在应该很不方便出现在霍府。”
“迪泽哥,好好陪陪小嫂子吧!她今天也吓坏了,我真的没事。”
虽然有些虚弱,但雅格还是踏出了济世堂,凌颜一走在前面,亚克达走在雅格后面,夜晚的街道人不多,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些危险,亚克达看到他的皇家侍卫隐在暗处,随时做着保护,他戒备的心也逐渐放下。
离霍府越来越近了,他们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凌颜一已经放缓脚步与雅格走在一起,“虽然路上是安全的,可是府内并不一定会安全,你要小心,如果尉迟剑今天的决定无法平息那些人的怨气,你的出现或许会引起更多的人愤怒。”
“我既然回去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吗?他们伤害不了我的。”
凌颜一点点头,“总之你要小心,要很小心!”
亚克达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从后面能听到两个人的低语,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看来他真的可以放手了,虽然心里放不下,但为了雅格,为了她能幸福他会放手的。
“小心!”当听到暗外的侍卫的喊声时,亚克达已经感觉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他的目标显然是雅格,因为亚克达已经感觉到来至那人的杀气,来不及想,他一下子拦住那个人用他所有的力气,他已经看到他的侍卫冲了出来,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腹疼,有一把刀已经深深的刺入他的小腹。
“亚克达!”
“三皇子!”
一眨眼的失神吧!那个杀手已经被他的侍卫拿下了,他没有倒还是立在那儿,但已经看到黑红的血流了出来,“只是小伤!”因为不想看到雅格的泪,他连疼都没有说出口。
“刀上有毒!”看到那血的颜色凌颜一果断的点了亚克达的穴,但好像已经有些晚了,拿起那把刀看到刀上那层淡紫,凌颜一不禁皱起眉头,这好像是一种蛇毒治成的毒药,他听师父说过,没有解药,最快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夺人性命,“把人抬到霍府!”回济世堂怕是来不及了。
“亚克达,不要运气不要说话,保持你的体力。”
“亚克达……”雅格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
“快去济世堂取我的银针,越快越好。”
把亚克达抬到霍府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暗灰,看来毒已经渗入血液。他的侍卫很快的把银针取来交给凌颜一,五十个人都布置在霍府的周围,让凌颜一突然觉得他应该已经为了雅格做最好的保护了。
雅格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直在颤抖的,手甚至都有些麻了。那个人,那个刚刚要杀她的人,当亚克达的侍卫把他带到尉迟剑面前时,尉迟剑极懊恼的握紧拳头,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他说放开他时,亚克达的侍卫没有那么做,伤害他们主子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放手呢!
雅格面对他们一干人等,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说出自己的悲伤,“难到除了杀死一个你们憎恨的人,你们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解除这仇恨了吗?”
“你杀了我,我的朋友再杀了你,那你的亲人呢!这么一直恨下去杀下去?”
“如果真的那样,我到是希望刚刚你刺那一刀的人是我。恨到我这里就为止了,再没有以后了。”
所有的人看着雅格的泪以及雅格眼里的恨,可是为什么她的恨和他们想到的恨会不同呢!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霍小姐,这个人现在已经跟你们没任何关系了,伤害了三王子,他就是我们蒙古的仇人,至于怎么发落也要等三王子醒了之后才能定夺,我们先把他带走了。”
此时的亚克达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只是意识还清醒些。“颜一,其实能为雅格去死一次我也会觉得很幸福的。”
“不要说话,我不会让你就这样去死,你死了雅格的心里这一辈子就只能记得你的,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凌颜一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师父在这里救治及时的话或许还能保住这条命。
亚克达无力的笑了,“凌颜一,其实你是最爱雅格的,从开始到现在,从你说过知道了心就放不下时,你的心已经放不下了。”
“亚克达,不要说话了。”凌颜一有些怒了。
“让我说,让我说完,如果不说我怕我再没机会说了。”亚克达虚弱的说,“我爱雅格,从第一次见到男装的她就已经爱上了,可是她要的我注定给不了,因为我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可是你不同,你能给她我不能给的一切,所以答应我你一定要给雅格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答应你,但前提条件是你不能死,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着,活着看到雅格的幸福,听到没有。不要再说话了,保留所有的力气,和我共渡这一关。”
“颜一,我困了,想要睡了。”
“不要睡,保持清醒,亚克达不要睡!”如果这么睡了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雅格站在门外含着泪听着他们的对话,她的幸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要用他的性命来成全。
现在的雅格看起来是多么无助啊!当刘依然和迪泽看到蹲在门口的雅格时,都不忍心打扰到她。
“你们来了!”听见了脚步声雅格抬起头,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他们。
“雅格!亚克达怎么样了!”
