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迷的吻
幸福、乐观和希望，是黄色的含义。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幸福下去，可以继续乐观下去，可以永远抱着那一份希望。
枫拿过小纸条，转身自径的跑去了一边。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警告我，“不许跟来！不许偷看！”语气一点都不温柔。
“你以为我愿意看啊！你也不要看我的！”
听到枫的话，心中燃起了一点点怒火。拿着纸条的手收缩，把纸条弄的褶皱。紧接着又把心中的气愤发泄到了无辜的树上，无意中的扫了一眼天空，什么时候那动人透明的涟漪已经变成了死气的乌云。
天空的灰色泛着昏暗，那一层加一层的乌云，感觉就在自己的头顶上。为什么刚才还明媚的大晴天，现在那么沉闷。心中有不好的感觉，随着那几曾云压抑起来。雾帐被风吹的开散，出现了分歧。太阳一个充满光明的球体，终究还是没有强大过黑暗。看着透过云层的微弱的暗光，是破晓，还是漫幕。
周围鸦雀无声，一点杂音都没有。
蜷了下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树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冥想。周围的风刮得狂妄，感觉越来越冷。双手抱臂，把头枕在了上面。眼睛看向远处，目光迷离，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找到了枫的位向，心里才有了慰籍。看着在树后的对面，他的身体斜倚着墙。一手拿笔在另一手的手心上写着纸条，眉头微蹙，乌黑的眼瞳里细腻如水，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嘴角的轮廓带着怜惜。脸上的苍白好像比之前更厉害得多，更显虚弱。
看着他写得那么认真，我也拿起笔想把我酝酿了一路上的愿望写上，在下笔的那一刻却停顿了。看着黄色的纸条，愣了神。上次在餐厅亲眼目睹了枫发病时的痛苦，疼痛感好像比死还要难耐。他今天的神情，脸色苍白的程度和那时候好像……
他该不会，又是在忍耐。
我抿抿唇，把脑袋转向他，盯着那张虚弱无力的苍白面孔，心底在无力的挣扎。我的自私会不会让枫……得到更多的痛苦。
下了决心在纸条上写了几行字，看着那几行字觉得这个愿望是我能给他的唯一。即使我会心痛的要死……失去那最后一点点的安慰，也无所谓。拿起玻璃瓶，纸条夹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一松手……纸条就落了进去，同时我的心也跟随着一起沉附。
可能这个传说是真的，那样……我许的愿望也一定会变成现实。一开始我想让枫可以永远的陪着我，现在我想……枫可以不要再痛苦。我舍不得他，更加不敢想我失去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但是，我不要他痛苦。因为，我爱他。
肩膀忽然被一个有力的手臂圈住，把我拽进了那温暖的怀里。被这亲密的动作打断思绪，出自身体的自然反应头猛地转过撞上了枫的那被银色覆盖住的额头。
惊讶地抬起头，看见枫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两只手捂着额头，樱花薄唇嘟囔着小声地低语。苍白的脸上被这吃痛得模样点缀的更加富有色彩，隐约出现了一小片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淡红色没有生气的感觉，也没有疼痛的感觉，除了心底的压抑，只剩下现在还能看着他的欣慰感。我忽略过脑袋还隐约存在的疼痛感，一把冲进了枫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仔细地聆听的他心跳声。脑袋也随着他的呼吸而上下的起伏。
枫好像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感觉到我的用力他也轻轻的环上了我的，但是却没有用力。动作很轻，犹如在唤哄婴儿安睡。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一动不动，我感觉得出来他在笑着。
“你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不是说不让我看么！”
我轻语，责怪和撒娇一点也没有掩饰的表达出去。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让我发现，我和枫之间矛盾的起火点并不是因为枫太过脆弱，更不是我们不够相爱，而是我们两个都不善于表达。把对对方想说的话全部的憋在心里，那样对方怎么可能会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枫……是同一种人。
