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古寺,冉娜微眯着杏眼,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轻蹙着柳眉,抿着没有涂抹唇红的樱桃小口。
头上戴着灰色的尼姑帽子,把往日一头的秀发藏在里面,减掉了几分姿色。
一身的灰布道袍,将玲珑秀色的体态,遮掩个严严实实。
跪在观音像面前,一只玉手拿着木鱼,一只拿着敲木,均匀的敲击着。
木鱼发出悦耳的声响,把红尘的喧嚣全部压下,似乎那些杂陈五味,一并随木鱼的声响声声尽落!
“慧然,皇上来看你了,他已经等了你两个时辰了,我看你还是去见见他吧,毕竟夫妻一场,他宠信你的时候,有过快乐的时光,何必这样绝情?再者言明了,如说是了断情义,何必婆婆妈妈的。
孩子听师傅的话,何去何从做个了断,也好让圣上了解了这份心情呀!”
冉娜,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少有的美丽,像清澈的泉水,又如包含晶体的葡萄,冰冷的娇面,肌肤细腻润滑,宛如皎皎空中孤月轮。
说不出雅,道不尽的俊美,浑然一个尤物。
难怪圣上自她不辞而别,来到法清的尼姑庵后,几乎有空就来,想见她,可至今月余,仍然没能争得冉娜相见的同意。
“好吧,那我就去见见他,叫他不要在为我浪费心思了,毕竟他是一国之主!”幽幽的一声轻叹,吐气如兰。
缓缓的站起来,把木鱼与敲棒,轻轻的放在一边的木桌之上,用袍袖轻轻的掸了掸尘土,将鬓边的一缕青丝轻轻掖进帽子里,才轻移莲步走出观音供寺的大殿。风摆柳般扭动着腰肢,像偏殿走去。
“爱妃,你可想死朕了,为什么你悄悄的离开朕,难道是哪位妃子,娘娘惹了你生气,还是朕对你不周?”皇帝说着一把抱住冉娜的柳腰。
“什么也不是,我也不想说什么,我只是不再喜欢过那种奢华的生活,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度过余生,为你祈祷,岁岁安好!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陛下您请回吧!希望你不要再来这里打搅我的清修,我们缘分已尽,到此为止。”
“不可以,你知道朕是离不开你是呀。”
“是吗?”一声悠长的轻叹!冉娜推开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腰上,皇帝的手,转身,一双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任身后皇帝一声声的呼唤!
冉娜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头扑在床上,痛哭不止。
往事历历在目!
那时的自己,在选来宫中做绣娘的姑娘之中,自己论美貌,论才气可谓佼佼者,自从皇帝看重自己,纳为妃子,自己是深受宠信,皇帝疏远了,三位正宫,六位院妃,每日与自己吟诗答对,弹琴颂乐,那是不离不弃,如胶似漆。
而自从皇帝出游回来,似乎对自己疏远了,终日魂不守舍。
爱情,在冉娜眼里是纯洁的,不许柔半粒沙子,她不许爱自己的男人,同时爱另外的女人。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最爱皇帝,而皇帝也必须在爱自己的那一刻,就专一的爱自己才行;这才是爱情,才是自己追求的幸福。
而皇帝,自那次出游,似乎隔几天就出去,几乎便把自己忘了。
她知道,他变心了,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担心的事情,那个表面贤惠,高雅得体的正宫娘娘,玉儿,也是满腹的心事,她注重她的位置,情感那东西位列后半。
那个萧淑妃倒是每日坐立不安,吃不知味,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是日渐消瘦,怎么才能产除这又一个新的障碍呢?
红蜘蛛最毒的也最美,有心计的女子,大都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