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兔钦所料,疾风骤雨般的马蹄飞奔而来,二话不说,二十几个人一起举起长鞭,甩得脆响,啪啪的向两个人抽来,就像在空中舞动着的无数条细蛇,扭动着灵巧的身躯,吐着信子,将两个人围攻在中间。
“真是太不讲理了,我们走我们的路,哪里得罪了众客官,竟然无缘无故的动起手来,你们还有王法没有,还讲不讲道理?”皇帝与兔护卫两个一边招架,一边气的大声质问,而那些人就是不说话,依旧一鞭接着一鞭挥舞着,那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上打头颅,下打腿脚,两个人辗转腾挪,勉强应付。渐渐地兔钦看出了路数,传音与皇帝说“主子,这是边塞有名的皮鞭阵法,它的形成宛如一条长蛇,打蛇要打七寸,你看它首尾相顾,不细看你是看不出哪个是头,哪个是尾,但是您看,头总是先动,依次连续发鞭,直到尾部,一瞬的停顿,只有瞬间,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您武功高我一些,您先收拾了那蛇头,身体自然瘫痪了。”
“好,哪个是头?”
“那个穿红袍的便是。”
皇帝连续发了几招声东击西的虚招,以顺雷不及掩耳的一招,武当的绝学,追风刺骨,纵身一跃,人到剑到,如风似缕,寒光一闪,从那个红袍人的前胸穿刺到后背,与此同时,就像串糖葫芦,穿在剑上的还有他身后的骑在另一匹马上,穿青色衣服的大汉。两声哀嚎,随着皇帝宝剑的拔出,两股血柱喷像空中,两个人从马上跌落在地。后面的人惊叫,顿时散了鞭阵,留着下两个人尸体,像远处打马飞奔而去。
兔钦,站在那里惊喜的看着皇帝潇洒的身影,而皇帝一脸的疼惜看着受了鞭伤的兔护卫,血从她的肩头一直流到手指,一滴滴落在黄沙上,那黄沙如久旱得雨,又如吸血的恶魔,瞬间便吸了每一滴血。
“兔,你,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是吗,哪里呀!”
“傻丫头,流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疼。真的是朕的错,不该带你来这里,因为你在边塞长大,是想让你带路的,而没想到,你也离别十余载,风沙早就掩盖了路径,流沙把旧的沙丘移走,新的又建起,你哪里去知道路径。怪朕想的不周,还是带欧阳护卫好了!”
“看你说的,我,我一点也不疼。”说着,兔钦却身子一软,向后倒去。皇帝一个捞月势,把兔钦抱在怀里。兔,昏了过去。
女子,本来就弱小,看着受伤的兔护卫,皇上知道,是因为为了消灭那个蛇头,她硬是迎接十八九条鞭子,让自己有空去对付蛇头,然而她却受了重伤,看来肩甲可能已经粉碎。想到这,七尺男儿不免心疼的,面眼含泪。
他轻轻地放下兔钦娇弱身体,然后脱下外罩的披风,铺好。然后抱起兔,轻轻放好。轻轻的撕开她受伤的肩部的衣服,一条深入骨髓的鞭痕,像刀割的一样,能看见白的骨头。皇帝拧着眉头,拿出随身携带的刀伤药,止血散,轻轻给兔敷上,又撕破自己的衣衫下摆,为她包好。又拿出一粒丹药,捏开兔的下巴,将药放进去,用嘴含了一口水,对着她的小嘴喂了一口水,听见兔有下咽的声音,这才放心的把她放好。一个人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发呆。
这个女子,是师傅武当长老的嫡系,因为自己是他的门外弟子,又是皇上,所以送来她保护自己。她与几名护卫一样,经常与自己外出,这次还是头一次受伤。这个头脑灵活,有着十里传音,逆风听十里绝学的护卫,自己比较喜爱。但这喜爱,就如同那些护卫一样,如同兄弟姐妹!
这次她受了伤,自己该怎样向师傅交代呀!
这茫茫的沙海,兰儿,我明知你在峨眉,却来塞外找你,是因为你留下诗句,要我来塞外相见,那么这漫漫的黄沙,你在哪里安身呢?
兔,我的玉兔,快快醒来!