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
凰惜之只身前往西雅城处理悬天宫的事务,而阎诺卿也因为当时有要事在身,所以并没有跟随凰惜之一同前往,但是也有派修罗宫的人暗中跟随,当然了,阎坤自然也派遣了自己近身的暗主亲自暗中保护,所以严格算起来,凰惜之也并非是一人。
扶济堂是悬天宫在西雅城开设的分堂,半年前已经由青翼全权负责,直接传达至凰惜之,不在经由“初逻释摇”四人之手。
一路上,凰惜之不是有想过甩掉身后的尾巴,只是这样做的结果太麻烦,也就放任了,所以在进城之前,凰惜之已经传书于青翼,此举完全是为了告知阎罗殿中那两人,自己的去向的的确确是西雅城,而青翼接到消息已经早早在城门口等候,没能先等到凰惜之,却等来了一只信鸽。
“公子。”青翼看见远处凰惜之的身影,收起信笺立即迎上前去。
“可是有收到阎诺卿的传书?”凰惜之轻问。
“什么都瞒不过小姐,”青翼如实相告,“的确是少宫主的传书。”
“就他那紧张劲儿,不可能没有行动的,”说完弯了弯嘴角,向着暗处示意,“都说了些什么?”
“少宫主吩咐,切不可让小姐独自行动,更加不可靠近启雅皇宫半步。”不可离开小姐半步,不过这话青翼却没有说出口,先不说凰惜之的武功修为,单凭凰惜之的风舞无痕,青翼就不及凰惜之。
“走吧。”凰惜之不置任何言语,往城中走去,心中也清楚阎诺卿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是因为那三年之约罢了,更何况,他阎诺卿当真以为自己会任凭被人摆布么。
凰惜之此行是以牧医堂为由,也是阎坤和阎诺卿未阻拦的原因,恰逢西雅城百花节,也为了扰乱那两人的耳目,地点就选在了展示百花的护花河上。
午膳之后凰惜之便带着青翼出了门,此时的城中已经初现热闹之景,各种零嘴儿吃的,好玩有趣的,大红灯笼布满城中各条大街,各种鲜花拼成的如梦似幻的情景。
护花河上,一艘艘精致繁华的大船,一条条精致梦幻的小船,充满在整条河上,无论是船,还是护花河,在鲜花的包裹下,迷幻非凡。
天色暗下,河上也热闹起来,在凰惜之的授意下,青翼准备的船只并没有太过华丽,算是精致普遍的,而牧炎只身一人,也如约而至。
“青翼,你也去同他们聚聚吧。”牧炎落座之后,凰惜之也将青翼退了出去。
“不知牧少主可认得此物?”青翼出去之后,凰惜之将一个拳头大小的锦盒递给了牧炎。
牧炎打开锦盒,盒中被锦缎包裹,揭开上面的锦缎,露出一节透明的封闭的玉管,有一根小指指节的长短大小,牧炎取出玉管仔细打量,只见玉管中有一枚如同米粒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而牧炎并不知道此乃何物。
“这是幻心的虫卵。”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牧炎惊讶的看着凰惜之。
“如何得来,牧少主不必知道,凰某前来便是希望牧医堂能饲养幻心,待到时机成熟凰某会亲自前来取回,至于酬劳,凰某也不会亏待了牧少主。”凰惜之也直接道明了来意。
“凰宫主何不自己饲养更加方便。”牧炎质问着。
凰惜之不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牧炎,牧炎看后,心中了然,因为信中便是记载着幻心的饲养之法,首要的条件便是将玉茧也就是玉管,置于新鲜血肉之中,且每半个时辰轮换新鲜的,“阎罗殿因为不缺乏饲养幻心的食物才对吧,还是说,凰宫主的处境也开始变得步步为营了?”
“牧少主真会说笑,若是要我来的话,就用不上这幻心了。”说完从怀中又拿出一牧幻心交给牧炎,“而这幻心,是为牧医堂准备的,至于到底有何用处,牧少主暂时也不用知道。而且,其一,我想牧医堂对幻心应该很感兴趣才对,就当是最研究如何。此牧幻心生死不论,随了牧少主处置。”
“其二,就当了表你我的诚意,牧少主以为如何?”
