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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噩梦

贺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经过大波折,但是眼前所见的情景,却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活生生的老板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这已不是那个身材发福的中年胖子,从他的脸上和身上寻不见一丝赘肉——这是年富力强精神百倍的老板!这明明就是在贺年幼的时候,教会他如何用侧踢和肘击折断敌人肋骨的老板!

贺不能不震惊。

这个时候,老板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大吼一声,猛地向贺冲来,速度之快,势头之猛,即使是贺也见所未见。

“一个鬼魂!”贺心里猛然想到,并且以不曾有过的快速躲过这次撞击。黑脸大汉他们倒是有过拦截老板的打算,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老板早就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了。

贺站在原地不动。他可以选择追,也可以选择不追。他已经见识过对方的爆发力和速度,尽管勉强,但是假如自己用足脚力的话,应该可以追上。

问题是,追上之后他要怎么办?所以他犹豫。

如果追上老板,他可能会因此碰上更大的麻烦,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贺都不希望和养大自己的老板对阵。如果选择不追的话,贺当然可以暂时避开这个梦魇,但是如此一来,他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每晚都不得安宁,关于老板的噩梦会困扰他的一生!

向恐惧挑战,这也是生存的要诀之一。

要在冷酷的世界中生存,别无他法。

贺拔足狂奔。

今天夜里,苏里昂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深秋季节,多数人都呆在家里围着火炉取暖,走在外面被夜风吹个凉透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贺的肌肤却比夜风更凉。他的身影和街道的暗色浑然一体,他的呼吸均匀,自然得就好像没有在呼吸。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杀手的状态。

一个人,一条街,夜空之上一轮明月熠熠生辉,今晚正是乌头草盛开的月圆之夜。

贺跑了不长时间,就发现视线当中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又十分陌生的背影。贺大声喊老板的名字,希望对方能回过头来,好让自己再确认一次对方的身份。然而这背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以贺的脚力,竟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

黑影来到另一条小巷口,像个幽灵似的钻进去不见了。贺不肯放弃,尾随他进入了小巷。小巷里又窄又乱,在拐过五六个弯角,跳过七八堆垃圾之后,贺看到一堵高墙挡在了自己面前——这是条死路,然而黑影却不见了!

墙壁上用匕首凌乱地刻着这样一行字:“契约女神会惩罚所有背弃誓言的家伙!”

小巷里的光线很暗,但是贺却十分清楚地看到了每一个字。这行字是用染血的匕首刻上去的,在黑暗之中,这行字泛着荧荧绿光,十分诡异。把磷粉掺在血液里写字,正是冥河成员惯用的唬人伎俩。

这时贺背后有移动脚步的声音。

贺连忙回头,却只看见一个影子消失在拐角处。他来不及多想,再次追了上去。他的呼吸已经没有原来那样平稳了。

同样的路,同样的影子,白发苍苍的老板顺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贺别无选择地紧随着他。尽管他的两眼眨都不眨地盯住老板的后背,老板还是不可思议地消失了踪迹。

在初次相遇的地方,贺停住了脚步。刚刚还在视线中的老板蒸发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但是贺这次并非一无所获。

在暗巷的臭水沟旁,贺看到了四具无头的尸体。这些尸体均是面朝上,胸腹裂开了一个大洞,内脏已经被全部掏空了,仿佛遭过秃鹫或豺狗的光顾。脚下的泥土被染成暗红色,鲜血的腥味招引来了大批苍蝇。它们正绕着尸体嗡嗡作响,喜滋滋地考虑如何在皮下产卵,好让它们的种族由此繁荣昌盛。

贺听见背后有咀嚼声。有谁可以在如此令人反胃的景象前进食?为什么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会突然有人出现?贺来不及思考,他所做的,只是立即回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人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所追踪的陌生人骑坐在一具尸体身上,正搂住尸体的头颅大嚼特嚼。就像野兽一样把血肉从尸体身上一片片撕扯下来。在尸体已经露出面骨的头部,贺看见了那条豹纹头带。

贺迷惑不解地盯着陌生人进食,而陌生人也旁若无人地大块朵颐,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神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贺说道:“你不是老板。”

陌生人从他的美食上面抬起了头,他那张沾满鲜血和肉沫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尤为狰狞可怖。

这张方阔的脸膛显然不属于老板。

“也许这才是陌生人的原貌,刚才他让我产生了幻觉。”贺想道。他所看到的是一张普通的平民脸孔,甚至还带着三分土气,但这张脸却装饰着仇恨、愤怒,额头上的倒五芒星符号在暗夜中酷似闪热岩浆的颜色,所有的一切让这个人的脸变成了一张恶鬼的面具。

“我确实不是你的老板,但是我知道他是你心底里的恐惧!”陌生人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他的嗓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与其外表不相称的苍凉老迈,除此之外,陌生人银色的瞳孔让贺想起了一个显赫一时的名字。

“难道你……你是肯赛思?”