雅格摇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说,“让我进去看看吧!迪泽你扶雅格去休息一下!”刘依然小心的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床上面色黑暗的亚克达,知道他伤了,却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吗?”
“一种巨毒的蛇,目前没有解药。我的银针也只是初步控制住了毒在体内的,但我没有把握可以救活他。”
“最快可以撑几天。”
凌颜一摇摇头,“没试过,但至少应该能撑几天吧!”
“知道血清吗?”刘依然听说过血清的提取法。“我知道有一种西医的药可以治各种蛇毒。”
“来人找来所有的西医,还有这里所有的洋人。虽然他一直不怎么相信西医,但为了救亚克达什么方法他都会去试。”
“如果西医也没有这种药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己提取,但是想要提取它好像有点难,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用。”
“什么方法?”
“先提取蛇毒,然后将少量的蛇毒每隔五天,分次注入到马的身体中,当马的免疫系统产生了抵消毒素所需要的抗体时,就可以提取它们的血液了,每隔几天提取一些,最后将含有抗体的血浆分离出来,就能提出那种治蛇毒的药了,这种药或许可以救他,只是时间好像不够用。”
“我的意思你明白,但那至少得需要十几日吧!我们做两手准备吧!”
“应该是,我们可以缩短时间,把周期改一下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亚克达也是死。
“来人!马上去济世堂取来我存过的蛇毒,然后让小福晋告诉你们要怎么做。”
请来的所有西医还没有人听说过血清,雅格从他们那里拿来一些解热震痛的药还有些针具,有了这亚克达还能多撑些时间吧!
看着刘依然那么认真的进行着这一切,凌颜一突然觉得这个刘依然一点也不是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亚克达竟然七天都没有醒过来,而刘依然是每天给他注射一定量的葡萄糖。刘依然终于在第十天提取出她所说的血清,但时间好像有些晚,当她把那些注射到亚克达体内时,他什么反映都没有。
血清注射到他的体内已经十天过去了,蒙古国已经派来了大王子布日固德来处理亚克达的事。
布日固德和他们三个人见面寻问亚克达的病情,因为他带来的蒙古名医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可是谁也不会放弃亚克达。
“如果他这样一直睡下去,或许就会成为植物人的。”
“植物人?”布日固德显然不明白植物人的意思,这里除刘依然以外应该没人知道吧!
“是,植物人!可以呼吸但是没有意识,会一直一直睡下去,一辈子需要别人的照顾才可以活下去的一种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来照顾他。”雅格没去看凌颜一的投来的眼光,她怕看到。
“不止是你,还有我,我们一起照顾他。”
“我说的是或许!”真受不了这两个人。
“还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吗?”
“在近些年的病例中也有能唤醒植物人的方法,更何况亚克达现在可能只是晕迷。”
“近些年的病例?”
“我是说西方国家的病例。我们可以找他曾经最熟悉、记忆里最深的东西,不管是歌曲啊还是其它什么的,不停的在他耳边说,唤醒他的一些记忆,或许就会醒了。”
雅格点点头,他们的记忆是从江南开始的吧!
亦云和迪泽一直忙着溢香楼的那些案子,涉及到很多重臣他们不得不谨慎再谨慎。皇上的临安之行还算顺利,为临安建了一个很大的祠堂以告慰所有无辜而死的百姓,临安免税三年,而且皇上会为临安大兴建设,招集全国各的地的贤人义士到临安去。
皇上准备回京了,而此时迪泽和亦云的案子竟然有几件案子都和易容生有关。当皇上看到亦云上奏的关于易容生的几个案件时并没有吃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到皇上对易容生案件的批复,亦云和迪泽都感到惊讶!不用复审直接定案,易容生斩立决,罪臣之女易蓝儿在陪驾皇上外出时身染重疾不治而身亡,念其在宫时深受宠爱,所以免于其家人重刑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