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魅影
“妮妮。”
方丈重重地叫唤着，这孩子，见了漂亮的物什总是这样，愣愣地直盯着瞅，一副馋相，还好这次没有流口水，不算太失礼。
“嘿嘿。”费妮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头看向师傅，小声嘟囔，“方丈爷爷，这位女施主是妮妮见过最漂亮的，一时忘了形。”
“呵呵，没想到方丈大师还有这般可爱的弟子。”一旁的容妃眉眼弯弯，听得心花怒放，被寺庙里的和尚夸漂亮总是益发有成就感的。
“你呀，刚才在后山鬼叫鬼叫的也是你吧，我真是把你宠坏了。”方丈溺爱地摇了摇头，见贵客没有责怪之意，自然也舍不得责罚她，“你先下去，晚上再过来打禅。”
“方丈爷爷——”费妮妮不依地摇了摇他宽大的袖袍，她很喜欢这个女子呢，莫名的就是想和她亲近，她，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她遗忘了很久的味道。
“无妨，这孩子讨喜，就让他在这待着吧。”不知为何，容妃总觉得这小和尚面善，给她的感觉甚是亲切，只想和他多相处片刻。
“还不谢过贵客。”
“小僧多谢施主。施主有颗宽容慈悲心，必得我佛保佑。”
一席话说得容妃喜上眉梢，对费妮妮的喜爱更甚。
黑夜，笼罩着大地，也掩盖了一切。
今晚，注定无月，无星。
钟鼎寺的一间客房里，烛火飘摇。
“有发现吗？”
“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任何发现。”
静默，无边无尽，压榨着畏惧的灵魂。汗水，一滴一滴，从跪着的黑衣人脸上渗出，流淌，终到地面。
烛光掩映，那灯下之人赫然是今早脸上不幸中标的楚天奕，此时他一言不发直直站立窗前，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忘了不远的地上还跪着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士。
夜的暗影与光的黄晕在他的脸上糅杂，说不出的诡异。
其实，楚天奕长相极美，星眸胆鼻，黛眉焰唇，五官带着女子的妖娆之气，斜飞的眉宇又不失男子的英气，只是此刻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光线交错处，就形如鬼魅了。再加上他向来爱护有加的唇红肿未消，整个人都散发着压抑的低气场，让人琢磨不透。
主子的心情，真是越发难猜了。
良久，在黑衣人几欲软倒在地之际，终于传来一声魅音。
“继续盯着。”
黑衣人如释重负，立即低低应了声“是。”便没了踪影。
楚天奕仍是负手而立，面对院子里的大树。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只是那般静静立着，仿佛无知无觉，又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但更像是在等待着谁。
他始终朝着一个方向，神情专注异常。
烛泪低垂，风偶尔吹过，带来几丝不寻常的气息。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突兀地，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清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