在这即将结束的时刻，我才发现把一切都说出来更能让自己舒服得多。只是……好像已经太晚了。以后能让我来争吵的时间，还有多少？
“我写完了啊，倒是你那么激动干吗～我又不是鬼。”枫两只手夹住我的脸颊，可以说是硬生生的把我的脸拽上去。可是动作却出奇的小心，好像所用的力道他都在一寸一寸的把握着。
“你是不是鬼，可是我在想东西耶，谁让你一声不响的坐在我旁边的？”
“理由倒挺多，算了，我忽视。到底……写完了没有？”
手刻意的捏住了我的脸，左右的揉了揉。我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清潭感觉多了几分勉强，瞳孔在一刻不自觉地收紧，泛着无力。除了洞悉到眼睛里神色，脸上的表情和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恩……写完了。不过，我不给你看！既然你不给我看你的，我也不要你看我的。”在那一瞬间我看懂了，这一次的懵懂比那一次的看得都清楚，唯独不能像以前那样“揭穿’他。我只能像他说的一样“忽视’，甚至忽视掉自己的痛。
“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像我，怎么和我一样小气了？”他试图挑衅着，想用激将法来让我乖乖的把纸条给他看。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他，激将法对于我这么有“理智’的人来说，没有用。
我瞥开他的眼睛，找一个合适的定点。努力地盯着，努力的看着，如果我停下来我怕眼中的酸涩会忍不住地流出来，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能够轻易地看到我的异样。
我松开自己的手，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刚才自己在枫的怀里带着的位置，还是回味。看着枫的眸子，小心的谋索。当他对上我的眼睛看着我，我惊惶的逃开了。假装沙子进了眼睛，用力地揉着。可是……越用力，眼眶该死的越红。
“恩……是啊，我就是受了你的影响，不行？。该死，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我还在卖力的表演着，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怎么样，但我敢确定……我的演技没有尚尹傲那么差。他的表演令人心悸，那我的呢？
“馨儿……你怎么了？”
“哪有啊，没事！快点啦，赶快把你的纸条放进去。”
快被拆穿的时候，我选择了转移。果然，我的演技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是吧！总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兴奋起来，只是……很难受。再怎么掩饰，酸涩感总是不听话的跑到鼻翼里。
“恩，好啊。瓶子给我。”
“恩。”枫的手在瓶口处停顿了片刻，最终嘴角上提任纸条掉了下去。拿着瓶塞的手指轻轻的往下戳，玻璃瓶密封了起来……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去打扰这两份坚定的信念。
现在这个瓶子越发耀眼，从外看去瓶子里两个纸条相偎着，有一种安定的宁静。盖上瓶子的同时，心底的愿望再一次加强。只是这个愿望，需要勇气去维持。
“许愿告一段落了，它就快被珍藏起来了。”
“是啊。”
我梦呓般的轻语，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铲子，站起身来，认真的张望着，欲找一个最安静最不易被打扰的地方。最安静的地方，这里的那一处不是最安静的地方呢？除了在这棵树下有着回忆的人，谁还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地方？
看着正对着树的地方，那里好像不错……而且就像是早早为我们准备好了似的，有一块没有枯草聚集的空地就是枫旁边的位置。夏天的时候，芳华茂盛。叶子会蔓上整个树梢，周围的景色一片新意，那种场景看了就舒服。
只是到了明年的夏天，我身边的人……会消失了吧。
“枫……那里好不好？”他顺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旁边，轻微的点了下头。
在他呆滞的片刻，我走了过去，开始我的长途“挖坑’。手里的铲子每用力一下，土坑的深度就会多一层，心里安静的出奇只是想着“再深一点，会不会比较好？’这种安静的程度，连自己的疼痛都可窥探的更清楚。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靠在树上眼睛进看着我，嘴角摆着迷人的微笑。但细密观察，神情是勉强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思想得出神，手里的铲子已经不禁控制的往下更深入，已经不知道挖了多少。脑壳被一个无情的指头攻击，紧接着一段笑意宠溺的话后铺坐垫。