“不!我不是他!”方高愤怒地跳起来否认,“现在这具身体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名字,他现在是方高,一个卑贱的下等人,仅仅十天的使用就让这个躯壳老化到了八十岁的程度,看来我需要一个更强壮的身体来完成‘跳跃’!”

贺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死而复生的教皇,向后倒退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没有去拿芒卡出来,他不能确定毒素是否可以对死人产生效果。贺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试图从肯赛思的话内挖掘出更深层的含义。

“附身……你竟然依靠这种方法从地狱返回,‘跳跃’又是指什么?从一个身体转移到另一个身体?

“你的意思是说……打算占据我的身体?”

肯赛思不作回答,他的行动就是回答,他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佝偻着身子,向贺走过去。

另一边,贺把重心放低,严阵以待,他接着问道:“你是否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教皇?即使你拥有来自地狱的力量又怎么样?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根本不足以应付你这样凶猛的动作!不要虚张声势,肯赛思,这帮不了你。以前你骗不了我,现在也一样!我不会被你吓倒!虽然你成功地对我耍了些小把戏,但我绝不会再次上当。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你已经处于濒死边缘!否则你绝不会被一群无赖围攻踢打,现在又靠啃食尸体来苟延残喘!你骗不了我,你就要死了!”说完这些话,贺得意地望着对方。

肯赛思干笑了两声,回答说:“你错了,贺。我最大的养料来源不是尸体,而是恐惧。”

“恐惧?”

“对,人类的恐惧!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处于濒死状态,这五个酒鬼的思维混乱,让我无法探测到他们最恐惧的东西。但是你的出现给了我机会,我成功地从你那里吸取了大量的恐惧。现在的我,实力已经远远在你之上,你要么选择服从,要么就献出你的躯壳!”

贺绷紧全身的筋肉,眼睛里放射出磷火样的光芒,他一字一顿地说:“也许你没有说谎,前任教皇。但是你要知道,我是贺,跟随比我强大的人并不是我的义务!”

“是这样吗?”肯赛思冷笑,随后他阴沉地问,“那么一个可以决定你生死的人呢?”

肯赛思狂风一样扑了上去。

贺顿时闻到一股冲鼻的腥臭,呛得他脑袋发昏,就像有漫天血蝇向自己扑过来一样。但贺终归阅敌无数,他身子向后一纵,把方高的一记猛攻让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小巷的石砌墙壁已经被肯赛思的爪子开出一个深深的窟窿。

贺只是一笑,全无惧色,他清楚教皇对徒手搏斗一窍不通,而贺却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要让肯赛思知道,只凭蛮力在贺的面前讨不到一丝便宜!

肯赛思又有两次击空,贺谨慎地移动脚步,和肯赛思绕起了圈子,同时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接近肯赛思,保持距离,否则会有被附身的危险。耐心等待,只要他气力用尽,你就有机会。

然而贺却低估了肯赛思的速度。

格斗这东西,并非花样百出、复杂无比才好,相反,有时越直接、越简单的手段反而更具杀伤力。

力量与速度,已经足够造就一个强者。何况肯赛思还拥有来自地狱的魔力。肯赛思纵身一跃,超凡的弹跳力让他腾空而起。居高临下,肯赛思长啸一声,头下脚上,直直袭向贺的头顶。

这绝非一个高明的进攻路线。

所以,贺轻慢地看着这幼稚的战术,胸有成竹地跃开三步,准备以逸待劳。

但是,当肯赛思距离地面还有三尺的时候,他的运动路线发生了诡异的改变,就像是在亚西顿城那次一样,肯赛思在空中急转一个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贺扑来。

贺的实力绝对比格龙德要高出一截,但是他却没有亚西顿城主那样的好运——他和肯赛思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短了。

一只钢钳一样的爪子卡上了贺的咽喉。

被无边的怪力推挤着,贺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石墙上面,巨大的撞击力使墙壁裂出许多裂痕,可怕的剧痛足以让贺不省人事,但是贺咬紧牙关挺了过来——他不能忍受自己任人宰割。

然而形势对贺非常不利,只要肯赛思愿意,他的那只怪手随时可以扭断贺的脖子,贺的读心术在肯赛思面前依旧失灵,不过现在即使是一个孩子也可以猜出肯赛思下一步的打算。

“他要占据我的肉体!”

贺的脸色泛白了,他感觉嘴唇发干。

“不!我是说……你不是说过我有两个选择吗?”此刻贺终于明白了弱者的想法,他费力地喊道,“教皇,我现在决定服从您!您现在已经够强大了,不是吗?对于您来说,一个得力的手下要远远胜过一个陌生的躯壳!而且,我保证为您找到一个更强的肉体!”

