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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世之天下的前奏

十四年前

风莲国皇城——凤栖城

有人喜欢烟火,因为它够绚烂夺目,动魄人心;有人不爱烟火,因为它转瞬即逝,强留不能。风舒豪便是南馨瞬逝的烟火,只不过,烟火散去留云烟,风舒豪留给南馨的,只有灼热的,伤痛。

在风莲国皇室之中,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做法,皇帝为了表示寄予厚望和喜爱,在皇子三岁生日宴会之上,会亲自在四国之中挑选一名女婴交由皇子作为他的候选皇妃,其教养和指导交由皇子以及皇子的母妃负责,而女婴的真正身份只有在成为皇妃的时候才会被公开,之前,除了皇帝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风舒豪,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而那名女婴,便是南馨,幸运的是,他们相爱了,南馨也成为了风舒豪的皇后;不幸的是,风舒豪还不够爱,准确的说法是,他更爱他的江山。而对于南馨来说,令她绝望的不是风舒豪给她的伤害,而是给予她那,风舒豪所谓的“弥补”。

凤栖城中,红灯高高挂起,舞龙的,舞狮的,锣鼓,唢呐,一片喜庆洋洋。因为三日之后,便是当今皇帝最喜爱的皇子风羲皇的三岁生辰宴会,风莲皇帝下诏普天同庆。

而御书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房中,除了桌案,一片狼藉,无一可以落脚的地方,除了两人现在站的位置。男子正值青年,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站在桌案后面,阶下站着一女子,鹅黄宫装覆在身上,明明已经二十一岁,却依然宛若少女,不会让人想到她已经为人之母,此女子便是风莲的皇后南馨,男子便是皇帝风舒豪。

此时,两人之间却呈现出剑拔弩张之势。

“补偿?就像先皇对你和先后那样么?对你来说便是补偿么?”南馨质问道。

“对于朕来说,是!此事朕意已决,不可改变。”风舒豪也不争执,坚决的说道。

“我只问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南馨伤心的问道,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馨儿。”风舒豪轻轻的抬起脚跟想要向南馨走去,却在脚尖离地时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朕是爱你的,也是爱羲儿的,真的爱。可是你要明白,朕是一个皇帝,朕有肩负起这个国家的责任。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你这个样子,朕的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你才要为羲儿选择候妃?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所谓的为他好,那么,我不要!”对于风舒豪的避重就轻,南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如果你坚持,我就带羲儿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里。”

“馨儿,你该知道,朕不会让你离开朕的,更加不会让羲皇离开朕。”风舒豪轻笑着,“为了让你安心,朕可以告诉你关于那个女婴的身份,她就是北冥国的四公主心卉公主。明日上午便会抵达凤栖城。”离开?南馨,你永远也别想离开风莲国,离开朕。

“北冥国?难道你。。”南馨惊讶的看着风舒豪,你怎么可以。。

“来人,带皇后回馨合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让皇后离宫半步。”风舒豪打断难心想要说的话,直接命人将南馨带回寝宫。而南馨,只是看了风舒豪一眼,便离开了。

馨合宫,还未至宫门,便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杨杨,杨杨,传给我啦。”男孩脆生脆生的声音传来。

“殿下,来了哦,您这次可得接住了。”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之后就是倒地的声音,最后就像是炸开锅了一样。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说话的是被叫做杨杨的男子。

“杨侍卫,怎么会没事啊,你看看,殿下都流鼻血了,还能叫没事么。”女子抱怨道。而下一刻,倒地的男孩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母后,羲儿没有哭哦,羲儿很勇敢吧。”只见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不顾之前被鼻血浸染的衣裳,也不顾及弄脏女子的衣裳,双手努力环住女子的脖颈,但因为手臂太短,只能触及到肩前的位置。

“调皮。”南馨调笑道。用手轻轻抬起男孩的下颚,轻抚后颈,防止鼻血继续流动。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恕罪。”女子和杨侍卫看见来人,连忙跪下。

“行了,都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这小子我还能不了解吗,调皮。”说完,点了点男孩的鼻子,“竹梅,你去打盆清水进来。”说完便进入了殿内。

南馨给男孩换好衣服,洗漱干净,带着他来到了莲湖中心的亭子里,将男孩放在亭椅上,面对面的,认真的说道,“羲儿。”

“恩。”男孩盯着女子,不解的看着。

“母后最喜欢羲儿了。”为了你的安危,母后可以做任何事情。

“羲儿也最爱母后了,”说完,上前搂住南馨,“还有父皇。”听见男孩后面的话,南馨的身姿微微一颤,放开男孩,嘱咐,“如果母后不在羲儿身边,羲儿也要像今天这样坚强,要学会自己变得强大,不要依赖父皇。明白吗?”