“你是不是想把你自己挖进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什么呢？”枫夺过我手中紧握的铲子，扔在了一边。目测了一下被我“挖’的坑的深度，竖起了大拇指，五官拧成了诧异。
“在想你！满意吧……”故作没事，朝他吐了吐舌头。
拿起在斜角停歇了很久的瓶子，捧在手心里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看了一眼枫，他正在盯着这个瓶子。我捅了一下他，指着坑。看懂了我的意思，点了一下头，又一抹微笑荡漾起来。
我小心的把瓶子放进去，可能坑挖得太深了，把瓶子放进去遮住了属于它原有的视线。手掌把外围的土埋进去，动反倒作像重复倒叙一样来回了好几次，细心品味着愿望被埋下的感觉。
可能是等不及的关系，枫一把握住我的手，自己把剩余的土全部都滤进了那个坑里。很快……被完全填满了。从外表看，还可以看到土是新翻过的，凸起了一片。我用手掌使劲的按了下去，再蹲下来端详一番，嗯……看不出来了。
今天……应有的任务，结束了。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啊？我还想多玩一会呢。”
站起身拍掉了手上粘黏着的泥土，用手臂擦了擦鼻子。天气果真很冷，才在外面待了那么一会……鼻涕已经唰唰的流了下来。
“我不想看到你对别的东西那么用心嘛，你的用心只能属于我！懂不懂。”
充满醋意的调侃，眉毛上挑。细长的眼角半眯着，一股慵懒席卷了初冬的气息。由他存在的地方，总是那么美好。他的醋意在我的心底扎下了根，藤蔓一样越缠越紧，仅有的甜蜜已经和充满恐惧的新窝缠联在了一起。
他的仓促只是因为嫉妒……对吧。把和甜蜜以外的东西都想要跑去脑后，害怕去想。
“阿嚏……好像感冒了。”好象有鹅毛在鼻子的周围搔来搔去，痒痒的。一团温热的热流从鼻子里释放出去。手又攀上了鼻子，感觉好多了。
“我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我们俩个都变成病秧。”
揽过我的肩，小步前进。我能感受到他支撑着身体的热度和勉强，他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被疼痛吞噬。这种感觉比一开始还要强烈！背部已经可见蜷缩，他还是选择坚持不说出来么？再怎么坚持，也不用……
“嗯……你啊，你有的时候真的是白痴，比我……还要白痴。”
平时的逗闹话语，在现在已经是我对他责备的唯一方式。不管他听不听的出来，我都很想要说，堵在嗓子的话，总想要吐出来。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百般难受。明明就已经很痛了不是么，就因为我在他身边他还是选择着沉默。
“枫，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从刚才已经很难受了不是么？你这样假装没事，你就以为你很坚强么？”还是……说出来了，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忍了那么久了。我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让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可是看着他这样忍耐，比让我亲自承受这种痛苦还要更难受。
“馨儿，怎么了？你说什么呢？”转对上了我急切的眼神，他故作惊讶的说继续说着，“我在坚强什么？”
“枫，你的胃很难受，对不对？就像上次一样发病了。从我们来这里开始你就已经很难受了，不是么？我一再的忽视，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等我说出来呢？隐瞒我你的痛苦，你知道么？比让我知道还要难受的多。”
我拉着他的手，塞进了他的掌心。把自己的力量顺着手臂，延至心底传送过去。或许这么做，可以让他好过一点。挡住了他想要往前走的脚步，贴在自己的腿上。这种动作，有点暧昧的不假思考。但现在不是顾虑它的时候。枫……要去医院。
本以为只要没那么严重，我就可以不拆穿枫的“面罩’。可是我的举动一开始就是错的，根本就不应该去考虑什么该死的不想让我知道。一开始就说了的话，他就不用再这么压抑的坚持。
“我没事……是你太敏感了啊，真的没事。”他揉着我的脑袋，眼睛看着我的脸，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枫……我不管你有……唔……”
眼前一暗，他的唇落了下来，冰冷的感觉马上在口中缠绕。虽然……我很喜欢他的唇，我也很喜欢他的感觉。可是他的痛，我一点都忽视不了。我和他的手还握在一起，手指从他的掌心里爬出来，盖住他的。即使我很舍不得，我还是要这么做。
咬了口他的唇瓣，不看他的眼神拉着他就往前跑。走了几步之后，身后的人一动不动。用多大的力气，都一点也没用。深呼了一口气，坚信着一定能把他“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