面对开口求饶的贺,肯赛思半信半疑,这个从未直接打过交道的冥河杀手是以谎言和狡诈出名的。肯赛思问:“比你还强?”

“是的,我不会说谎!那个人现在就在苏里昂,他比我年轻,而且,他掌握剑斗气!”

从肯赛思的眼神中,贺看出教皇对于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这样一来,贺觉得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丝转机。

但是肯赛思突然又阴沉下脸孔,他似笑非笑地说:“也许你在说真话,贺,为了活命你也会说真话的。但是……你的忠心却不值得信任。”

在贺惊惧的呼喊声中,肯赛思举起了另一只手。

帕尔曼单膝触地,半跪着大口喘气,在他裸露的胸口上,四个圆孔形的伤口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那个时候,埃摩罗命令所有的手下攻击黑衣修士,一时间,遮天蔽日的蝙蝠群扑向帕尔曼。帕尔曼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么一手,他不顾高阶修士的威仪,一下子掀掉自己的黑袍,然后抓在手里用力挥舞起来,教袍在他的手里就像一面黑色的大旗。在击退第一波进攻后,帕尔曼又把黑袍向上高高一抛,迎风展开的黑袍将许多蝙蝠裹了进去,迎接它们的是歌若肯燃烧的箭矢,“太阳弓”神术把黑袍连同里面的蝙蝠烧成一团火球。

在这里不能不提一下见多识广的大吟游诗人阿里阿米巴,他曾经专门为“太阳弓”神术写过一首小诗,命名为《落日弯弓》。据说他本来要把这首小诗作为一部宏伟史诗的开篇,但是后来他句枯词穷,只好草草了事。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伸出你的手掌,

在手心里轻轻划一道伤,

抽出一线鲜血汇成箭,

弯弓引臂,

射向天空。

既然我们已经拜读了阿里阿米巴的大作,那么想来也不会介意对这位天才了解得更多一些。他这首自以为描写太阳弓的诗句其实却是在描写氏族魔法中的“血箭”,因为阿里阿米巴根本就没有见过太阳弓,却要相信道听途说,贸然执笔,结果闹出了一个大笑话。直到今天,吟游诗人们还常常拿这首诗做反面教材,告诉晚辈们在写作之前一定要大胆推理,小心求证,以免成为阿里阿米巴第二。

帕尔曼单手握紧火焰的长弓,每次都会在弓弦上搭足五枚魔法箭,才一股脑儿发射出去。瞄准根本就是多余的,即使帕尔曼闭上双眼,这些弓箭也完全没有射空的可能——四面八方,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土灰色的蝙蝠。

蝙蝠的数量是惊人的,就像维尔罗尼亚冬日飘下来的雪花那样多。所幸它们并没有同时进攻帕尔曼,狭窄的空间也不允许它们那样做,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半空兜着圈子,组成一个灰色的栏笼,一旦其中的一只抓到机会,就会脱离整体,朝帕尔曼猛扑下来,而那些暂时没有找到机会的,则拍打着它们薄薄的肉翅,等待下一轮的狩猎。

因为这样,帕尔曼应付得并非很吃力,只不过他要常常分出精力来关注埃摩罗的行动。

在一次用掉二十五只火焰箭才完全挫败进攻之后,帕尔曼懊恼地发现埃摩罗已经不在原来站立的位置,空气里只剩下吸血鬼放肆的大笑。

天上地下,到处都没有埃摩罗的踪迹,帕尔曼有不祥的预感。

几乎是同时,蝙蝠群开始暴风雨般的攻击,频密的进攻让火焰箭应接不暇,只是一小会儿时间,帕尔曼裸露的上身就被这些会飞的哺乳动物光顾了好几次。

黑衣修士恼怒地抓住一只贴在自己光头上的灰蝙蝠,狠狠摔到墙上,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传过来一阵刺痛。

帕尔曼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了埃摩罗的位置。

埃摩罗化身为吸血蝙蝠,混迹于这灰色的大军当中,趁乱咬了他一口。

吸血鬼冰冷的唇,致命的牙。

如果帕尔曼不是一个歌若肯修士,那么他早就像所有被吸血鬼袭击的不幸者一样被抽光鲜血,变成一具丑陋的干尸——治愈术帮了他。

但是尽管帕尔曼的信仰把他从冥河边上拖了回来,他仍旧离死亡线不远。

埃摩罗正狞笑着走过来。

吸血鬼****粘在嘴角上的鲜血,让那温热的感觉在舌尖上化开。他咂了咂嘴,他那张永不衰老的脸上蹙起了很多褶皱,显然帕尔曼的鲜血味道并不十分受用。不过呢,帕尔曼的血液倒是最适合盛在酒杯里饮用——这里面的酒精含量绝不亚于缺乏商业道德的小贩沿街叫卖的兑水甜酒,不胜酒力的埃摩罗甚至感到有点头重脚轻。另外,埃摩罗对谢伊因发誓自己在啃咬帕尔曼的时候至少闻到了数十种泥巴的味道。

