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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恋爱到永远 (1)

你终于如愿以偿地走进洞房,吃过了禁果;孩子的一声哭叫终于惊破了浪漫的情趣,锅碗瓢盆的交响乐章掩盖了你们的喁喁情话;彼此的亲呢终于变成了一科,应付;你于是觉得一切是多么的琐碎。你就自然不自然地想起那句关于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鬼话。

你似懂非懂、似信非信地明白:甜蜜无比的爱情随着恋爱的结束,婚姻的建立和孩子的诞生结束了,而曾经坚信,曾经神往的天长地久变成了一个遥远的童话。

你于是变得挑剔、变得烦燥,变得不再温柔,不再潇洒,不再体贴。你甚至已经无法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你所祈望的鼓励和温情;你也终于不愿意认真看一看对方的眼睛,说一句关心体贴的话;你终于记不得在对方的生日或什么纪念E节E送上一束鲜花或一句问候;你也终于不再为把对方脸上的忧郁换成快乐而费尽心机;当你聆听到对方的脚步时你终于不再有心跳的感觉。

你终于开始回忆起恋爱时的温馨与美好,回忆起那如花的微笑,那似水柔情,那无微不至的体贴与关怀,那不尽的温暖和缠绵;那一日三秋的强烈的感觉。你只觉得逝者如斯,今生难再。你便想哭一哭,后悔为什么结婚,为什么不恋爱到永远?对,恋爱到永远。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呢?

当你和爱人度完蜜月后的第一个清晨;当你们的孩子周岁时的黄昏;当任何一个月色清清的夜晚或阳光明媚、或细雨艨朦的白天,你仍然象第一次在花蕾绽开时一样给你爱人一片温馨,一个灿烂的微笑,一个深切的问候,甚至一个长长的吻,彼此道一声早安,把那句百听不厌的短语不失时机地重述一遍,你试试效果如何?这样,你们将永远在恋爱。恋爱着结婚,恋爱着生孩子。恋爱着步人中年,恋爱着亲抚彼此的白发和皱纹。

你不感觉到恋爱的激情永远激荡着你那颗永远年青的心吗?这样,当夕阳西下时,你心爱的人看见你的眼睛里的那种渴望依然如灼灼的花,如初恋的骄阳…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幸的婚姻?为什么有那么多蛮横和泪水?因为他们不懂得恋爱不仅仅只是一个短短的过程,而且能使人快乐、年青;使人温柔通达,使人奋发向上,使人可爱美好,使人有一颗永远的爱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嘲笑爱情。人们调侃般讲叙着梁祝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终身不渝似乎变得比笑话更加令人可笑。我感到悲伤。总是莫明其妙地想起,自己曾经怎样神圣地去追求那美好圣洁的爱情。那时我正渴望爱情,正如饥饿者渴望煮熟的米粒。我那颗洁若云霞的心恨不得煮了送给我那暗恋的虚构的女子,让她作零食也好,当玩具也罢。总之,只要她能J女下,我将是多么的幸福啊!那年我十八岁。

十八岁,应该是拥有一切的时候,可是我的十八岁却贫穷而落寞。一个人常常坐在草地上看白云飘柳絮飞花儿开,听虫呜鸟唱水潺潺。思想着悠悠白云里突然降下个八仙女或六仙女来,结成一段美满姻缘,却是左等有等老是没有董永老哥的运气。既与董永结不成连襟,便只好去书里去寻找那“颜如玉”了。

总是希望有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对媒婆们上门说亲感到好笑。关于彩礼、定亲说起来都觉得是一币对爱情的亵渎。心想自己总会找到一份生死不渝、海枯石烂无怨无悔的爱情的。啊,那遥远美丽圣洁的爱情啊!看着同学朋友一个个成家抱孩子,总是为他们悲哀。爱情要么纯洁无暇,天荒地老;要么哀怨悱侧,难舍难分;要么天涯海角,常相思念;要么肝肠寸断,相见时难别亦难!