“母后要去哪儿?为什么不能陪着羲儿?”男孩好奇地问道。

“羲儿要学会自己长大,母后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孩陪着羲儿,羲儿要像保护母后一样保护她,母后会在那个地方等着羲儿和她来接母后,所以羲儿要变得强大坚强起来,等到那个时候,母后就会永远陪在羲儿身边,”南馨轻轻将男孩抱在怀中,轻哄着,“今天的事情作为你和我两个人的秘密,连父皇都不可以说,父皇国事繁忙,不可以去打扰他。羲儿能做到吗?”

“恩,可是羲儿不想母后离开。”男孩将头埋进女子的怀中,声音哽咽,压抑着哭泣,不想女子发现他的哭泣,可他毕竟还小,有些情感是忍不住的。

“母后知道,母后也不想离开羲儿。”女子轻拍着男孩的后背安抚。也不揭穿和责怪男孩的弱弱的哭泣。没多久,男孩便在女子的怀中睡着了。

“母后也不想离开你,但母后不得不这样做。如果可以,母后愿意带你一起离开。可是,母后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到处飘零。”南馨低低细语诉说着。

男孩,就是三日之后宴会上的主角,风莲国的皇长子,也是当今太子,风羲皇。

傍晚,将风羲皇哄睡着,南馨重新来到亭中,拿出一枚红色的形状如绿豆一样的果子,两指轻轻用力,果子破裂,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奇香,不消片刻,一名身着红色衣裳的女子出现在亭子桥上的另一头,并慢慢的走近南馨。

“你用了舞魂,就是已经想好条件了?”女子长发挽起,独留一束长发,夜静风轻,飘逸着,低肩的衣裳,红色,透着夜的魅惑。

“是,沐梦。”南馨回答着女子的问话。

“说说看。”沐梦在亭椅坐下,双脚重叠放在椅上,单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南馨。当然好奇,想当初,风舒豪夺回风莲,南馨都没有用到舞魂,而如今,自己虽然有几分猜测,但却不知道她会怎么做,自己真的好奇。

“我想要换掉那个孩子。”南馨转身看着沐梦。

“怎么做?”自己也猜测过,但是风舒豪那边呢?

“羲儿三岁生辰之时,换掉那个孩子。”南馨说道。

“那风舒豪那边呢?”风舒豪可是个狠角色,计划被打破这种事情,他可不会放任。还是说,“南馨,你还不死心么?居然用这种方法来考验那个男人。”

“或许吧,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还有羲儿。”南馨苦笑着,是啊,只有这一次,最后一次。

“说吧,要怎么做?”沐梦站起身来,看着南馨,这个女人,自己还是有些佩服的。

“羲儿生辰宴会结束后,风舒豪一定会回馨合宫,在他回到馨合宫后,我会告知他前往女婴房中,希望在那个时候,你能够换掉那个女婴,并且惊动东风舒豪。”南馨向沐梦说子和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是你在场的时候而不是他?”沐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许这就是你说的,我的执念,也是我放下妄念的时候吧。我在场,也是为了能够离开,此事,最后一定会惊动侍卫,我若被劫持,风舒豪定会以此来隐瞒调包的事情。”南馨也不隐瞒,“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不瞒着风舒豪,继续留在羲儿身边。”

的确,沐梦是想问,毕竟,离开自己的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当年,我之所以成为他的候妃,便是因为先代皇帝的一场谋划,也成功如愿的将风舒豪扶上帝位。可这远远不够,他想故技重施用在羲儿身上,那女婴的身份的确不错,但是我不能让羲儿掌控在他的手上,成为他那样的人,女婴的身份一旦脱离他的掌控,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成了变数,他会不遗余力的去调查女婴的真正身份,也就不能如他所想的去掌控羲儿,羲儿就有了大半的对自己的掌控权。”对于当年的事情,南馨只一句话带过,但也可想而知,其中的谋略的深浅。

“所以女婴的身份,也是关键,你可有好的人选?”南馨的心思果然缜密。

“舞璇玉一脉嫡系长女。”南馨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思量许久的决定。

而沐梦听见南馨的话,惊诧的看着她,好像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得先回去请示,最迟太子生辰之前,我会带着结果来答复你。”沐梦思量之后向南馨说道,自己的确是决定不了,但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在这天下,小小姐,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但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和胆量讲出来。“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而南馨看着沐梦离开的背影,轻轻说道,“好,我等你带她来见我。她一定会答应的。”

为此,自己坚持到了现在,羲儿,母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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