“只有处女的血才能称得上是美味。”埃摩罗尽量去想些美妙的事情,好让自己忘却修士糟糕的血液。他决定在解决掉帕尔曼之后,马上就在苏里昂为自己找出十个美丽的祭品,这样才能清除掉自己满嘴的泥味。

可是埃摩罗却不知道,只要他再向帕尔曼走近三步,他就得永远站在苏里昂街头,去慢慢品味口腔内的泥土芳香了。

帕尔曼藏在身后的右手已经酝酿了一个冰霜法术,这个神术会从北极净土召唤一场灭绝所有生物的暴风雨,把他的目标冻成一座冰雪的雕像。

“如果眼前这只吸血鬼是杀不死的,那么就让他永远、并且无害地活着。”

月光围拢住苏里昂的夜,吸血鬼的红色大氅反射出一片清辉。埃摩罗向帕尔曼大摇大摆地走近,看他的样子,似乎认为自己稳操胜券。除此之外,埃摩罗动作缓慢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帕尔曼体腔内喷出的血完全无法激起埃摩罗的食欲,姑娘们的肉可比老托钵僧要嫩多了。

“近一点……死亡国度的人……再近一点……”帕尔曼感觉时间变得如此漫长,一场威力无比的暴风雪已经被他握在手里,只要粗心大意的埃摩罗再向前跨出一步,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今夜苏里昂的不速之客出奇的多。

就在帕尔曼自以为要解决掉埃摩罗而埃摩罗自以为要解决掉帕尔曼的那一刻,突然有一个扛面粉的脚夫走了过来。

这样一个不合时宜人物的出现让帕尔曼和埃摩罗都感到吃惊,两个人的动作都暂时停了下来。

一个袒胸露背的修士和一个被千百只蝙蝠拥簇的吸血鬼都算得上是可观的景色,然而这个负重的脚夫毫无观赏兴致,他把两个杀气腾腾的对手看作两丛车前草或是两根晾衣杆,脚夫头也不抬,一声不响地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在擦过埃摩罗身侧的时候,脚夫甚至很粗野地在吸血鬼拖到地上的斗篷上踩了一脚。

也许脚夫只是一个侦察兵什么的,因为一会儿工夫又有大批大批的苏里昂市民出现在这条街上,其中有老赌棍、乞丐、泼妇和巡夜人,甚至还有一条一边走路一边掉毛的狗和一只叫得很烦人的野猫。

埃摩罗迷惑不解地看着众多市民从他面前背后走过,并且把这位达尼的前任君主视若无物;另一方面,帕尔曼考虑到市民们的安全,错过了召唤暴风雪的绝佳机会。

被人们忽视倒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埃摩罗最感吃惊的是自己的催眠术竟对这些家伙完全不起作用。他曾经对一个胆敢吐痰到自己背上的冒失鬼施以恐惧术,想让这家伙跪下来乞求自己宽恕,然而这样做的结果仅仅是让对方又打了个喷嚏,向埃摩罗发射了好些唾沫星子。埃摩罗血红色的眼睛撕裂般睁大。

“是谁?是谁入侵了我的领域?”

黑暗中传来了答案。

“蠢货,难道你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吗?看来我从前过高估计了吸血鬼的实力,原来吸血鬼只不过是掌握灰色力量的生物,与恶魔比起来,他们终究只是小角色。”

一个低沉老迈的声音。

埃摩罗立即明白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愚弄自己,对方使用更强的催眠术把市民驱赶到了这里。虽然这个人的可怕能力让埃摩罗惊讶了一阵子,但是愤怒很快占了上风,埃摩罗暴怒起来,他四下张望,发誓只要找出这个妄下断论的家伙,就让他好好尝一尝被“灰色力量”撕碎的滋味。

不必寻找,一个黑影落到埃摩罗面前。

没有人看清这个动作。

也不会有人。

这个动作从开始到完成,甚至时间都来不及流逝。

埃摩罗的眼睛睁到近乎爆裂的程度。

即使这样,吸血鬼也没能看清对方的容貌,他唯一所能看见的,就是一双银色的眼睛,似乎可以刺穿肉体和灵魂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埃摩罗的愤怒莫名其妙地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大脑中一片浑噩,本体的意识正不知不觉地飘向远方,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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