要么一日三秋鱼水难分;要么巫山云雨,沧海烟云……啊,爱情,多么神圣、美丽的精灵!也许是上天的恩赐吧。在某一个夏日的午后,在美丽的女人河边,在飞杨的柳絮里,我神话般地找到了一份爱情。她来得那般不可思议。那般让我感动。一个神话中的仙子般的白雪公主来到我平淡的生命里。我几乎无法承受那份上帝赐给我的爱情。要知道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乡村少年,而她是一个能歌善舞的可爱的女孩。我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我把我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份牵挂,那份温情,如果要我为她去死,我相信我也会毫不犹疑的。甚至,我相信了永恒。如果这样的爱情也不能永恒,那么这个人世间还有什么是永远的呢?我想起那些古老的关于爱情永恒的颂歌,我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那些似乎是专为我写的诗词。

每一分钟,我都觉得,可以成为我的一生。不知道是时代的变迁,还是真正美丽的爱情都经不起时间的剖洗。或者是由于爱情本是个太美丽也太脆弱的童话?不能有任何破绽的。在一个下雨的不甚美丽的早晨,正如一首歇里所唱的一样,顷刻间化作云烟。我只能唱一唱那首关于爱已成为往事的歌。

而且,每当孤独地唱起那首美丽而忧伤的歌,便有一滴泪滴在我的心上。我不明白,那许多年以前的美丽的爱情是否都是一个共同的结局?那些个贫穷却美好的爱情的夭折是由于他们的心中只有爱,因此宁肯放弃爱而去追寻那虚无的别的东西;而那些被身外之物所累的“幸运”者们又有几个人不是在玩弄情感和色情而践踏爱情?纵观今古,痴情者又有几人没有受到惩罚?

这莫非是一种人类无法逃避的悲哀?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样一位超尘脱俗的女子,可以为了一个廉价的许诺及些许物的满足而践踏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是这个太现实的时代教给了人们变得现实而功利,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已不需要或者是容不下爱情?而使真正美好的爱情只能成为一种回忆?一种怀念?此刻的人们是不是在等待着一个艳遇?一个财神的降临?

少年时由于见了母亲的贤德受了母亲的慈爱,亦或是受了曹雪芹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做的说法的影响,对女人心中除了敬慕便是崇拜。以至后来见了女人便脸红,到了婚育的年龄不敢谈婚论嫁,更不用说追逐那些如花的女孩子了。因为女人在我心中太神圣,总觉得与她们太亲密是一种亵渎,怕自己的粗陋污损了那些美丽的精灵。

深怕自己的双肩太窄,无法承受哪怕是一个平常的女子的爱情。因为总觉得那太神圣,太完美。这种美好的感觉直到我完成我今生今世的第一个恋爱故事之后仍然没有丝毫改变。而且她留给了我一份永远的美丽,使我心中女人的形象更加崇高。直到有一天,我挤进了都市,认识了另外一些女人,才使我的天真和幼稚有所改变。就在我渴望爱情,却不敢面对女人的时候,有一个女子若梦若仙般进入了我的生活,我的生命里。

我被女人的温馨所醉,沉迷于古老的爱情故事给我编织的多彩的花环里,唱着爱情永恒的颂歌。但我永远也没有想到,一个那般优美令我痴迷的女子怎么可以那般丑陋地离去?而理由却偏偏那么牵强。我可以毫不羞愧的说,在那个时候,我的心灵里爱是多么纯洁,我的心是怎样的一尘不染!

我从没想过我自己,我把我所有的爱乃至我的全部生命都捧在我的手里,随时准备奉献给我的爱情。可是后来的故事却毫不留情地嘲笑了我。也完全摧跨了曹雪芹灌输给我的关于女人是水的美丽信念。如果硬说女人是水的话,那也只能是洪水,亦或如古人所说的那样:是祸水。

在那些冰冷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坐禅似的坐在那间古老的木楼里,一边听着流水的声音,一边翻看那些已经发黄却令人念念不忘的女人,我不知道她们能否给我一些启示?结果我更加糊涂。我至今不明白,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女人对男人而言,难道仅仅是一种需要吗?女人需要爱。可是当你一个男人把你的爱都给了她们之后,她们便会突然觉得你缺少男人气,缺少金钱,缺少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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