牧炎看了看凰惜之,又看了看桌上的幻心,一番思虑之后,“好,牧某答应了,希望凰宫主不会让我失望。”
自从上次和凰惜之达成协议之后,总是猜测不出凰惜之的真正意图,加上后来一直未见其有任何行动,也令牧炎疑惑了好一阵子,而今,凰惜之已经开始行动了,牧炎自然会配合些,和牧炎所料想的一样,就算他问了凰惜之也不会告诉他,因为牧医堂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而是她最好的选择,而对于牧炎来说也一样,摧毁阎罗殿牧炎也有很多选择,但是凰惜之是他最佳的选择,也是最危险的选择。
而在幻心的事情上,牧炎也知道,凰惜之能想到利用幻心这种残忍的蛊毒的,肯定不简单,虽然说收益是自己,但是这利害是否能均等呢?而且这饲养幻心的非善之举,凰惜之却交给了自己来做。
而另一边,阎坤和阎诺卿暗中派遣的人也与青翼争执了起来,“小姐的脾气,你们也应该知道些,老宫主和少宫主的本意是不想小姐接近启雅宫门以及和那个人有关系的人,而不是这般步步紧逼,你们当真以为小姐没有发现各位吗,若是将小姐惹怒,后果不是你我可承担的。”
当凰惜之寻到青翼之时正好听到他的这番说辞,心中不免愉悦,也不浪费青翼随了凰惜之一年多。
而牧炎也没有令凰惜之失望,成功将幻心的虫卵饲养为虫蛹形态的幼虫,而且,据重华的回报,那只交由牧炎研究的虫卵就没有这般幸运了,饲养人逃脱,没能及时更换新鲜血液而死亡。
在初雪离开之后,凰惜之也随之离开了廊空依照约定,将饲养人交给牧炎,而她交给牧炎的饲养人,却并非是牧炎所要的那个人,然而凰惜之也并非滥杀之人,交给牧炎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逃掉的那个人,交给牧炎处置最合适不过,当然,牧炎并不知道此事。
当凰惜之回到廊空的时候,带着留白出门调查月澜星和牧医堂的阎诺卿也已经回到了廊空,在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凰惜之昨夜独自出门而且还一夜未归之后,大怒不已,更是伤了摇雪和青翼,而白桦,因为是凰惜之的人,阎诺卿也不能将他如何。
一入大厅,就看见了坐在靠近门口椅子上的阎诺卿,脸色冰冷的可怕,摇雪和青翼不见踪迹,到是白桦,坐在阎诺卿的对面,一副警戒的样子,双方快要剑拔弩张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凰惜之心中虽已了然三分,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人阎诺卿不管,走进大厅,在阎诺卿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出声询问。
凰惜之刚刚落座,就被阎诺卿抓住左手腕拉了起来,正要质问,一道凌厉的剑光掠过阎诺卿的眼眸,下一刻,白桦的流光羽剑向着阎诺卿袭去,而阎诺卿依旧只是紧紧的望着凰惜之,徒手接下了白桦的剑。
哒…哒…
绯红的鲜血在灰色的地板上盛开,
“白桦,住手,你先下去吧。”凰惜之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对白桦说道。
“惜儿可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阎诺卿冷冷的问道,手却没有放开,“比如,惜儿昨夜去了哪儿?比如最倾心?”
闻言,凰惜之眸中暗波涌动,冰冷的看着阎诺卿,“阎诺卿,你跟踪我?”
挣开阎诺卿的手,落了座继续说道,“你虽然统管冥影宫和修罗宫,但也别忘了,阎少宫主还没有权利干涉悬天宫的事务,我也没有向少宫主解释的必要。”
“惜儿是这么认为的吗?”听闻凰惜之对自己的称呼,阎诺卿心中一阵钝痛,有些悲伤的说道。
凰惜之有些无奈的叹息,“对不起。”
轻轻执起阎诺卿的流着血的右手,从怀中取出药粉和纱布,为阎诺卿止血包扎,“悬天宫之事,你向来都不过问,此次过问是因为事关启雅国和牧医堂吗?还是因为他也去了西雅城?”
感觉到阎诺卿的僵硬,凰惜之心中了然几分,继续说道,“最倾心之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但是……”
包扎完毕,凰惜之看着阎诺卿,认真且坚定的说道,“西雅城此行,非去不可。”
“惜儿果然还是知道了,就算是交由我来处理,惜儿也不答应吗?”阎诺卿有些恳求的问道。
“就算是我答应,以后呢?阎诺卿,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而且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永远都找不到舞璇玉,而我,也解不开凰玉之迷找到南馨。”
说完,凰惜之不再看阎诺卿,起身离开。
阎诺卿看着凰惜之离去的背影,握紧了右手,鲜血立刻渗出,将白色的纱布浸染,而阎诺卿像是未察觉到疼痛一样,紧紧盯着门口,坚定的默念,惜儿,你说只有你能才能找到娘亲,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为此而去冒险!更何况还是为了那个人和南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